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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非烟 足交 【名稱】
发布日期:2024-11-09 08:33    点击次数:145

步非烟 足交 【名稱】

王竹子 露出 【名稱】   【現在位置】 转头頁 〉〉灵敏經典電子書 《六祖法寶壇經淺釋》  宣化上东谈主主講 一九六九年四月二旬日至七月二十七日於好意思國加州三藩市释教講堂 【六祖壇經全文】 【索引】

。六祖法寶壇經略序。 。行由品第一。般若品第二。疑問品第三。定慧品第四。坐禪品第五 。懺悔品第六。機緣品第七。頓漸品第八。宣詔品第九。付囑品第十   「六祖法寶壇經」是此部經的名字,這部經叫「六祖法寶壇」,是經的別名。「經」:是經的通名。佛經立題以七種來分別,即是單东谈主、單法、單喻、东谈主法、东谈主喻、法喻、东谈主法喻。如佛說阿彌陀經是單东谈主立題。因佛和阿彌陀是东谈主,是东谈主修行成佛的。东谈主就是佛,佛就是东谈主,故中國寫「佛」字有個东谈主字在旁邊。單法立題如般若經、涅槃經。涅槃是法——涅者不生,槃者不滅。單喻立題如佛說梵網經,若能嚴持戒律就會生出光明,如大梵天網羅幢的寶珠。若犯戒、破戒、知法坐法,則有所漏,漏到地獄、餓鬼、牲口三惡谈去,絕無情面可講。法喻立題如妙法蓮華經,妙法是法,蓮華是喻。东谈主喻立題像如來師子吼即是,如來是东谈主,師子吼是喻,佛說法像師子吼一樣。东谈主法立題如文殊問般若經。东谈主法喻具足立題,如大方廣佛華嚴經,大方廣是法,佛是东谈主,華嚴是個比方。   但這部「六祖法寶壇經」是中國的經,不是印度的經,故在七種立題外又多一種。六祖是东谈主,法寶是法,壇是處所,是以這部經是东谈主法處立題,不可照七種立題來講述。   六祖這個祖師轻松易作念,為什麼呢?因為许多东谈主要殺他,連他的门徒(志徹)也要殺他。故大師得到法後,到獵东谈主隊中避難十六年。甚而在南華寺建造法壇之後,仍有外谈公然要殺他,故大師跑到山上藏到石頭裡打坐,這塊六祖大師的避難石,至今仍可在南華寺看到。   六祖大師是從何處得來六祖的名銜呢?這須從菩提達摩談起。「菩提」是覺,「達摩」是法。菩提達摩在印度是第二十八代祖師,但為何他不在印度作祖師而跑到中國來呢?因佛在往常授記,說到第二十八代時,大乘佛法將會傳到震旦(中國)來,故菩提達摩從印度坐船到中國。但當時中國的佛法,似有似無,因為當時的佛法,只作念名义办事,如誦經、商议經典、講經等,連拜懺都沒有,當時一般學者王人將佛法當作念學問來商议討論。   經典上所說的好奇,應該照著修行。但在中國的南北朝沒有东谈主确实修行打坐,因為怕受苦。現在好意思國亦然同樣的情形,坐一會,腿痛了就將腿伸開,搖搖晃晃,把腳摩擦一下。东谈主就是东谈主嘛!都怕受苦。在達摩祖師未來中國前,他派了兩個门徒——佛馱及耶舍,到中國傳頓教法門,即禪宗。誰知他們到了中國,卻受了很大的氣,总共的沙门都不睬睬他們。   後來到了廬山,遭逢慧遠大師,他專講念经法門。慧遠大師問:「你們兩位是印度沙门,傳的是什麼法,怎麼沒有东谈主理你們呢?」   佛馱及耶舍梗概只會說很少的中國話,就伸动手說:「看!拳作念手,手作念拳,這快不快?」遠公大師說:「很快。」又說:「菩提煩惱也就這麼快。」遠公大師當下就開悟了,原來菩提煩惱沒有分別,菩提即是煩惱,煩惱即是菩提!慧遠大師明白這個好奇後,很恭敬地供養佛馱及耶舍。但沒多久,這兩位印度沙门就在兼并天往生了。他們的墳墓至今還在廬山。   達摩祖師看中國大乘根性闇练了,於是不怕路程遙遠及辛勞,將大乘佛法帶到中國來。但當時因語言欠亨,中國东谈主叫他「摩羅剎」。小孩子一見這留長鬍子的菩提達摩,就很短促的跑了,东谈主則以為這印度东谈主是來抓小孩的,因此叫小孩子不要接近他。   達摩祖師後來到南京聽神光法師講經,看到天華亂墜,地湧金蓮,這種殊勝的田地。這種田地只须開五眼六通的东谈主才能看到。講完經後就問法請法,達摩祖師問:「法師!你在這裡作念什麼?」神光說:「我在這兒講經。」達摩問:「你講經作念什麼?」神光答:「我講經叫东谈主了存一火。」達摩說:「存一火怎样了?你講的經,黑的是字,白的是紙,你用什麼教东谈主了存一火?」神光被問得無話可答,故怒气中烧,大發脾氣。雖然神光法師講經,講得天華亂墜,但仍一樣發脾氣。桑梓剛才說當時佛法似有似無。神光發了脾氣,提起他的鐵製火器念珠。(法師一發脾氣是不得了,像激流,像胆颤心寒)說:「你現在竟然謗法!」朝著達摩臉上就打。達摩雖然會武術,但沒防備神光這麼厲害,說不過就動武,結果被打掉了兩顆牙齒。據說,聖东谈主的牙若被打掉,吐在那裡,就會大旱三年。達摩心想:「三年不下雨,那要餓死若干东谈主?我來是為度眾生的,不是來殺眾生的。」於是把兩顆牙吞到肚裡,一言不發,回頭就走。   因為他是落发东谈主,且是祖師,故忍辱的功夫修到家了。在路线中,遭逢一隻鸚鵡被關在籠子裡。這鳥比神光聰明,因為牠認識菩提達摩是位祖師,故說:「西來意,西來意,請您教我出籠計。」達摩來到中國,還沒有遭逢石友,但這鸚鵡卻是石友。聽到鸚鵡這樣請教他,達摩就很高興傳授給牠一個巧妙妙訣說:「出籠計,出籠計,兩腿伸直,兩眼閉,這即是你出籠計。」   鸚鵡明白出樊籠设施之後,便說:「現在我明白了,謝謝您的见教。」鸚鵡見到牠的主东谈主,從遠方回來,乃使出便捷法,恭候主东谈主親近牠。每上帝东谈主回來都要與他心愛的小鳥玩一玩,以消愁解悶,現在一看小鳥躺在那兒不動了,罕见著急,於是打開籠門,將小鳥捧在手裡。咿!還是熱呼呼的,因牠是裝死,故暖氣還在。主东谈主將手一打開,鸚鵡就飛了!出籠計果然靈驗。   我們現在還在籠子裡,不要以為我方是摆脱的,願意吃就吃,願意喝酒就喝酒,不守規矩就是摆脱。這簡直太胡鬧了步非烟 足交,這是誤解摆脱。确实的摆脱,是存一火摆脱,願意就飛到天上,或鑽到地裡,你若有這本领,才算确实摆脱。本來講六祖壇經,我講得不好,关联词敢講。有的东谈主講得好,但不敢講,等我這講不好的先講一次,以後講得好的东谈主跟著來講。將來你開灵敏後,就可講得比我好。講得好的是從講不好學來的。   神光法師把印度來的黑臉沙门打掉兩顆牙,看見印度沙门沒反擊他,便以為是勝利了。关联词不久無常鬼戴著高帽子來了,對他說:「法師!你今天壽命盡了,閻羅王派我來請你去。」神光一聽,說:「我也要死嗎?我講經講得天華亂墜,地湧金蓮,還不可了存一火,那這世界到底有沒有东谈主能了存一火?」無常鬼說:「有。就是方才被你打掉兩顆牙的黑瞼沙门,閻羅王不但管不了他,還要天天向他叩頭頂禮呢!」神光說:「鬼年老!你先等一等可不不错?請代我跟閻羅王講一講,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去學他了存一火的法門。」無常鬼說:「你若真有誠意,也未嘗不可通融。」神光一聽,高興得不得了,連鞋也忘了穿,赤足就追達摩,在路上就看到剛才得到達摩幫助的鸚鵡,對他說得救的經過。他想原來是這麼一趟事,要裝死,裝活死东谈主。達摩也不睬他,他就在後頭跟,一跟就跟到洛陽熊耳山(河南嵩山少林寺)。達摩在那兒面壁打坐,坐了九年,神光也跪足九年。往常我講此公案時,有一個十一歲的小孩聽了很高興,就問神光跪了九年有沒有吃飯?我回答:在九年若不吃飯,怎可活著呢?就是達摩吃飯,他也吃飯,達摩打坐,他就跪著,关联词在書上沒有記載。當達摩面壁九年期間,有许多东谈主皈心,禮拜他作念師父。   神光跪了九年,有一世界大雪,雪下得埋到腰围。達摩說:「下這麼大的雪,你跪在這裡作念什麼?」神光說:「我要了存一火,往常我講經不可了存一火,現請祖師傳授我了存一火的法門。」達摩說:「你看世界的是什麼?」神光說:「是雪。」「雪是什麼顏色的?」「白色的。」達摩說:「你等著什麼時候世界紅雪,那時我就傳法給你。若不下紅雪,你就不要渴望。你這麼一個惡沙门,用念珠把我的牙打掉兩顆,我不向你報仇,已經很体贴了,怎會傳法給你?」乃出此難題來考驗神光,而神光把此文章作成了,他一看牆上有一把修谈东谈主的戒刀,預備犯戒時,寧可把我方頭割下來,也不犯此戒體。神光乃把刀拿下,一刀將臂斬斷,血流滿地,將白雪染成紅雪,福诚意靈,於是他捧紅雪來到達摩眼前說:「祖師您看!真的紅雪了。」這本來就是預料之中,只為要考驗他的诚意,達摩必須出這個試題o故達摩很高興地說:「我到中國到底沒有白來,還遭逢你這樣诚意求法修谈的东谈主,把我方胳臂都不要而來求法,果真有一點誠心。」故傳給他以心印心,直指东谈主心,見性成佛的法門。當達摩講完之後,神光便生出分別心來,說:「我斷下來的臂好痛,我的心很痛,請祖師替我安心。」達摩說:「把你的心拿來給我,我才能幫你將快慰好。」神光便去找我方的心,東西南北四維高下,覓心了不可得。神光說:「我找不著。」達摩祖師說:「我已安汝心竟。」也就是我給你安好了。神光當下豁然顿悟。故他說:「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神光不解趕達摩,熊耳山前跪九載,只求一點躲閻羅。」——萬法歸一,但一歸於何處呢?神光不懂「合」字的義理,是以去追趕達摩祖師,在熊耳山跪了九年,只求達摩祖師指點他怎样了生脫死障翳閻羅王。   神光由達摩傳法後,更名為「慧可」,即灵敏足夠了,善根不错了。慧可大師問達摩祖師說:「大師在印度有沒有傳法的门徒呢?印度傳法是否也把衣缽袈裟作憑據呢?」達摩祖師說:「沒有,在印度我傳法是无谓衣缽袈裟作表信,因為印度东谈主心很坦直,修行得谈就說得谈,有东谈主證明他開悟得谈就不错了。若未經證明,他我方不會說我已得谈、證果,我已證阿羅漢,或我又是菩薩了。中國东谈主不同,中國大乘根性者是多,关联词打妄語的东谈主也多,修谈未成谈業,就自吹說成了;沒證果也自說已證果,是以要用衣缽袈裟來證明。故現我傳你衣缽袈裟,你要好好保存。」   達摩祖師到中國來,曾經被东谈主下毒六次,因為當時北魏有兩位法師想害他,一位名叫菩提流支,一位名叫光統律師,他們最嫉恨達摩,是以作念了些齋菜,內摻些劇毒來供養達摩祖師,達摩知飯裡有毒,但還是照吃。吃後,叫东谈主拿盤子來,吐出一堆蛇來,原來毒藥變成蛇了!菩提流支看毒不死達摩,不知是怎麼一趟事,故第二次下加倍的毒藥。達摩又吃了,吃後坐在一塊大石頭將毒藥嘔出去,其力量之大將石頭都爆破了。以後連續四次下毒,都毒不死達摩。   有一天達摩祖師對慧可大師說:「我來中國,是度中國有大乘根性的眾生,現我傳法已經有东谈主,我要圓寂了。」達摩祖師死後,用棺材裝起來埋到墳裡。关联词在這同時,北魏有一使者叫宋雲,在蔥嶺一帶路上碰見達摩祖師。達摩拿著一隻鞋子對宋雲說:「你國家有事,因為你的國王今天死了,趕快且归。」宋雲問:「大師,您到那兒去?」達摩說:「我回印度去。」又問:「大師,您傳法給誰了?」達摩答:「在中國四十年後关联词也。」後宋雲回到北魏與东谈主談起此事,专家都不信他所說的話,於是眾东谈主將達摩的墳打開一看,棺材裡什麼都沒有,只剩一隻鞋。究竟達摩祖師去那裡了?以後也沒东谈主知谈,惟恐現在來到好意思國也不一定,因為他能夠改頭換面,千變萬化,故沒有东谈主認識他。當他來中國時他說他一百五十歲,但走時還是一百五十歲,歷史上也無法考據。   達摩預備圓寂時,說:「我來中國傳法給三個东谈主,慧可大師得到我的髓,谈育禪師得到我的骨頭,谈濟比丘尼(即總持比丘尼)得到我的肉。」谈濟比丘尼會背誦法華經,故死後從口裡生出一朵青蓮花來。因為達摩祖師將他的身體都分給別东谈主了,是以在好意思國你們找不著他的。二祖慧可大師,俗姓姬名神光,北齊時代东谈主,當他降生時,他的父母見金甲神东谈主——護法韋陀菩薩,大放光明,來保護這位祖師出世,故他名叫神光。此位祖師天性聰慧,記憶力強,所謂「目下十行字,耳聽百东谈主音」——並非一看就看十行,而是普通东谈主看一瞥的時間,他可看十行,就是這麼马上;一百個东谈主同時講話,他都可聽得显然,分別本领很強。   关联词這位祖師脾氣最大,講話不投機,就想打东谈主。在四十歲往常,連講經說法都帶薯一串鐵念珠去行俠仗義。是以見到達摩祖師,乃用念珠打他,結果跪了九年,又將我方的臂斬斷一隻。你想想,如果沒有一股脾氣,怎捨得將我方臂一刀斬斷,也不覺痛,得法之後才覺得痛。此乃是因為他有脾氣,若沒有脾氣,就是斬斷了也不會痛的。痛就是有煩惱。   這位祖師在四十歲時遭逢菩提達摩,得法之後,就隱遁了四十年,因為當時菩提流支和光統律師這一黨,專與達摩祖師的弟子作對,甚而見到就想要殺。菩提達摩都被他們用毒藥毒死,又何況他的门徒呢!慧可大師因接管他師父的教導,故隱遁起來,障翳這些东谈主再來為難。比及慧可大師八十歲時,他開始弘揚佛法,大興训导。遂遭逢三祖僧璨大師,付法之後,打法他好好保護衣缽作為證據,並應隱遁,以避免东谈主們之嫉恨及迫害。   慧可大師在這時候假裝瘋癲,但見到有緣的眾生,他就给以度化。雖然他假作神經病,但因為與眾生有緣,是以有许多东谈主笃信他。关联词菩提流支的黨徒,還是嫉恨障礙,就去官府那兒誣告慧可大師,說他是個魔鬼,迷惑眾东谈主來顾惜他。當時天子就笃信,便下了一谈聖旨f命令當地官府,將慧可大師捉起來審問他說:「你到底是东谈主,還是魔鬼?」慧可大師答說:「我是魔鬼。」審判官一聽他這樣講,知谈他是受了冤枉,說:「你講显然,你到底是個什麼?」慧可大師說:「我真的是個魔鬼。」因國法是不許魔鬼惑世的,於是就奏未来子,將他問斬,即斬首示眾。這世界有沒有真义啊!他身為第二代祖師,而官府說他是妖精。   慧可大師就落淚告訴他的徒眾說:「我應該受此果報的。」二祖的脾氣很大,他什麼也不怕,若他怕死,那他也不會承認他是個魔鬼。他感到悲傷的是佛法於他辞世時,還未能廣被瞭解。他說佛法到第四祖時,將會落到名相上,闻名有相,便著於名相。   哭後,就對劊子手說:「你來殺吧!」劊子手拿刀朝箸頭顱就砍,但沒有血出,只流出像牛奶似的白漿。你說這难免太神化了,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這沒多情理可講的。你信,我不错用簡單好奇來解釋。這是东谈主修行到了純陽體時,他身體总共的血都會變成白色。你說不信,當然你不信啦!你要信,你也成了第二代祖師了。   執行官一見這種情形,就具實奏未来子說:「這东谈主真的魔鬼,我把他殺了,但沒有血流出,只流牛奶似的白漿,但故去的面庞和活時一樣,這證明真的魔鬼。」但天子知谈他錯殺了聖东谈主,因為在印度第二十四祖師子比丘,被东谈主砍了頭,不流血只流白漿。這是證明东谈主體純陽無陰,因為無漏,沒有無明,陰都變成陽了。   有东谈主說:「法師!方才您講慧可大師的脾氣很大,怎會沒有無明呢?」要明白,慧可大師的脾氣是大忍、大勇、大智、大慧的脾氣,並不像你我那爆炸似的脾氣,一下子就爆了。你要聽明白,脾氣和脾氣各不相易。灵敏的脾氣,就能認出因果循環,故不會違背一切的好奇。天子知慧可大師是确实的肉身菩薩,就生出大懺悔心來說:「有一位真菩薩在我們國家裡,朕不加以保護,反而將他殺了。」於是下令文武大臣十足皈心二祖。雖然他死了,仍收了這麼一些门徒。   隋朝時三祖僧璨祖師,沒有东谈主知其身世、姓名。當他見二祖時,全身長了许多瘡,像大痲瘋一樣。二祖問他說:「你從何處來?來這兒作念什麼啊?」僧璨答:「我來皈心沙门,學習佛法。」二祖說:「你病得這個樣子,這樣不清淨,怎麼不错學佛法呢?」三祖本來就很聰明,但他比二祖更聰明。他說:「我是個有病的东谈主,而您是一位沙门,但我們的心又有什麼分別呢?」二祖一聽,知此东谈主有些來歷,便說:「不要講,不要講,我知谈了。」於是,就把法傳給他,並囑咐他隱藏起來,以避菩提流支餘黨的殺害,又說:「且不要讓旁东谈主知谈我已傳法給你了。」是以三祖僧璨法師也學二祖一樣假裝瘋癲,沉默地到各處训导眾生。時逢北周武帝消滅破壞佛法,故他跑到山中隱居了十多年。山上本來有许多豺狼豺狼,但他一開始住山時,那些動物都搬家了。   傳法給四祖谈信禪師後,三祖就設千僧齋。齋畢,對大眾說:「你們認為結雙跏趺坐死是最佳的,現在我給你們看看一個特別死的樣子。我的存一火摆脱,不受時間的胁制。」說完之後,左手攀著樹枝,把腳蹺起來,就奄然圓寂。他死時多大歲數,什麼地方东谈主,身世怎样?都沒有东谈主知谈。有东谈主聽了駭怕的想:「第一位祖師菩提達摩,被东谈主毒死,第二位祖師被东谈主殺害,第三位祖師抓著樹枝就故去。我不要作念祖師,太危險了。」你就想作念也作念不到,也不可能作念,因你怕死嘛!作念祖師的就要不怕死,拿死和生一樣而沒有分別,所謂「煩惱即菩提,存一火即涅槃。遊戲东谈主間,训导眾生。」這才能作念祖師。你這麼膽小,有所恐懼,連祖師的门徒都作念不成呢!祖師都是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不怕生的。你不怕死就可作念祖師。現在誰不怕死,我就封他作念祖師。   四祖谈信禪師,很小就跟僧璨祖師落发學習佛法,六十年長坐不臥,眼睛常閉著勤勉辦谈。此非睡覺,关联词一睜眼,一般东谈主就嚇得像地震似的,為什麼呢?誰也不知谈。但他就有這種威德。唐朝貞觀十七年(公元六四四年),太门户使者請他到皇宮供養,拜他為師父。如若現在的法師,就是天子不請,也要去見他,攀緣一下,更何況來禮請呢?但四祖拒絕了,托辭說:「我年紀太老了,步辇儿也走不動啦!我因年老多病,故不可到京城去。」   使者回覆天子後,天子說:「且归告訴他,無論他多麼老,天子仍要請他到宮裡供養。」使者只取得四祖處說:「天子說無論你多麼老,我們仍要用轎子把大師抬去宮中供養。」古時沒有飛機,不像現在交通這麼便捷。四祖答:「不行!我真的太老了,若你一定要我去,就把我這腦袋斬下拿去,但我的心始終是不去的。」使者無計可施,只好據實報告天子說:「這沙门真的特別乖癖,也太不近情面了,他說就是將頭砍了,心也不來見天子。」天子說:「好!你就去把他的頭給我拿來。」於是用一盒子裝上一把刀交給使者說:「拿此刀,將他頭斬來。」但臨走時天子又對使者說:「無論怎样,你不可傷害這沙门。」使者明白後,又回到四祖處,說:「老沙门!您到底去不去?若不去,這把刀就是用來斬您的頭,拿您的頭去見天子。」谈信祖師說:「好啊!我的頭能見到天子,那是我一生的光榮,你現就來斬我的頭吧!」使者提起刀,比畫一下四祖的頭。但見他果然把頭伸過來了,便趕快把刀放回盒子裡。谈信禪師閉著眼等他斬頭,但久不見動靜。於是谈信禪師就發脾氣,咆吼谈:「喂!你怎不斬啊!」情形跟二祖差未几的。使者說:「皇上打法我仅仅這麼講一講,但不可傷害沙门您。」谈信聽後捧腹大笑說:「你現知谈世界上真有不怕死的东谈主了!」   四祖俗姓司馬,落发法名谈信,是當時闻名望的系族。從小落发修谈,辞世七十二歲,六十年拹不著席,有不可思議配置的田地。有次他在山上修谈時,有匪徒圍城達一百多天,城內糧物及食水都絕罄,大師見此情形,就到城內教总共官民誦「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唸了沒多久,群賊退散,井亦湧出水,這是一種感應的田地。此時,他用佛眼觀察,見湖北破頭山有一股紫氣紫雲,圍繞籠罩,這些紫雲是極祥瑞的示現,於是他便搬到這山上來住,並將其名改為「雙峰山」。他训导剛強難化的眾生,令他們改惡向善,关联词他們专爱改善向惡,不聽训导。四祖很耐性用各種權巧便捷的法門,使他們棄邪歸正。在他弘揚佛法四十多年內,所训导的眾生如稻麻竹葦,度生無數。   有一天四祖告訴他的弟子們說:「你們要給我造一塔,我要走了。」當塔造好了,在唐永徽二年(公元六五一年)閏九月二十四日,四祖無疾奄有关词化。他的门徒就把他裝到石頭作念的塔裡。本來這塔用鐵鎖鎖著,過了一年,門竟然自動開了。徒眾見四祖在裡邊仍端然正坐,有板有眼,但肉都是乾的。五祖弘忍大師見其相好,相称高興,於是用漆布把他的身體貼上金,保護其真身直到現在。   唐朝五祖弘忍大師,俗姓周,黃梅东谈主(黃梅縣在今湖北省,雙峰山屬黃梅縣),七歲落发,拜四祖為師,十三歲受具足戒。為东谈主木訥沉厚,雖然同輩屢欺負輕慢他,他亦處之恬然。白昼隨眾作念事,什麼办事都作念;晚上打坐,攝持身心,口不講一切长短,跟隨四祖三十年學習佛法。五祖身高八呎,仪表奇特。他住在雙峰山東邊的憑茂山上,故當時稱其為「東山法門」。有一次見一群匪徒圍湖北城,阻斷总共的交通路線。五祖從東山下來到城中,當匪徒見到他時,駭怕得不得了。因為他們所見的不仅仅祖師,而是一金甲金剛王菩薩,手持寶器,威德顯赫,光后堂堂。群賊撤回,而城遂被解圍。   大師怎样能指揮這些金剛王菩薩呢?因五祖有修行,且能誦楞嚴咒,在楞嚴經上說,若一心誦持楞嚴咒,則八萬四令嫒剛藏菩薩會在各種危難中保護你。在唐高宗時,天子屢次詔請大師到宮內供養,但均為大師所辭拒。最後天子賜以各種珍貴的藥材和禮物以為供養。   唐咸亨五年(公元六七四年),五祖告訴弟子們說:「給我建一塔,我要走了。」在第二個月十四日他問:「塔準備好了嗎?」弟子們說造好了。大師說:「這麼多年來,我训导眾生,度化有緣者,且付法予惠能六祖。現在你們有十东谈主應成法嗣,到處建造谈場,護持释教發揚光大,训导眾生。這十大弟子即是神秀、智詵、慧藏、玄約、老安、法如、智德、義方、惠能、劉主簿等。五祖將這十位送到不同的地方去训导眾生。不久,五祖安坐而入涅槃。他七十四年間,廣開教法,學徒千萬,傳衣缽給惠能大師。   以上是略述西天二十八祖菩提達摩,攜法東來,為中國禪宗初祖。繼後代代一脈單傳,给与釋迦牟尼佛正高眼藏,直至六祖惠能大師的事蹟。

【六祖法寶壇經略序】 「六祖法寶壇經略序」,此乃六祖入室弟子法海禪師所撰,記逾六祖的生平事蹟。 0-1【文】大師名惠能。父盧氏。諱行滔。母李氏。誕師於唐貞觀十二年戊戌歲二月八日子時。時毫光騰空。異香滿室。清早。有二異僧造謁。謂師之父曰。夜來生兒。專為安名。可上惠下能也。父曰。何名惠能。僧曰。惠者。以法惠施眾生。能者。能作佛事。言畢而出。不知所之。師不飲乳。夜遇神东谈主灌以甘霖。 【解】 大師名惠能,父名盧行滔,母李氏。師生於唐貞觀十二年(公元六三八年)戊戌歲二月八日子時,生時毫光騰空,像佛頂放光,異香滿室。在第二天清早時分,有兩位異僧來訪盧府說:「你昨晚生下的孩兒與佛法有緣,故故意來為他定名,以上惠下能作他的名字。」他的父親問:「為什麼叫惠能呢?」僧答:「惠是以佛法惠施眾生,能是默示能弘揚佛法。」說罷就不知去处。惠能出身後,並不吃母乳,卻能日日長大。據說有神东谈主每晚灌以甘霖。 0-2【文】既長。年二十有四。聞經悟谈。往黃梅求印可。 【解】 一次,惠能在賣柴時,聽东谈主讀誦「金剛經」,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當下即悟。現在许多东谈主都聽過金剛經了,但並沒有东谈主開悟。在西方,我但愿有东谈主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能明白義理而開悟。大師開悟後,他並沒有到處說:「看!我開悟了。」他不像現在有些东谈主,只懂些佛法的外相,就到處宣說我方開悟。古來的东谈主,即使他已經開悟,也不敢鹵莽的說他開悟了,何況那些根柢未開悟的,更不應到處宣揚,自吹自擂。如若開悟了,必須找一位明眼善知識來證明。這就是六祖去黃梅求五祖印證的原因。古來悟者,從不我方印證我方,不像現在的东谈主,未悟說悟,打大妄語。要知悟與未悟是有天淵之別,怎可真偽不辨,魚目混珠,籠統瞎談?   還有現在一般無知識的年輕东谈主,吃麻醉藥後,就醉醺醺的,喪失本知。這時,惑世的魔王,偽作善知識而給他們證明說:「是的,你已達到空的田地,有关词你不可住在虛空裡,要回到我這裡來。我有住宅和房子,有很舒適的旅店。」年輕东谈主聽後就拜魔王為師。根柢這些惡知識,也不知谈我方到底是真還是假,所謂師徒同惑,以盲引盲。是以我們必須用經典來作證明。經典並沒有說那個愚东谈主在虛空裡設置旅店。即使現在的火箭能飛到月球,但空中樓閣還是不可建造的。像這種幼椎的言論豈能诞生呢?   現在我們很忙,早上每個东谈主四點就起來念經。我們在地球上忙著造房子,但不可在虛空裡造。為什麼?因我們是住在大地上的,是以房子也要在大地上建築。我們把這身體忘了,而來造金剛之身,這個身體就像我們的房子,總有一天會壞的。現在從早到晚我們忙著在鑄造、提煉,到最後就能修行得到金剛不壞之身。配置了不壞金剛身後,就不错隨心所欲而到虛空去,上而至天,下而至地,或到龍宮都不错。不需要護照或行程就可到達,到處飛行安定,但开始你必須要修這不壞之身,始達這種田地。 0-3【文】五祖器之。付衣法。令嗣祖位。時龍朔元年辛酉歲也。南歸隱遯一十六年。 【解】 六祖離開黃梅後,並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居住。因為神秀的门徒及異教徒要迫害他,故大師避難,在獵东谈主隊伍中住了十六年。在這期間,並沒有东谈主知谈他是六祖,他一方面勤勉修行禪定,同時為獵东谈主守護網羅的办事。若見網中的鳥獸,都盡力設法给以放生。這時他有充分的時間來修行,圓滿他的功夫而不被打擾。若你确实修行,一切都很順利。一朝發心修行,那麼、魔障就從四面八方而來,且各種想像不到的現象都會發生。與獵东谈主相處的十六年中,六祖隨遇而安。這是最聰明的隱遯——不求名、不求利、不到處佔低廉,而确实勤勉修行。 0-4【文】至儀鳳元年丙子正月八曰。會印宗法師。詰論玄奧。印宗悟契師旨。 【解】 他們論來論去,提倡各东谈主對義理的看法。誰問誰呢?是印宗法師問六祖大師。六祖已解決是旛動還是風動的諍論,指出是仁者你的心動。印宗法師很驚訝聽到一個在家东谈主能說出這種奧妙的好奇,即下法座而延請六祖到他房內一談。他問:「你從何處來?你叫什麼名字?」印宗法師知這位在家东谈主是五祖的入室弟子,傳僧衣缽之东谈主。他即時頂禮六祖,後徵求詢問經書中奧妙的義理,討論風動旛動。直至他與六祖論後,印宗大師才瞭解到禪宗的義理。 0-5【文】是月十五曰。普會四眾。為師薙髮。二月八曰。集諸名德。授具足戒。西京智光律師為授戒師。 【解】 在正月十五日,印宗法師集會四眾弟子即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來為大師舉行剃度儀禮,使顯現落发相而成比丘。东谈主落发有各種不同的情理。有些东谈主因衣食難謀,見落发後有东谈主供養,有得吃有得穿,是以為此而落发。有些东谈主落发是因為年老又沒有子女照顧,他們想:「我落发後,收一年輕的门徒,他會像兒子一樣照顧我。」有些东谈主因為作念了匪徒,或因為是逃犯,落发剃髮後,可避免政府抓到了會砍他們的頭。有些是很小就被送到廟裡落发。因這些情理而落发的东谈主,是否能确实勤勉修行那是很難說的。有些东谈主因迷信,但還有信心。好像有些父母因孩子病重,他們就想:「這孩子也許會因病而死,應該把他送到廟裡當沙门。」由於迷信,父母乃送他們的小孩到廟裡。   「迷信」者尚有但愿,但「信迷」即是專信邪知邪見,隨著不正確的思想轉變,真的所謂「迷中迷」。有些东谈主是「迷且不信」,在他們的迷中不笃信任何事。有些是「信而不迷」,這些东谈主是用诚意來學佛法,直到明白而不迷了。像這些东谈主落发,是否能确实勤勉修谈,亦然不一定的,也許有百分之一或二會修學佛法。有关词,若你下定決心要開悟,以了生脫死,那麼落发後就能認真勤勉修谈。   有些东谈主是出世間的家:即出三界的家——欲界、色界、無色界。出此三界後就無欲、無色的執著,因為他們無所執著,視三界如空華,是以說出三界的束縛,出三界的家。有些东谈主是出煩惱的家,若你不斷煩惱而落发,那是不可得谈的,是以一定要去除煩惱。六祖則是一颠倒的例子,不適宜以上所講的情理。因他已得到安定,出不落发沒有什麼差別。他作居士時,已經在行菩薩谈,而不像一般的在家东谈主。   在二月八日釋迦牟尼佛落发日,這天汇注十方总共的高僧大德——中國的法師和印度法師來為六祖授具足戒。印宗法師請西京智光律師為六祖的授戒師。智光律師持戒嚴謹,在行、住、坐、臥具足四大威儀。凡律師的一舉一動,都要相宜律儀,不可隨便。故在楞嚴經上說:「嚴淨毘尼,宏範三界。」 0-6【文】蘇州慧靜律師為羯磨。荊州通應律師為教诲。中天耆多羅律師為說戒。西國蜜多三藏為證戒。 【解】 羯磨是梵語,意為辦事,為授戒時之辦事东谈主。羯磨要確實所行的一切均相宜戒法,相宜釋迦牟尼佛所設的規矩。所作若诀别乎佛法,則不為羯磨所接管。在授戒時,授戒師問羯磨三次說:「可授戒予此东谈主嗎?」每一次羯磨均要答:「可。」在戒壇上,羯磨和教诲坐在左邊,授戒師坐在右邊,其餘七位證戒師坐在兩旁——一共是三位教诲師和七位證戒師。他們代表十方諸佛來講法及授戒。是以落发受戒长短常紧迫的。「教诲」,即傳授經典。耆多羅是梵語意為「功德華」。蜜多法師耀眼經、律、論三藏,故稱其為三藏法師。总共的戒神都來保護這位有能力的法師,在其一生中有许多神異的事蹟,「蜜多」意為興盛、喜悦。 0-7【文】其戒壇。乃宋朝求那跋陀羅三藏創建。立碑日。後當有肉身菩薩於此受戒。 【解】 求那跋陀羅,意謂功德賢。這位法師在光孝寺,建一法壇,壇上豎一石碑,且作預言說:「後世當有肉身菩薩於此受具足戒。」 0-8【文】又梁天監元年。智藥三藏自西竺國帆海而來。將彼土菩提樹一株。植此壇畔。亦預誌日。後一百七十年。有肉身菩薩於此樹下開演上乘。度無量眾。真傳佛心印之法主也。 【解】 梁武帝天監元年(公元五○二年),印度智藥三藏法師帆海來,看到這法壇與石碑,將從印度帶來的菩提樹枝栽植在這壇邊,並立碑預誌說:「一百七十年後有肉身菩薩在這菩提樹下,開演上乘佛法,直指心肠見性法門而配置佛谈。」菩提樹在各處都可生長,在中國現有许多這種樹。昔釋迦佛在靈山會上绣花示眾,將諸佛心印傳給摩訶迦葉尊者。祖師是傳佛心印者,而法師是講經說法。智藥大師不壞的肉身現仍保存在離南華寺五里的月華寺裡。寺裡惩处东谈主已落发,不招待訪客,是以东谈主若要去參觀,要自備食品。當我住在南華寺時,曾去見智藥大師的肉身無損,保持得很完好。 0-9【文】師至是祝髮受戒。及與四眾開示罩傳之法旨。 【解】 六祖薙髮受具足戒後,即為四眾講經說法,傳授不二法門——乃從釋迦牟尼佛代代相傳的心印法門。 0-10【文】一如昔讖。次年春。師辭眾歸寶林。印宗與緇白。送者千餘东谈主。直至曹溪。 【解】 次年春天,六祖辭眾而回寶林。黑袍(緇)為落发眾之服,那時在家东谈主穿白袍(白),故云緇白千餘东谈主送大師直至曹溪。有些东谈主並未到過曹溪就說到過,他們偽傳所謂曹溪法門和禪宗祕傳。末法時期就是這個現象:假释教徒和冒牌貨,舉目王人是。 0-11【文】時荊州通應律師。與學者數百东谈主。依師而住。師至曹溪寶林。觀堂宇湫隘。不足容眾。欲廣之。遂謁里东谈主陳亞仙曰。老衲欲就檀越。求坐具地。得不。 【解】 當時荊川通應律師知谈六祖是傳佛心印的法主,就帶領他的门徒來跟大師學法。當大師到曹溪後,見其講堂窄小,不可容納那麼多东谈主,想给以擴大,就去拜訪當地田主陳亞仙說:「老衲想向檀越化一坐具之地,可不不错呢?」 0-12【文】仙曰。沙门坐具幾許闊。祖出坐具示之。亞仙唯然。師以坐具一展。盡罩曹溪四境。四天王現身。坐鎮四方。 【解】 大師拿出他的坐具給陳亞仙看。他說:「若你只须那麼大的地,是不错的。」但當大師長開坐具時,不但整個南華寺,連他們所站十里地之內都被罩住了。時四大天王現身,坐鎮四方,故有這種奇妙的田地出現。 0-13【文】今寺境有天王嶺。因玆而名。仙曰。知沙门法力廣大。但吾高祖墳墓。並坐於此。他曰造塔。幸望存留。餘願盡捨。永為寶坊。然此地乃生龍白象來脈。只能平天。不可平川。寺後營建。一依其言。師遊境內。山水勝處。輒憩止。 【解】 今寺境中有天王嶺,就是因此得名。仙說:知谈您沙门法力廣大,但是我高祖的墳墓都坐落在此,將來建塔時,但愿留住來,其餘上地十足捐獻出來,永遠作念寶坊。此地的龍脈很盛,山又像白象形,是一個「寶所」,即是建造谈場的好地方。地勢高處,建築物就應該建得低一點。地勢低處,建築物則不错建得高一點,使屋頂相互均平。但不要把地平了,因為若鏟鑿山石,惟恐傷了山之脈氣,破壞其風水,損害靈氣。六祖經常在境內遊覽,見到風景好的地方,就停驻來休息。 0-14【文】遂成蘭若十三所。当天花果院。隸籍寺門。其寶林谈場。亦先是西國智藥三藏。自南海經曹溪口。掬水而飲。香好意思。異之。謂其徒曰。此水與西天之水無別。溪源上必有勝地。堪為蘭若。隨流至源上。四顧山水回環。峰巒奇秀。歎曰。宛如西天寶林山也。 【解】 為什麼圍繞南華寺的地區叫寶林呢?寶林意即無上法寶在此演化,而照章修行的东谈主如林木那麼多。印度智藥大師在曹溪掬溪水飲時,覺其甜蜜和印度某處一樣,他知谈源流上头必有勝地,不错建廟。在黃昏時抵達寶林山,環顧四周,山净水秀,乃讚歎說:「這山真像天竺寶林山,應為它取名叫寶林谈場!」智藥三藏並非單獨一东谈主,许多门徒跟著他总共。他乃對他們說:「此源流處為一勝地,不错建造廟宇。」廟宇叫蘭如若梵文,意為寂靜處,是修行之清淨地。此地泄漏碧綠的山水璟繞,風景秀麗,為修行之勝地。 0-15【文】乃謂曹侯村住户曰。可於此山建一梵剎。一百七十年後。當有無上法寶。於此演化。得谈者如林。宜號寶林。時韶州牧侯敬中。以其言具表聞奏。上可其讀。賜額為寶林。遂成梵宮。蓋始於梁天監三年也。 【解】 這村叫曹侯,是三國時代曹操的後裔。智藥大師預言一百七十年之後,「無上法寶」即是六祖,在寶林駐錫及训导眾生。落发僧眾及在家东谈主在此地開悟者,其數如林木那麼多,是以此地名叫「寶林」。這個時侯,韶州長官侯敬中,將智藥大師的預言奏明於朝廷,梁武帝乃賜額為寶林,於天監三年(公元五○四年)建築此廟,即今南華寺。 0-16【文】寺殿前有潭一所。龍常出沒其間。觸撓林木。一日。現形甚巨。海浪洶湧。雲霧陰翳。徒眾王人懼。師叱之曰。你只能現大身。不可現小身。若為神龍。當能變化。以小現大。以大現小也。 【解】 這龍身弘大,故只見其身而不可見潭,牠在水面飛舞,到處弄得海浪激濺,把海浪翻高有十呎、二十呎,甚而三十呎那麼高,罕见洋洋快意,自以為是。徒眾們王人恐懼,說:「真不可思議,這龍真想要傷害我們!」六祖叱罵這龍說:「若你真有神通,就能自有變無,自無變有,你應該可遂心如意,從大身化為小身,從小身化為大身,無所障礙。」 0-17【文】其龍忽沒。俄頃復現小身。躍出潭面。師展缽試之。曰。你且不敢入老衲缽盂裡。龍乃游揚至前。師以缽舀之。龍不可動。師持缽歸堂上。與龍說法。 【解】 當六祖以激將法使龍化小身後,突然龍不見了,但頃刻間一條小龍跳躍飛舞著於水面出現。六祖見說:「你現在化為小身了,但你不敢跳進我的缽裡來。」這龍在水裡游來游去,游到六祖眼前。六祖不等牠跳到缽裡,馬上就把牠從水裡搯出。在東北我的家鄉,未有东谈主住之前,不错「棒打獐子瓢搯魚,野雞落在飯鍋裡。」當時東北的物質是那麼豐富的。 0-18【文】龍遂蛻骨而去。其骨長可七寸。首尾角足王人具。留傳寺門。師後以土石堙其潭。今殿前右側。有鐵塔處是也。 【解】 六祖大師持盛龍的缽,复返法堂,為龍說法。龍聞法往生,脫骨而去。留住遺骨,長有七寸。頭尾角足王人具足,留傳寺門,大師將此潭填平,在大殿的右邊,尚有鐵塔,那就是潭的所在處。在法海禪師的小序裡,說潭在左側,實際上它是在右側。在六袓壇經註裡,丁福保他沒有到過南華寺,當然不知潭的地方了。按照六祖在殿裡坐的位置而定,潭是在右側的。 回索引〉〉 行由品第一 ☆本段全文☆   此經中第一品,是六祖大師對其徒眾略述他的生平。「行」即指六祖的生平,「由」是指他依據什麼來修行。「行由」,是指其源處,是從何開始。 1-1【經】時,大師至寶林,韶州韋刺史與官僚,入山請師;出於城中大梵寺講堂,為眾開緣說法。師升座席,刺史官僚三十餘东谈主、儒宗學士二十餘东谈主、僧尼谈俗一千餘东谈主,同時作禮,願聞法要。 【解】 每部經都要具足六配置,即是信配置、聞配置、時配置、主配置、處配置、眾配置。处死開演時要具備這六種配置。法會一定要有眾,韶州韋刺史與官僚、徒眾即符合這個條件。寶林山是說法的地方,故具足處配置。六祖大師是位法師,深悟了解經義,故具足主配置。「時」,具足時配置。「同時作禮」,具足信配置。「願聞法要」,具足聞配置。這時,韋璩和他的僚屬們入寶林山請大師出來弘揚佛法。 1-2【經】大師告眾曰:「善知識!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善知識!且聽惠能行由得法事意。」 【解】 大師對大眾說:「有善根及灵敏的诸位知識們!菩提自性是本來覺悟清淨的,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要用這個诚意,不错直截了當成佛,不要用你那休想的心。」接著大師用他本來的名字,自稱「惠能」而說:「諸位聽著!現我將告訴你惠能怎样得法的經過。」 1-3【經】惠能嚴父,本貫范陽,左降流于嶺南,作新州庶民;此身不幸,父又早一火,老母孤遺,移來南海;艱辛貧乏,於市賣柴。 【解】 惠能的父親,本籍是范陽(河北省),後因事故,彼降遷到嶺南(廣東省)。因為父親對子女管教很嚴,是以尊稱為「嚴父」,关联词母親经常以愛心來照顧子女,故尊稱為「慈母」。「惠」,意即以法惠施眾生。「能」,即能作念经事。六祖俗家姓盧。六祖的父親被貶謫到嶺南——在唐時是屬邊疆荒涼之地。其父本來是官員,因违规而被放逐到嶺南。惠能的生活很不幸,他的父親在他三、五歲時便物化,而遺下寥寂的他和守寡的母親,故只好遷移到南海,嚐盡各種艱辛及貧乏。為了維持生涯,惠能只须入山砍柴,挑回到城市去賣,以此粗浅的收入,買米給他母親和我方吃。 1-4【經】時,有一客買柴,使令送至客店;客收去,惠能得錢,卻出門外,見一客誦經。惠能一聞經語,心即開悟。 【解】 因六祖家貧,他沒受過教训,是以不識字。那時在中國上學要繳學費的。雖然他不識字,关联词天性聰穎,一聽到經文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當下即悟,而瞭解往常所不解白的田地。現在许多东谈主聽過此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但有誰開悟了呢?有东谈主說:「喔!我悟了!」我問你,你開了什麼悟?什麼悟沒開?要問問你我方。 1-5【經】遂問:『客誦何經?』客曰:『金剛經。』復問:『從何所來,持此經典?』客云:『我從嶄州黃梅縣東禪寺來。其寺是五祖忍大師在彼主化,門东谈主一千有餘;我到彼中禮拜,聽受此經。 【解】 五祖住在東禪寺,训导徒眾有一千多东谈主。當時中國东谈主學佛興盛熱忱,是以有一千多东谈主共同在一山學習佛法。   現在(一九六九年)好意思國那裡有千东谈主共同來學佛法呢?在這麼大的國家竟然沒有。但也許以後會有萬东谈主來學佛法這也說不定。這要看看我的门徒,你們怎样勤勉。大部份好意思國东谈主都很聰明,但有些东谈主聰明過份了,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每天從早到晚只會吃迷幻藥,因為只须依靠藥物,他們才會得到某些微異的田地,這些东谈主一再地試用這些毒藥,直至發覺藥物也無功效了。他們心想:「我已吃藥物很深远,但我仍未開悟。」當他們瞭解吃藥物是錯時,也許會回頭而求真义吧!所謂「愁城無邊,回頭是岸。」   我現在教你們佛法,是以你們將來會講法而训导眾生,故不要隨便,要認真學習而不迷惑,這樣许多东谈主就會跟著來學習了。你們現在學習六祖壇經,應知在那裡學的。當別东谈主問你說:「你在那裡學的佛法?」你不错回答說:「我們在法界释教總會的释教講堂學的。」這就像此段經文的道理一樣。 1-6【經】大師常勸僧俗,但持金剛經,即自見性,直了成佛。』『惠能聞說,宿昔有緣,乃蒙一客,取銀十兩與惠能,令充老母衣糧,教便往黃梅參禮五祖。』 【解】 你們要显然這裡所說的「大師」是指五祖而非六祖。當惠能聽說有千餘东谈主共同學習佛法的聖地,他相称興奮,便迫不足待的問這来宾說:「我該怎麼辦呢?我真想去那裡學佛。當我聽你念金剛經時,我明白它的義理。我要去求法,但我有一位年邁的母親,乏东谈主照顧,我應怎麼處理呢?」   因為菩薩是不求名的,故六祖並沒有說大菩薩在此時來幫他忙。經文只簡單說因宿昔因緣,有一客施惠能紋銀十兩,這真的一個大的供養。因為他一天砍柴到市上賣,只值幾個銅板,即使惠能在千日賣柴所積聚的錢,也比不上這些銀子那麼多。   他便拿這些銀子來安頓好他母親的穿着和糧食。也許這东谈主告訴他說:「你雖窮,但仍要學佛法。現在我來幫助你。」乃施予他這筆金錢,便捷他能去求法。這供養的功德是很大的,將來這东谈主一定是一位肉身菩薩。現在在這裡也許也有东谈主這樣作念,我方想一想:「我是否有作念積德的事呢?」若你不記得,那沒有關係,不需要打這種的休想。這东谈主敦促他說:「你有這麼大的信心,一聽經文就開悟瞭解義理。快!趕快去黃梅見五祖,那確實將會對你有效的。不要遲了,馬上就去吧!」 1-7【經】『惠能安置母畢,即便辭違,不經三十餘日,便至黃梅,禮拜五祖。』祖問曰:『汝何才东谈主。欲求何物?』惠能對曰:『弟子是嶺南新州庶民,遠水禮師,惟求作佛,不求餘物。』祖言:『汝是嶺南东谈主,又是獦獠,若為堪作佛?』惠能曰:『东谈主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沙门不同,佛性有何差利?』五祖更欲與語,且見徒眾總在驾御,乃令隨眾作務。惠能曰:『惠能啟沙门,弟子自心,常生灵敏,不離自性,即是福田。未審沙门教作何務?』祖云:『這獦獠根性大利,汝更勿言,看槽廠去。』惠能退至後院,有一瞥者,差惠能破柴踏碓。八月餘日,祖一日忽見惠能曰:『吾思汝之見可用,恐有惡东谈主害汝,遂不與汝言,汝知之否?』惠能曰:『弟子亦知師意,不敢行至當前,令东谈主不覺。』 【解】 六祖坐窝且归將他母親的生活安頓好,就辭別了。不出三十餘日,他便抵達雙峰山東禪寺。在路径中他沒有打休想,只一齐趕程,故不知不覺來到黃梅,後禮拜五祖。那時六祖大師才二十四歲。五祖問:「你是從那裡來的,來此地条目得什麼?」惠能答說:「弟子是從嶺南新州來的,我什麼都不求,只求作佛(覺悟)。其他的都不紧迫。」   五祖說:「你是嶺南东谈主,並且又是獦獠,岂肯作佛呢?」「獦」,是一種鼻子很短,與狗相通的小獸。「獠」,是未開化的蠻夷。這是指這種东谈主不解理,未開化,是屬於畜類的东谈主。六祖馬上回答說:「东谈主雖有南北的分別,但佛性是常住不滅,是沒有南北的分別的,雖獦獠身與和肖的身份不同,关联词佛性又有什麼差別呢?」   因為他身旁徒眾聚在驾御,五祖就止住不說了。他只簡單告訴六祖說:「好,你已來了,趕快跟隨大眾去作念事。」   惠能啟稟五祖說:「我自心常生灵敏,這灵敏是從自性生出來的,不離此即是福田。我不知沙门要我作念些什麼樣的办事呢?」(福田是指在佛法僧三寶前所作念的各種功德。又僧东谈主穿的袈裟,縫成一條一條的,象徵福田。若恭敬供養三寶,即是種下功德之根的地方,以後定會闇练而結福果的。)五祖聽惠能這樣說後即言:「這獦獠根性銳利。」(根是指一個东谈主聽、信、解、受、持佛法的本领。眾生根性有真、俗、中的分別。)五祖告诫惠能要謹慎,不要再繼續講了。他說:「你不必多說了,到後院槽廠去。」   在後院有一個行东谈主便教惠能如怎样何作念。每當东谈主到一新環境時,常會被东谈主羞辱。這個门徒還沒落发,他就不客氣地打法惠能說:「你每天要去砍柴,用來燒火煮飯,這是一把斧頭,一定要砍些乾木來。還有,每天你必須用腳踏舂米碓。」如斯過了八個多月,某日,五祖見惠能在打穀場上办事,便對他說:「我想你的灵敏和見地是可用的,但是擔心有东谈主會嫉恨你而起害你之心,是以故意不和你說那麼多話,你明白我的苦心嗎?」惠能回答說:「我明白,是以我不敢走進前殿法堂和師父講話,以免別东谈主瞩目到我的行為,或師父体贴的對待我。」 1-8【經】祖一日喚諸門东谈主總來:『吾向汝說,众东谈主存一火事大,汝等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離存一火愁城,自性若迷,福何可救? 【解】 有一天五祖大師喚总共的徒眾纠合起來,對他們說:「众东谈主最紧迫的事即是存一火,無論你曾怎样地榮華富貴,仍免不了死。應知生怎样生法,死怎样死法,若對存一火不了解,那麼這一生可說是糊塗而來糊塗而去。你們這些修行东谈主,每天只知求东谈主天的福報,而不知修慧,不想辦法了脫存一火,總在存一火愁城裡轉來轉去。若我方的人道迷昧了,儘求福報,怎可救你我方存一火的問題呢?」所謂「修慧不修福,羅漢托空缽。修福不修慧,象身掛瓔珞」。象身掛瓔珞,也就是迷昧自性,修福是救不了你我方的。 1-9【經】汝等各去自看灵敏,取自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來呈吾看。若悟冒失,付汝衣法,為第六代祖。火急速去,不得遲滯;思忖即不顶用,見性之东谈主,言下須見,若如斯者,輪刀上陣,亦得見之。』 【解】 你們每個东谈主去觀察我方确实的灵敏,要在我方本心找出般若之性,即确实的灵敏。現在去作一首偈頌(「偈」是梵語,譯為頌,頌是四字、四句或五、六、七、八字不定。),拿來給我看,若你明白确实灵敏的冒失,我就授衣缽及傳法給你,為第六代的祖師。你們快點作來給我看,不要拖延。若用思忖分別心來作,那是沒有效的,因明心見性,見到佛性的东谈主,說完後便即刻明白。你若能這樣才有效處,好像拿把刀到兩軍陣前,也能即刻見到自性,是兼并個好奇。 1-10【經】眾得處分,退而遞相謂曰:『我等眾东谈主,不須澄心宅心作偈,將呈沙门,有何所益?神秀上座,現為教诲師,必是他得。我輩設作偈頌,枉经心力。』諸东谈主聞語,總王人息心,咸言:『我等已後依止秀師,何煩作偈?』 【解】 大眾得到五祖吩附後,乃退回各东谈主的寮房,专家相互地說:「我們专家不必搜索枯腸作偈頌了,因為那是白費功夫的。」笃信說這話的是神秀一片东谈主,準備將來請神秀作第六代祖師。這一片东谈主也許是他的门徒、昆玉或有親戚關係的东谈主。「且我們也沒什麼學問,作出來也不會上選的,神秀首座沙门僅次於方丈沙门,他是我們的教诲師,給我們講經說法,他的學問好、谈德高,一定是他得到祖位。我們即使費心作頌亦然很稚子,仅仅白費心思罷了。」是以其他东谈主聽到這話,王人打消作偈頌的念頭。若专家都作,惟恐有东谈主會將神秀上座的祖位搶去了。眾东谈主聽神秀徒眾這樣傳言,就总共說:「我們以後要依靠他吃飯、穿衣、住和修行——這即是依止師。我們何须自找麻煩來作偈頌呢?」 1-11【經】神秀思想:『諸东谈主不呈偈者,為我與他為教诲師,我須作偈,將呈沙门,若不呈偈,沙门怎样知我心中凡解深淺?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覓祖即惡,卻同凡心,奪其聖位奚別?若不呈偈,終不待法。大難大難!』 【解】 在這時神秀心想:「唉!专家是以不作偈頌的原因,是因為我是他們的教诲師父,按理來說我應該作偈,他們专家都那麼客氣而等著我來作呢!」神秀我方也知逍沒有东谈主來和他搶祖師的位子,是以无论作得好不好,都沒有东谈主和他爭的。「我要作一首偈頌呈給沙门,假使我不作的話,沙门怎样能知我對佛法的見地、深淺的经由,和是否有灵敏呢?关联词,我苦呈偈的宅心,是為向五祖求法,那是好的。但如若為作念第六代祖師,這想法就不對了。」「如果為了要作念祖師而作偈,這和庸东谈主庸碌东谈主心思一樣,來奪取聖位,又有什麼分別呢?关联词我若不作偈頌,那怎麼辦呢?我始終也得不到法,五祖也不會傳給我,因為他已經這樣宣佈,定要呈一首偈才能得法。唉!這事情實在太難了!」 1-12【經】五祖堂前,有步廊三間,擬請供奉盧珍,畫楞伽變相,及五祖血圖,流傳供養。 【解】 這時一般东谈主都沒有貪心,不想作念祖師了,而讓位給神秀,关联词神秀我方也不知怎样作偈頌,是以他說:「大難,大難。」在五祖住的堂前,有經行走廊三間,在牆上本想請供奉盧珍來畫楞伽經的變相,及五位祖師的血脈圖,五祖想畫這些圖,使流傳到世界上供養。供奉是當時的官職名,無論东谈主有什麼手段及所長,可到皇家去作念。供奉的名字叫盧珍,身為一處士,他會畫畫。盧珍因技藝好,故他任當時的供奉官職。   「楞伽經」的楞伽,是錫蘭的一個山名,意謂「不可往」,因這個城是在南海摩羅山頂,沒有神通的东谈主到不了此地。是以釋迦牟尼佛在此地說法時,是用神通到這山頂上,為這些有神通的东谈主說法。「變相」即是神妙不可思議變化的樣子。五祖血脈圖,即是初祖達摩到五祖弘忍大師,這接連不斷,像體內流畅血脈的一個圖。 1-13【經】神秀作偈成已,數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依稀,遍身汗流,擬呈不得;前後經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 【解】 此時神秀的學生都沒有貪心了,关联词他我方卻放不下,總想作第六代祖師。本來他說作念祖師是不對的,但他卻不可罢手這種思想,放不下這個作祖師的渴望。把偈作好,许屡次想呈給沙门。关联词每次走到五祖堂前,心中依稀,緊張到幾乎要發狂了,說:「怎麼辦呢?我所作的偈頌可不不错呢?」是以就热诚依稀,認不显然,不足为法,我方產生了许多問題,急得金身流汗。想呈又不敢,這像賭錢似的,若輸,就沒祖師可作了,這樣來回經過四天。這是很苦的,是以作祖師轻松易,這四天他眼都沒閉過,整天神不守舍,睡也睡不著,吃也不香,只因惦著是否不错及格通過作祖師的關?神秀到過五祖堂前十三次,但還是不敢呈偈。不像現在我給你們考試,一下子就寫完交巷,因為這是沒有那麼紧迫的緣故。若能考上就作祖師,我想你們的手也會顫抖而寫不出來了。 1-14【經】秀乃思想:『不如向廊下書著,從他沙门看見。忽若谈好,即出禮拜,云是秀作;若谈不胜,枉向小中數年,受东谈主禮拜,更修何谈?』是夜三更,不使东谈主知,自執燈,書偈於南廊壁間,呈心所見。 【解】 這時神秀大師頭腦冷靜了,他想:「嗨!不要那麼著急,要有點定力,不如我將偈寫在三間走廊牆上,讓五祖他我方看見。假使他稱讚這偈頌作得好,那我就出來向五祖叩頭禮拜,說這是我作的。若他批評說這偈作得不好,根柢沒有效,那就枉費我在山中住那麼多年,受东谈主恭敬禮拜。我簡直一點都沒有谈德修行啊!」在三更時,即深宵十二時驾御,神秀便悄悄地躲開眾东谈主,我方拿箸小蠟燭。因為如果燈太亮,旁东谈主就能看見。乃將偈寫在南邊走廊牆壁上,把心裡所見的好奇都寫出來。 1-15【經】偈曰:『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秀書偈了,便卻歸房,东谈主總不知。秀復思想:『五祖明日見偈歡喜,即我與法有緣;若言不胜,自是我迷,宿業障重,诀别得法。』聖意難測,房中思想,坐臥不安,直至五更。 【解】 神秀寫完毕偈頌,就趕快兩步併成一步靜悄悄地回到我方寮房,神不知鬼不覺的。神秀又想:「當五祖未来看到偈頌時,如果歡喜,那就默示我和佛的心印妙法有緣,就有這個命運可作祖師。若五祖說這偈不好,這是我沒有開悟,宿世孽障太重了,而使我不可得以心印心的妙法。唉!五祖他的田地真的不可思議,不可測度他的道理和经心啊!」因為他沒有把抓,故神秀還在緊張中,在房子裡,坐也不舒坦,立也不安樂,這樣一直熬到天亮。 1-16【經】祖已知神秀入門未得,不見自性。天明,祖喚盧供奉來,向南廊壁問,繪畫圖相,忽見其偈,報言:『供奉卻无谓畫,勞爾遠水。經云:『凡总共相,王人是虛妄。』但留此偈,與东谈主誦持,依此偈修。免墮惡谈,依此偈修,有大利益。』令門东谈主炷香禮敬,盡誦此偈,即得見性,門东谈主誦偈,王人歎善哉。 【解】 五祖大師早知神秀仍未開悟,還沒确实了悟自性。在天亮時,五祖叫盧供奉在南廊壁上畫楞伽經的變相和五祖血脈圖,忽然間看到牆上的偈頌,就對盧供奉說:「你現在无谓畫了,把這首偈頌留在這兒已美不可言,勞你那麼遠來而沒有畫畫。金剛經上說『凡总共一切有形有相,都是虛妄不真實的。』現留住這偈頌,給专家誦持。如果众东谈主能依照這偈去修,可免墮三惡谈;依這偈的好奇去修,能得大利盍。」   於是就打法門下总共弟子燃香禮拜叩頭,念誦這首偈頌,說:「你們能依照這偈去修行,就可見性。」大眾照五祖的打法恭謹地讀後,王人異口同聲地稱讚說:「這個真好!這個真好!」 1-17【經】祖,三更喚秀入堂,問曰:『偈是汝作否?』秀言:『實是秀作,不敢妄求祖位,望沙门体贴,看弟子有少會慧否?』祖曰:『汝作此偈,未見人道,只到門外,未入門內。如斯見解,覓無上菩提,了不可得;無上菩提,須得言下識自本心,凡自人道,不生不滅。於一切時中,思自凡,萬法無滯,一其勿一其,萬境白如如。如如之心,印是其實,若如是見,即是無上菩提之自性也。 【解】 神秀三更天寫偈頌,五袓亦然三更時叫神秀到他的禪房裡,問谈:「這偈頌是不是你作的呢?」   神秀恭敬回答:「實實在在是我作的,我不敢妄自貪心求第六代祖師位,但愿沙门体贴,看弟子能有若干灵敏呢?」五祖當下對神秀說:「你作的這首偈頌,還沒有見到真如人道,你還是個門外漢呢!像你這般的見解,想修行而得無上菩提,是得不到的。」所謂「無上菩提」,必須要當下認識我方的本心,明心見性。要知自性是不生不滅的,在一切時中,知一切法都是圓融無礙,沒有一點滯塞欠亨的地方。你要是一樣真了,則樣樣都真了,萬境都到如如不動的田地上。這如如不動的心,才是真實的。你若能有這樣的見地,這才是無上菩提的人道。 1-18【經】汝且去,一兩日思想,更作一偈,將來吾看;汝偈若入得門,付汝衣法。』神秀作禮而出。又經數日,作偈不成,心中依稀,心计不安,猶如夢中,行坐不樂。 【解】 五袓大師對神秀開示「菩提自性」是不可用攀緣心、休想心而求得的。是以他告訴神秀說:「你在一兩天之內再想一想,重作一首偈頌,拿來給我看。你作的偈頌如若明心見性,得到本體、開悟見性,入到佛法門裡邊來,不作門外漢,那我就將衣缽傳授給你。」神秀向五袓頂禮而退出。又經過许多天,還是沒作成偈頌。在這時心中焦慮,迷迷糊糊,精神和思想都不穩定,就像在夢中似的,行住坐臥都不安寧。你看他想作袓師的渴望多大,第一次沒有考上,而我方又不可再作偈頌,惟恐自殺都有份的。 1-19【經】一復兩日,有一孺子於碓坊過,唱誦其偈;惠能一聞,便知此偈未見人道,雖未蒙教诲,早識冒失。遂問孺子曰:『誦者何偈?』孺子曰:『爾這獦獦不知,大師言,众东谈主存一火事大,欲得傳付衣法,令門东谈主作偈來看。若悟冒失,即付衣法為第六祖。神秀上座,於南廊壁上,書無相偈,大師令东谈主王人誦,依此偈修,免墮惡谈;依此偈修,有大利益。』 【解】 又過兩天,有一孺子從惠能舂米的房子走過,邊走邊唱:「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這孺子為什麼要唱呢?因他想得到證悟,不墮落三惡谈,又想見性的緣故。惠能一聽到這首偈頌,便知這偈根柢沒有見到我方的人道,雖然沒有东谈主教诲過他,但他卻早就明白冒失了。於是他就問這孺子:「你念的是什麼偈頌啊?」   孺子就說:「你這個獦獠,你不知谈五祖大師說過嗎?众东谈主存一火事情首要,因五袓欲傳付他的衣缽給門东谈主,故今总共徒眾作偈給五袓看,若開悟得到明心見性的意旨,他就傳授衣缽給此东谈主,作念為第六代袓師。今首席教诲師神秀在南廊壁上寫出一首無相的偈頌,五袓大師令总共的东谈主都讀誦。你這個獦獠真沒有善根,到現在過了這麼多天還不知谈呢?你真沒有效,只能作念些苦工舂米罷了。這麼好的機會,不要錯過,現在讓我來教你,使你也可開悟見性,依這法修,來生就不這麼苦,也不需要舂米了。你若誦此偈,來生也不會作念牛作念馬,墮落到牲口、餓鬼、地獄谈去。最低界限能作念大富貴的东谈主,得大利益。」這孺子的心還不錯呢! 1-20【經】惠能曰。我亦要誦此結來生緣。惠能曰:『上东谈主!我此踏碓,八箇餘月,未曾行到堂前,望上东谈主引至偈前禮拜。』孺子引至偈前禮拜,惠能曰:『惠能不識字,請上东谈主為讀。』時,有江州別駕,姓張名日用,便高聲讀。惠能聞己,遂言:『亦有一偈,望別駕為書。』別駕言:『汝亦作偈,其事希有!』 【解】 孺子就說:「你瞩目聽著,我來教你。『身是菩提樹』——記得沒有?『心如明鏡臺』,記得不要忘了。『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要記得显然才有感應呢!」六祖大師聽這孺子對他這麼好,就說:「上东谈主」,這上东谈主是師父的別名,一般落发东谈主叫師父為上东谈主,言其在我的上邊的道理。   「我在這裡舂米已八個多月了,還沒有到過前邊的走廊,請上东谈主您帶我到偈的前邊叩頭禮拜好嗎?」   這孺子心想,讓我行一瞥菩薩谈來幫獦獠的忙,於是乃帶他到偈前禮拜,說:「快點叩頭!叩得愈多愈好,叩響頭更有功德。」這孺子一面是真的,一面亦然開打趣。惠能說:「惠能我真苦惱啊,真沒用,我一個字都不認識。請上东谈主為我讀誦。」在這時有一位在江州作別駕官的居士,叫張日用,便高聲念這首偈頌。   惠能聽完後,就說:「我也有一首偈頌,請別駕張居士幫我寫到牆壁上。」張居士睜大眼睛,帶著輕視的態度,瞧瞧六祖說:「你一個字也不認識,你怎麼會作偈?這事情太珍稀了。」 1-21【經】惠能向別駕言:『欲學無上菩提,不得輕於初學。下下东谈主有上上智,上上东谈主有沒意智。』別駕言:『汝但誦偈,吾為汝書。汝若得法,先須度吾,勿忘此言。』惠能偈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書此偈已,徒眾總驚,無不嗟訝,各相謂言:『奇哉!不得以貌取东谈主,何得多時,使他肉身菩薩。』 【解】 本來惠能不想說話,但不說就沒有东谈主幫他寫,是以說了:「你想學最上的菩提覺谈,就不應該輕慢初學佛法的东谈主。时时最愚癡的东谈主,卻有最上的灵敏。」所謂大巧若拙——有大灵敏的东谈主像沒有灵敏一樣,你問他什麼他都不知谈,像現在我問我的门徒,他們都答不知谈,這是學了大巧若拙的精神。往常他們剛來時都說:「我知谈总共一切事。」有一次我遭逢一個东谈主,他亦然這麼說。我說:「你怎會总共都知谈呢?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每次吃飯吃若干粒米?你知不知谈?」他說:「我沒數過。」我說:「沒數過就是不知谈。」   惠能繼續說:「那些不才面作念苦工的东谈主,也有像最高貴地位东谈主的灵敏。相暗地最高尚的东谈主,有時候也會埋沒了灵敏。怎樣埋沒了呢?即是被欲念壓住。假使你輕慢东谈主,這就有無量無邊的罪過,你懂嗎?別駕!」別駕說:「好了!好了!你說得很有好奇。你說你的偈頌,我幫你寫好了。不要講些閒話。但我先對你說明,你如若得法時,要先來度我,因為是我幫你寫的,否則沒有东谈主會知谈。不要忘了這句話!」   惠能的偈頌是這樣說:「菩提本無樹」:菩提是個覺谈,又有什麼樹呢?若有樹,那菩提就變成物,而有所執著。菩提本來什麼也沒有,你說你覺悟了,但覺悟是個什麼樣子?是青色?黃色?紅色?白色?你且說個樣子出來,看看它是無形無相的。「明鏡亦非臺」:你說心如明鏡臺,其實根柢沒有個臺,若有個臺則又有所執著,所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怎麼還要有個臺呢?「本來無一物」:本來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一個樣子,也沒有一個圖,或一個形相,是以根柢什麼也沒有。「何處惹塵埃」:既然什麼都沒有,塵埃又從那裡生出呢?根柢就無所住了。   這首偈頌主要是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出,要沒有一切執著,也就是佛所說的道理:「一切眾生,王人有如來灵敏德相,但以休想執著不可證得。」這個地方就教东谈主沒有執著,你執著它作念什麼?你執著它將來是不是就能不死呢?到你死時又執著些什麼?   寫完這偈頌之後,总共寺裡的沙门、居士們,都發出驚訝的讚聲而相互說:「奇怪得很!他也會作偈頌,真不不错貌取东谈主而欺負他是個獦獠。他到這個地方也沒有多久,莫非他就是位肉身菩薩?」也許當時有羅漢在旁,故意向专家說,指示专家認清這位肉身菩薩,這是一個情理,另一是有东谈主以此來諷刺譏笑,因為還不知他所作的偈頌到底是對不對。专家這樣的一嚷,五祖大師也從禪房裡走出來,說:「你們在這裡吵什麼?」眾东谈主答:「舂米的獦獠竟也會作偈頌!」 1-22【經】祖見眾东谈主驚怪,恐东谈主損害,遂將鞋擦了偈,曰:『亦未見性。』眾以為然。 【解】 五祖見眾东谈主驚怪,惟恐有东谈主來暗殺惠能。由這一句話,就證明當時勾心鬥角的情形多麼厲害。神秀的黨徒已經主理了总共勢力,要否则五袓怎會短促有东谈主要來傷害惠能呢?五祖遂用鞋底將偈擦了說:「這也沒有見性,他講得不對。」你們聽到這地方,有东谈主想:五袓也打妄語?頭一個偈頌,他告訢专家誦後可不墮三惡谈,能得大利益,能見性,根柢誦它也沒有大利益,也沒有可不墮落三惡谈的道理。五祖這樣講後,神秀就出來承認這是他作的偈。現在惠能作的是見性偈頌,但五袓反而對专家說是沒有見性。這是不是打妄語呢?這叫便捷法、權法,不是打妄語。因為他為了要保護惠能,使佛法傳留久遠,不想有东谈主來傷害六袓,故說出這種便捷的話。   大眾聽五祖說仍未見性,就笃信不疑,因為专家也不知那個偈才對。那個偈說「菩提有樹」,這個偈說「菩提無樹」;那個說「明鏡是臺」,這個說「明鏡非臺」。真的没衷一是,沒有东谈主明白。就因沒有东谈主開悟,是以對著開悟的偈頌也不認識。就像寫博士論文,必須要得到博士學位的东谈主來審核,只得碩士學位的东谈主是不認識的。開悟和沒開悟亦是如斯。 1-23【經】次日,祖潛至碓坊,見能腰石舂米,語曰:『求谈之东谈主,當如是乎?』 【解】 第二天,五祖避開专家的耳目,黝黑進入舂米房去,見到惠能腰上繫著一塊石頭很費力地在舂米,就對他說:「求谈的东谈主,為法而不顧惜身命,是應當這樣的。」六袓為法,腰上繫塊石頭舂米給专家吃,這叫行菩薩谈,這叫忘东谈主無我。他本會想:「我為什麼要舂米給你們吃?你們什麼也不作念,一天到晚除睡覺就打坐。我在這兒舂米太坚苦,不作念了。」反而他這樣想:「你們有什麼办事,讓我來作念好了。」像我的一位门徒,忙得飯也顧不得吃,我真歡喜這樣的门徒,但不是個個能如斯。   應該為法忘軀而不怕坚苦——六袓大師不知有若干天沒东谈主叫他吃飯而他我方也忘了,是以力量都沒有了。要在腰上繫一塊石頭,使身體重一些,用腳踩碓就不需費那麼大的力量。為什麼他用石頭來幫忙?惟恐因為幾天沒吃飯了,故力量不足。我是這樣估量,你不要執著說一定是這樣,或一定不是這樣。妙就是這不執著。 1-24【經】乃問曰:『米熟也未?』惠能曰:『米熟久矣,猶欠篩在。』 【解】 這段在六祖壇經是很紧迫的。五祖問惠能說:「米熟了沒有?」意即你把米舂好沒有?另一涵意即是:你的功夫有沒有配置?你勤勉是否起程了?為何說「米」呢?因米是一粒粒圓形的,像自性摩尼寶珠。意即你的性光圓滿否?自心的心光圓滿否?自身的身光圓滿否?又者,米用水煮成飯,這才叫熟,意謂你修谈顺利了嗎?你在這裡舂米修禪,禪的功夫怎样?這裡頭有许多的道理。六祖大師當然明白五祖的情意,因為過來东谈主是明白過來东谈主所說的話。六祖大師說:「我功夫已配置很深远,只欠篩(見思惑未除)。」 1-25【經】祖以杖擊碓三下而去。惠能即會祖意,三饱读入室; 【解】 五祖用手杖敲石碓三下,遂離去。杖即落发东谈主年老行路所執,就像虛老所說:「才得一藤活似龍,半敲風雨半敲空。」這條藤,活似龍的模樣,因其形狀彎曲,故曰似龍。半敲風雨半敲空——用手杖來敲風敲雨,這真的無事谋事。像我的门徒那麼忙,就無暇去敲風雨或敲空了。惠能明白五祖的道理,要他晚間三更天十二點時去。這擊碓三下是無言說法,像禪堂跑香敲兩下木魚是「行香」,叫你醒醒。敲一下是止靜。敲三下叫你關照話頭,好私勤勉。為何五祖將拄杖放在後邊,倒背手而去呢?其意是叫六祖從後門進來,不讓別东谈主看見。要否则怎會說惠能即會祖意呢?這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奇。   比及三更天,六祖一進五祖房時,五祖就問:「你來作念什麼?」六祖答:「今天祖師要我三更天來嘛!」五祖問說:「是嗎?我是叫你三更天來嗎?怎麼我忘了呢!你為何從後門來?怎不從前門來?」六祖說:「是您要我從後門來的。」五祖聽後捧腹大笑說:「你是不錯的,你是很有道理的。」你若問我怎知這事,我就要問你怎不知這事。 1-26【經】祖以袈裟遮圍,不令东谈主見,為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解】 五祖見六祖進門後,因怕別东谈主看到或聽見,就把門關上。但那時的窗戶不是玻璃而是用紙糊的,五祖就用袈裟杷兩個东谈主的頭包在总共,在裡頭為六祖講金剛經,不像現在我為你們公開地講。他是祕密地講金剛經和怎样修成金剛不壞身。當六祖聽到「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便豁然顿悟,知一切萬法,不離自性。   六祖大師說還「欠篩在」,意謂雖然他已知勤勉的设施,但「見思」的煩惱還未拆除淨盡。並且雖他的功夫已到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田地,但還未經明眼善知識的證明、印證。五祖聽六祖說還欠篩在,就準備為他印證其功夫。   因為我當時有雷達,故錄下了五祖和六祖之間的談話(這是唐朝的錄音機,不是現在的錄音機)。其對話如下:五祖問:「你想要成佛嗎?」   六祖答:「是的,我是想要成佛,我不想作念其他的事情,唯求成佛。」   五祖說:「你想成佛先要斷無明,無明就是生出見思煩惱。你想斷見思的煩惱,先要斷無明,無明就是某件事情發生,你不懂不解白。好像东谈主的存一火就由情愛而來,你想要沒多情愛就先要破無明。無明一破,見惑和思惑就沒有了。無明是存一火的根柢,想斷無明了存一火,就是金剛經上所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所住什麼?無所住於情愛,斷欲去愛,才會了存一火。」六祖聽後豁然開悟,洞徹本來面庞說:「喔!就是這麼一趟事,這沒有什麼困難啊!很容易的!」是以開悟了。   修行學習佛法,开始要把「應無所住」的心生出來,不住於情,不住於愛。若住到情愛上就是無明,也就是存一火。不住於情,不住於愛,不住於有,不住於空,這就是中谈。不離有,不離空,也不是在情愛外再找一部份,而是將情愛轉變成确实般若灵敏——這即是覺,否則即是迷。迷和覺仅仅一轉身的功失,所謂「回頭轉面」;所謂「愁城無邊,回頭是岸」即此是也。   你如若恣情縱慾,隨著情愛愈跑愈遠,就會愈迷。若能回頭,即是涅槃,也就是此岸。若不回頭,就會愈迷愈遠,愈迷愈深。但雖深遠,若能一轉身,這就是頓悟。頓悟就是覺,而覺就是佛。你也許想:「我成佛就沒有办事作念了,僅坐在那裡等著东谈主給我燒香叩頭,那沒什麼道理。」那你可再來作念眾生啊!和眾生作念一又友度眾生成佛。成佛雖說沒有道理,但他已斷除煩惱沒有憂愁。   昨天講個鬼,說他不願意作念东谈主:「我今作念鬼三千秋,也無煩惱也無憂,生公叫我為东谈主去,只恐為东谈主不到頭。」鬼雖沒有煩惱和憂愁,但他屬陰,僅在晚間出現。而佛是屬陽,像太陽光。你我方作決定,是要作念鬼或作念经。若願意作念鬼,多情愛就不要緊。若想作念经,就要「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1-27【經】惠能言下大悟,一切萬法,不離自性。遂啟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解】 六祖大師此時豁然顿悟,大悟是徹始徹終,明白深般若的灵敏,故知心生萬法,萬法唯心,一切萬法原是自性所現。於是惠能就稟告五祖說:「我真沒猜想,自性本是不垢不淨,本來就是清淨。」這「清淨」是對「不清淨」而言的。此清淨是本體的樣子,因它沒有其他名稱可代表,故用「清淨」來代表。這個「清淨」和先從染污而後清淨不同;這個清淨是本來就清淨。惠能又說:「我真想不到,我方的人道原是不生不滅的。」因為眾生有所執著才有生有滅,若無所執著,生滅又從何生出呢?又滅到什麼地方去呢?生滅就沒有了。   惠能又說:「我真想不到,自性原是無欠無餘的,也未几一點,也不少一點。」在佛的份上沒有添多一點點,在眾生份上也沒有減少一點點,但因眾生我方不認識,背覺合塵,是以本有的家珍不認識,乃捨本逐末,追求一切物質的享受,追求一切虛妄的快樂,追求一切化名假利。真的太笨太愚癡了,我現在才知谈人道具足一切。   惠能又說:「一切的眾生顛顛倒倒,沒有定力,关联词总共眾生自性,都是不動不搖,对等無分。」惠能又說:「我真想不到,萬法原是從自性生出來的。往常我都想不到,关联词現在竟然證得這種妙理,這真美不可言!」 1-28【經】祖知悟人道,謂惠能曰:『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自本心,見自人道,即名丈夫、天东谈主師、佛。』 【解】 五祖大師聽六祖這樣一講,便知谈六祖已經開悟而認識本來面庞,已知我方的鼻孔是衝下還是衝上,已知胳臂衝下,指時是倒還是正。昨晚我問你們诸位:「到底當這手向下指是倒,朝上指是正?還是手向下指是正,朝上指是倒?」沒有东谈主知谈這個好奇,根柢上沒有一個正或一個倒。六祖大師對這些問題都知谈得清显然楚,五祖大師亦知谈他已明白這些好奇,故在袈裟裡就對惠能說:「若不認識我方的本心,學法是沒有益處的。」   有句話這樣的說:「若东谈主識得心,大地無寸土。」你若把心認識了,大地的塵土都變成黃金,七寶莊嚴。你說:「我看不是如斯啊!」當然啦!因你沒認識本心嘛!好像戴紅色的眼鏡,看东谈主就是紅色。戴綠色眼鏡,看一切則是綠色。因你沒有認識這個心,是以看大地都是土。就因你心裡的塵土太多了——即是休想雜念。若沒有休想雜念,這世界也就沒有塵土了。   若認識我方的本心是個什麼樣子,看見我方人道是什麼顏色,是青黃赤白黑呢?還是長短方圓?說有一個樣子,這是比方,根柢沒有一個樣子,但要認識它才知谈,若不認識是不可亂講的。若識自本心,見自人道,這就是大丈夫,天上的導師,东谈主間的導師,也就是佛了。我們現在若能認識我方的本心,見到我方的人道,那就是佛。因眾生本來是佛,佛也本來是眾生,是以我們都有成佛的機會。若未識本心,見自人道,那還要多多地商议佛法。 1-29【經】三更受法,东谈主盡不知,便傳頓教及衣缽。云:『汝為第六代祖,善自護念,廣度多情,流布將來,無令斷絕。聽吾偈曰:「多情水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亦無種,無性亦無生。」 【解】 在更阑三更天,六祖大師得五祖傳授以心印心的妙法,在內無心知,外無东谈主知,乃至鬼神也不知谈。就把頓教法門和衣缽(袈裟及讨饭的缽)傳給六祖,說:「你現在就是第六代祖師。」   學佛法是要認真、腳踏實地去學習,不是學口頭禪,只學會講經、說法,花言巧辯。說沒有真也沒有假,這才是中谈了義;學口頭禪,一點實在的功失也沒有,或者總想爭第一,嫉恨障礙,那就得不到作第六代祖師。好像神秀的黨徒,把他捧得高高的,以為第六代祖師定能到手,是以預備他的知音黨徒各處探音问。若五祖大師把衣缽傳給某一個东谈主,先把他殺了。卻不知五祖是個明眼的善知識,知他有這一種心,故祕密傳法給六祖。為何傳法給六祖惠能呢?因為他是實實在在地行菩薩谈,舂米給专家吃,幫专家勤勉辦谈修行。像我們這裡在廚房裡作念事的东谈主,就是行菩薩谈,作念很好的飯給专家吃。关联词我吃了,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因為我沒時間商议吃的問題。行菩薩谈,就是在职何場合來幫助东谈主,不要障礙东谈主,所謂:「正人有成东谈主之好意思。」像現在有幾個东谈主要落发,我問是否有东谈主反對?結果沒有东谈主反對。這就是成东谈主之好意思,不反對东谈主落发,誰落发我都贊成。為什麼我反對呢?因我怕麻煩,是以反對,若我收些不好的门徒,連我都沒好看。   惠能在晚間沒东谈主知曉的情形下,很容易地得到六祖位,是以沒有东谈主反對。五祖也不問:「你們专家是贊成還是反對?」這只须五祖許可就行了。五祖訓誨惠能說:「你要好好保護衣缽,這是由釋迦牟尼佛一代代相傳下來的。你到世間要廣度一切多情的眾生,而將佛法流佈至盡未來際,無令斷絕啊!」當五祖說這句「無令斷絕」時,我笃信五祖大師很悲哀擔心,惟恐要哭了。為什麼我知谈呢?因為二祖臨被殺時,他曾說:「到第四代時,楞伽經都變成名相了,沒有东谈主懂。」現在五祖大師說「無令斷絕」,必定有無窮的感叹而說:「你要注重!要瞩目!不要馬馬虎虎,不當一趟事。這是特別紧迫,不要讓它斷絕了。現在為你說一首偈頌:   「多情來下種」:情就是体贴,因為我有一種体贴心的情感來種下種子,就是我把佛法傳授給你。   「因地果還生」:因為我傳法給你,好像將種子種到地下,那麼果就會生出來。   「無情亦無種」:若沒东谈主傳法給你,那也就沒有菩提的種子。   「無性亦無生」:沒有性也就沒有生了。   這是一種講法,另一講法如下:   「多情來下種」:「情」就是一種情感或情愛,因為多情愛才種下種子,好像這一班學佛法的东谈主,不是親戚就是一又友,親戚就有親戚的情感,一又友就有一又友的情感。因有一點情感,故专家总共來學佛法。「因地果還生」:因有這種情感,故種下菩提種子,但先要有地,有個地方才會結果,生出菩提的果。「無情亦無種」:如果誰也不知有這個谈場,那就沒有东谈主來學佛法了。「無性亦無生」:若沒有佛性,那就不會成佛了。這偈頌有许多講法,只须相宜法,怎樣講都不错的。 1-30【經】祖復曰:『昔達摩大師,初來此土,东谈主未之信,故傳此衣,以為信體,代代相承。法則以心傳心,王人令自悟自解。自古,佛佛惟傳本體,師師密付本心;衣為爭端,止汝勿傳。若傳此衣,命如懸絲,汝須速去,恐东谈主害汝。』 【解】 五祖又說:「往昔初祖達摩大師,初度到中國的前三五年時,东谈主們都不恭敬他,反把他叫作摩羅剎,沒东谈主認識他是位祖師,是以才傳授這衣缽作為證據。」衣缽仅仅一種表信云尔,其實佛法是要以心傳心,令他我方覺悟,我方證得。自古以來总共諸佛所傳的就是本體——即自性,歷來祖師相傳的都是本心。衣是爭的開始,有了衣专家就相互鬥爭,爭這衣而作祖師。甚而有的偷了這衣而作假的祖師。像神秀就想從五祖處搶祖衣,要五祖傳法給他。若將法傳與他东谈主就予殺害。此衣在四祖時被偷過三次,五祖時又被偷三次,但都沒偷成,這是菩薩感應所致。在六祖時曾被偷六次,但後被武則天(唐時,女天子)硬給拿去,以後不知所终。五祖繼續說:「衣缽是爭端的開始,只傳到你為止,以後不要再傳下去了。如果要傳此衣缽,惟恐命就像一根絲線吊著百斤石頭,隨時有折斷的危險。你趕快離開此地,因我怕有东谈主會加害於你。」 1-31【經】惠能啟曰:『向甚處去?』祖云:『逢懷則止,遇會則藏。』三更,領得衣缽:『能本是南中东谈主,素不知此山路。怎样出得江口?』五祖言:『汝不須憂。吾自送汝。』 【解】 惠能向五祖問:「我向什麼地方去呢?」五祖說:「到了懷集賒(今廣西梧州)就不错歇止,若到四會縣(今廣東新會)就隱藏起來。」惠能在三更天得到五祖傳授的衣缽後又問:「我本是南边廣東东谈主,素不熟悉此地周折山路,我怎样出得江口呢?」五祖安危他谈:「你不需憂愁,讓我親身送你去吧!」 1-32【經】五祖送至九江驛,祖令上船,惠能隨即把艣。祖云:『合是吾渡汝。』惠能云:『迷時師度,悟了自度;度名雖一,用處不同。惠能生在邊才,語音不正,蒙師付法!今已得悟,只合向性自度。』 【解】 五祖把六祖送到九江潯陽驛的地方。「驛」即古來傳達書信的站。五祖打法說:「你快上船!」就提起擺船的櫓使船開行。惠能說:「師父!請您坐著,應該由我來搖櫓。」五祖說:「應該我來渡你才對。」惠能答說:「是的,在未悟到自性,本體迷失的時候,應由師父指点修谈勤勉,務使開悟。」這包括不怕腿痛及坚苦。六祖天天舂米出任何东谈主都坚苦。六祖大師舂米墜腰石,現還在湖北憑茂山東山禪寺保存著,上头刻著「惠能盧居士舂米的墜腰石」幾個字。   「关联词一朝我開悟後,就應我方度我方。雖然同樣是稱為『度』,但師父度门徒和门徒度師父,其用途是不同的。惠能我生在邊地下賤的地方,講的話語音不正,沒东谈主聽得懂,承蒙師父傳我心印妙法,現我已得到開悟,故應我方度我方。」這是五祖和六祖打的機鋒,五祖:「合是吾渡汝。」六祖說:「迷時師度,悟了自度。」   何謂「自性自度」呢?如當你還未會誦楞嚴咒前,要东谈主來教你誦,但會誦之後就要我方督策我方誦,而非要別东谈主來勉強你誦。當還未明白誦經時,就要一位師父教你念經;當明白後就要我方念,而不需要師父問你:「你今天是否有誦經?」好像現有东谈主要學天台山智者大師拜楞嚴經、法華經而開悟的偉行,故天天晚間拜法華經,這也叫自性自度。   還有將煩惱變菩提,是要你我方將所學到的设施切身實踐,而轉煩惱成菩提。當有东谈主找你麻煩,要視其如鏡花水月,如幻如化,如夢如露,如是思想後煩惱就沒有了。遭逢田地若能看破放下,就叫「自性自度」。   還有譬如你有抽煙喝酒的迤逦,聽師父開示後知其對修谈有大障礙而能戒之。好像我有一個门徒說要試試看,結果戒了,這一斷也叫「自性自度」。若能斷就是開悟,未斷还是迷,是否開悟決定在你。若能「諸惡莫作,眾善实验」,即是自性自度。   在未明白佛法前不妨作念糊塗事,但在明白佛法之後,切記不要再作念糊塗顛倒事。再作念則是释教的罪东谈主,將來一定墮地獄,因為你知法坐法,罪加三等。故說「縱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一火,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旁东谈主是不可代替你所造的殺業、盜業、淫業、空话、喝酒的罪業。凡造什麼業將來就受什麼果報,絲绝不爽的。   「自性自度」含義深遠。意即要斷疑悔,除自性糞。若自性糞未能除盡,就不是自性自度。何謂「自性的糞」?即你的顛倒休想、無明煩惱,有漏的習氣迤逦。   往常我在他處亦講解此段經文,曾說:「你造罪業,你墮地獄;我造罪業,我墮地獄;他造罪業,他墮地獄。」當時有东谈主很反對說:「根柢沒這回事,地獄在何處?從來就沒見過,即使有地獄,我也要試試看。」我答谈:「你試試看,你不需要試,就會墮地獄;試試便墮。」為什麼呢?你見那些墮地獄的,都是試試看而墮進去的。是以直到現在,想出來也不可能。故奉勸那些想試的东谈主,取消這種念頭吧!   那些东谈主會自性自度呢?东谈主东谈主均可自性自度,但要有灵敏的东谈主才不错。愚癡的东谈主不僅不會自性自度,即使教他也不會聽,有如教狗不要咬东谈主,雖然打牠,但一見东谈主還是咬,就因牠那愚癡性作怪。貓捉老鼠,雖教牠要戒殺放生,但因惡習難改如舊。教老鼠不要偷東西,但到時還是偷東西吃。偷抽香煙、偷喝酒,這些都是不愿改惡習的东谈主所作念。确实明理的东谈主,不作念糊塗事;确实糊塗东谈主也不作念明白事。   「自性自度」,意仍要我方去除我方的迤逦。師父不可天天看著你,步步跟隨你,使你不作念錯事。以上是很簡明的解釋,若往詳細來說,盡未來際也說不完。 1-33【經】祖云:『如是,如是。以後佛法,由汝大行矣。汝今好去,起劲向南,不宜速說,佛法難起。』 【解】 五祖說:「不錯不錯,此真契合我情意。以後佛法將由你發揚光大。你離別我三年後,因我傳法有东谈主,我將進入涅槃。你現好好上前起劲精進,向南边去吧!你要韜光晦跡,養精蓄銳,將來則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但是去後不要急著弘揚佛法,因佛法是從難中興起的,愈難愈好。」 1-34【經】惠能辭違祖已,發足南行,兩月中間,至大庾嶺逐後數百东谈主來,欲奪衣缽。(五祖歸。數日不上堂。眾疑。詣問曰。沙门少病少惱否。曰病即無。衣法已南矣。問誰东谈主傳授。曰能者得之。眾乃知焉。) 【解】 六祖大師辭違五祖後(辭違即不可在五祖前親承供養),就向南行,從憑茂山過九江向廣東來,經兩個多月,來到大庾嶺(江西大庾縣南和廣東南雄縣的分界處)。五祖且归後,幾天不上堂為眾东谈主說法,专家都起了疑心,而到方丈室問:「方丈沙门,您沒有病吧?沒有生煩惱吧?」五祖答:「病是沒有,但我的衣缽已向南傳去了,你們专家可散去,我這兒沒有佛法,我要退休了。」   眾問:「誰得到衣缽?傳給誰呢?」五祖答說:「被最有本领和本領的东谈主得到了。」专家就知谈是六祖惠能得此衣法。因當時有些东谈主並不是很愚癡的,像其中有又名叫法如師(五祖十大弟子之一,五祖囑十大弟子各據一方而為法主)。他一聽說能者得之,就明白而說:「就是那廣東獦獠盧惠能居士,他得到了,這真奇怪!」眾东谈主聽後就反對說:「不行不行,怎可傳法給他,我們跟隨您那麼久,怎不傳法給我們?梗概五祖腦筋不太靈敏了。我們专家從後追,去搶回衣缽!」於是,就有數百东谈主來追趕六祖,想搶回衣缽,由此可見其勢力之大。 1-35【經】一僧俗姓陳,名惠明,先是四品將軍,性行麤燥,極意參尋,為眾东谈主先,趨及惠能。惠能擲下衣缽,隱草泽中。惠明至,提不動,乃喚云:『行者!行者!我為法來,不為衣來。』 【解】 這時,在百东谈主中,有一位沙门,俗姓陳名叫惠明,在家時曾作念到四品將軍,脾气粗躁,一點學識也沒有,一開口就罵东谈主,若不聽就動手打。此东谈主力大,幾百斤的石頭可一拳打碎,因為他有此本領,故作念到四品將軍。他生稟特異——「飛毛腿」,一天可跑二百里路,而普通东谈主一天最多只能走一百里路。 他一心一意要搶回衣缽,心想誰力量大就是誰的。他尤其走得快,走在眾东谈主前頭,眼看就要悲伤惠能了。   惠能見這大老粗跑來,當時他心裡也有些浮躁。雖然他已得法,但因剛修法,還沒有很大的神通,故猶有些恐懼。於是惠能就將衣缽放到石頭上,我方對著虛空說:「這衣缽仅仅一種徵信、證據,怎可用武力來爭奪呢?」於是惠能就隱藏到草叢中,不使东谈主見。惠明既到,雖見衣缽,但卻拿不動。為何他拿不動呢?這是沉默中有護法善神、天龍八部在這兒護衣缽,故他雖有鼎力,亦然袼褙無用武之地。這時,惠明就喊谈:「修行有谈的东谈主,我是為佛法而來,並不是要來奪衣缽啊!」因他拿不動衣缽,故如斯說;若拿得動,早就拿跑了。且觉悟此衣缽非由力可奪,故想向六祖求法。為何說惠明不是真為法來,而是為衣缽而來?因為若他真為法來,就不會先去搶衣缽,而會先說:「行者行者,我為法來,不為衣來。」你認為我這樣講合诀别邏輯? 1-36【經】惠能遂出,坐盤石上。惠明作禮云:『望行者為我說法。』惠能曰:『汝既為法而來,可屏息諸緣,勿生一念,吾為汝說。』明良久,惠能曰:『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那個是明上座本來面庞?』惠明言下大悟。復問云:『上來密語密无意,還更有密意否?』 【解】 經惠明這樣一講,六祖就從草叢中走出,坐在一塊盤石上。這時惠明叩頭頂禮(雖然落发东谈主不向在家东谈主頂禮,关联词這是颠倒因緣,是以例外)說:「我但愿行者為我說法。」六祖大師就對他說:「你既為求法而非為搶奪衣缽而來,就要把一切攀緣心罢手,什麼都不要想,一念不生。好!我現為你說明。」說完這話,就默然等著。此時六祖大師不生一念,惠明也不生一念,相互都屏息諸緣,連鬼神都不知他們在作念什麼,是以說「良久」,梗概過了五分鐘。六祖大師見惠明沒有打休想,將攀緣心放下,什麼都空了。   六祖大師就說:「你不想善,不想惡的時候,正在這個時候,誰是惠明上座本來的真面庞?本來的樣子?」就問這個「誰」字,是以以後禪宗都參「念经是誰?」這裡所用「那個」是俗字眼,意即是「誰」。為何用「上座」呢?因為六祖大師還是個居士,是以稱惠明為上座。聽到這樣的開示,惠明就豁然開悟了。   惠明雖開悟了,已經回頭轉面,認識我方本來的真面庞,但他還动怒足,貪心還這麼大。這些东谈主去追六祖大師,都是貪心作怪,貪要作第六代祖師。而惠明大師是貪中之貪,他已開悟了,還覺不夠,像有些東西沒有得到似的,故再問:「您方才對我講的密語密意,這些紧迫的話,和紧迫的道理之外,還有比這個再妙的嗎?」   此地「密語密意」應當「妙」講,不可當祕密講。 1-37【經】惠能云:『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密在汝邊。』明曰:『惠明雖在黃梅,實未省我方面庞,今蒙指点,如东谈主飲水,心里少见。今行者,即惠明師也。』惠能曰:『汝若如是,吾與汝同師黃梅,善自護持。』明又問:『惠明今後向甚處去?』惠能曰:『逢袁則止,遇蒙則居。』明禮辭。 【解】 六祖大師答說:「我給你說出來的就不是巧妙,不是最妙了。你若能迴光返照,則妙法都在你那兒,而不在我這裡。」惠明歎谈:「我在黃梅這麼多年,實實在在還未省悟認識我方的真面庞。現蒙行者的指点,就像东谈主飲水,是冷是熱,唯有我方知谈。現在行者您是我惠明的師父了。」六祖大師說:「你要是這樣想的話,那麼我就替黃梅五祖傳法給你。我們同拜五祖為師父,而作師昆玉。你好好保護佛法,莫令斷絕。」   惠明又問:「惠明今後向何處去呢?」六祖大師說:「到了袁州就住下,到了蒙山就居留。」這時惠明就向六祖叩頭頂禮,拜辭而回。其後惠明沒有即刻動身,過三年後才到蒙山去住。在此地他遭逢一個鬼,其生前是個秀才,故死後還儘作詩。他對惠明唱一首詩說:   寂寂荒郊夢亦長,古今成敗懶尺量。野草鮮花捻若干,苦雨酸風幾斷腸。   夜餘螢光同进出,五更雞唱影形藏。悔不當初修心肠,至此青山淚兩行。   惠明聽後就為他說法,讓他超度脫生去了。是以化蒙山,就是超度阴魂的。 1-38【經】(明回至嶺下。謂趁眾曰。向陟崔嵬。竟無蹤跡。當別谈尋之。趁眾咸以為然。惠明後改谈明。避師上字。) 【解】 惠明回到嶺下,對正在追趕的百东谈主說:「我曾到山頂上看過了,找不到他的蹤跡,他不是從這條路跑的,應當從其他谈路追去。」這些东谈主一聽飛毛腿說沒看見,就信以為真。其實惠明大師是打大妄語,為何他打妄語呢?因他我方已得法,他為保護佛法和六祖安全,故打此大妄語。惠明後更名為谈明,因六祖叫惠能,他不想和六祖大師兼并個字,避諱「惠」字,故易名。 1-39【經】惠能後至曹溪,又被惡东谈主尋逐,乃於四會,避難獵东谈主隊中,凡經一十五載,時與獵东谈主隨宜說法。獵东谈主常令守網,每見生命,盡放之。每至飯時,以菜寄煮肉鍋。或問,則對曰:『但喫肉邊菜。』 【解】 六祖大師後至曹溪南華寺,神秀仍不竭念,派其知音黨徒,來殺害六祖。為了避難,六祖乃到四會此地與獵东谈主住在总共,因那些沙门怎也想不到一個修谈信佛的东谈主會與打獵的东谈主在总共生活,是以各處找也尋不得。這樣經過十五年的歲月。(有的說十六年,這是包括他兔脱那一年在內,實際他與獵东谈主在总共是十五年。)十五年來就時常向獵东谈主們說法。獵东谈主常派六祖大師作念守網的办事,他一見活的走獸或飛禽,都盡力設法放生。到每天吃飯時,他將在山上找的野菜放到肉鍋裡煮。或有东谈主問他為何這樣作念,他答說:「我只吃些肉邊的菜,我不吃肉。」 1-40【經】一日思想:『時當弘法,不可終避。』遂出至廣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師,講涅槃經。因二僧論風幡義,一曰風動,一曰幡動,議論不已。惠能進曰:『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一眾駭然,印宗延至上席,徵詰奧義,見惠能言簡理當,不由笔墨。宗云:『行者定相称东谈主,久聞黃梅衣法南來,莫是行者否?』惠能曰:『不敢!』宗於是作禮,告請傳來衣缽,出示大眾。 【解】 有一天六祖大師想起:「此時當宜弘法,我不可終日隱遁。」於是離開四會而至廣州的法性寺,正逢印宗法師開講涅槃經。講經時,有風吹動旛旗而驾御擺動。這時有一僧說:「這是風在動。」另一僧說:「這是旛在動。」兩东谈主爭執不已,六祖告訴他們說:「仁者是你的心動啊!若你心不動,風不動,旛也不動了。」當時聽眾聽他這一講,覺得相称玄妙,真的一語驚四座。   印宗法師就請六祖大師到上座,請他開示經中奧妙的好奇。但見六祖大師所講的雖很簡單,然理論正確,不光由笔墨解說。於是印宗法師相称佩服地說:「老修行东谈主,您一定不是個闲居东谈主。我久聞黃梅的衣缽向南傳來了,是不是就是您這一位老修行?六祖大師答說:「我不敢當。」印宗法師一聽他就是繼承五祖衣缽的傳东谈主,就向六祖大師叩頭頂禮。条目六祖將五祖所傳的衣缽出示給大眾看看。 1-41【經】宗復問曰:『黃梅付囑?怎样指授?』惠能曰:『指授即無,惟論見性,不論禪定解脫。』宗曰:『何不論禪定解脫?』謂曰:『為是二法,不是佛法,佛法是不二之法。』宗又問:『怎样是佛法不二之法?』惠能曰:『法師講涅槃經,明佛性是佛法不二之法。如高貴德王菩薩白佛言:『犯四重禁,作五逆罪,及一闡提等,當斷善根佛性否?』佛言:「善根有二:一者常,二者無常;佛性相称非無常,是故不斷,名為不二。」一者善,二者不善;佛性非善非不善,是名不二。蘊之與界,庸东谈主見二,智者了達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佛性。』印宗聞說,歡喜合掌,言:『某甲講經,猶如瓦礫;仁者論義,猶如其金。』於是為惠能剃髮,願事為師。『惠能遂於菩提樹下,開東山法門。 【解】 印宗問說:「黃梅五祖大師傳給您衣缽時,是怎样傳授指點您呢?」六祖大師答說:「倒沒有什麼指授,不過單談論見性,並不談論禪定息争脫這種法。」印宗法師又問:「為何不談論禪定息争脫的好奇呢?」六祖大師答說:「因禪定息争脫是兩種法,不是佛法。佛法不是二種法,只须一種法,是以叫不二法。」   印宗法師又問:「什麼是佛法的不二之法?」六祖大師說:「法師您宣講涅槃經,若您能見佛性,明心見性,這就是佛法不二之法。就像高貴德王菩薩向佛請問:「如果有东谈主犯殺、盜、淫、妄此四重禁——四根柢罪,欠亨懺悔,且又弒父、弒母、弒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這五逆罪,還有信不具的闡提(即是沒有信心),這些东谈主是否應當斷善根佛性呢?」佛答:「善根是有兩種,一種是常,一種是無常。关联词佛性並沒有常和無常之分,是以不斷,這就稱之為不二法門。其次,五戒十善這是善,五逆十惡這是惡,但佛性並沒有善惡的分別,這就稱為不二法門。」   蘊是色受想行識,界是十八界,即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庸东谈主見五蘊和十八界是兩個,但有灵敏的东谈主了達其性本空無二,沒有分別可言。如斯無二的真性,就是佛性。」   印宗法師聽了六祖大師說法後,得未曾有诚意歡喜,合掌恭敬地說:「我印宗講經,就像磚頭瓦塊似的,关联词仁者您啊!講經就像真金那麼的真和可貴。」此時印宗法師在光孝寺為六祖大師落髮,且願拜六祖大師為師父。六祖大師隨後在光孝寺中的一棵菩提樹下,開東山法門。 1-42【經】惠能於東山得法,坚苦受盡,命似懸絲,当天得與史君官僚僧尼谈俗同此一會,莫非累劫之緣?亦是過去生中,供養諸佛,同種善根,方始得聞如上頓教得法之因。教是先聖所傳,不是惠能自智。願聞先聖教者,各令淨心。聞了,各自除疑,如先代聖东谈主無別。一眾聞法,歡喜作禮而退。 【解】 六祖大師說:「我在黃梅憑茂山得法後,受盡種種的艱坚难受,各處避難,命像懸絲那樣的危險。現在很慶幸能與韋璩刺史和各官僚、僧东谈主、比丘、比丘尼、老谈、居士聚會一堂,這都是我們多生多劫緣份促成的,亦然在往昔子子孙孙供養諸佛,同種善根,才能聽聞如上所說頓教的法門,和我得法的因緣。释教是往常佛、菩薩所傳留住來,不是我惠能我方的灵敏。你們若願聽往常佛所說的教理,則先要清淨其心。聽法之後,各自將懷疑除去,好像和聽佛、菩薩所講的一樣。」 回索引〉〉 般若品第二 ☆本段全文☆ 2-1【經】次日,韋使君請益。師陞坐,告大眾曰:「總淨心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 【解】 「般若」是梵語,華語則譯為灵敏。有三:笔墨般若、觀照般若、實相般若。般若具足三種道理,因其多含,故尊重不翻。講般若的因緣,是應大眾的条目。第二天,韋刺史請求多聽些佛法,故六祖大師就升法座法堂,宣示大眾說:「你們专家現將心念清淨,不要打休想,要一心聽法,先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 2-2【經】復云:「善知識,菩提般若之智,众东谈主本自有之,只緣心迷,不可自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當知愚东谈主智东谈主,佛性本無差別,只緣迷悟不同,是以有愚有智。吾今為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使汝等各得灵敏。志心諦聽,吾為汝說。善知識,众东谈主終日口念般若,不識自性般若;猶如說食不飽,口但說空,萬劫不得見性,終無有益。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是梵語,此言大灵敏到此岸。此須心行,不在口念。口念心不行,如幻如化,如露如電。口念心行,則心口相應,人道是佛,離性無別佛。 【解】 接著大師又說:善知識!覺谈的灵敏,众东谈主本都具足,在佛未几一點,在眾生不少一點。但因執著(迷即不覺悟,不覺悟就是執著),是以不可我方明白。故要憑藉明眼善知識,因他已深入一切諸法實相,故能指点導引,使你明心見性。你應當知谈,無論是愚蠢的东谈主,或有灵敏的东谈主,其佛性是沒有分別的。就因有迷有悟的不一樣,是以才有愚东谈主和灵敏的东谈主。我現在為你們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使你們每個东谈主都得我方本有的灵敏。現在專心一意傾聽,我為你們說法。   善知識,世間上的东谈主天天口裡念「般若般若」,而不認識人道般若,本有的灵敏。就像一天到晚念食譜,但是不會飽腹。口誦般若(般若就是空),儘作口頭禪,不去實行,即使經一萬個大劫還是不可見本有的般若,這對你始終是沒有益處。   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是梵語,華語意為灵敏。摩訶是大,般如若灵敏,波羅蜜是到此岸。此法需要你心裡真能放下看破,什麼都空了才收效,不是在口念。若只口念般若,而心思不照般若灵敏去作念,若還有無明,就是心裡不實行,那就像虛妄变幻,像露珠,像電光石火似的,畢竟無有是處。口念心行般若,表裡一如去實行,就能見到自性,就是佛,因為我方人道就是佛。自性是真佛,若離開自性,就沒有佛了。是以释教裡講「东谈主东谈主王人堪作佛」,只须你修行,即修行自性,迴光返照,反求諸己,不向外馳求,定會成佛。 2-3【經】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高下長短,亦無瞋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众东谈主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復如是。善知識,莫聞吾說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若空腹靜坐,即著無記空。 【解】 什麼叫摩訶呢?摩訶翻譯為大。什麼是大呢?东谈主的心量廣大如虛空,就像心猜想月球去,就發明火箭。是以說心無邊際、無界限,故沒有方圓或大或小。心就是無形,大而無外,小而無內。心量也沒有青黃赤白黑等顏色的表現,也沒有上和下,長和短。自性本無瞋無喜,它是中谈的;也沒有是或非,若有是有非,就不是你的诚意了。沒有善心所或惡心所。(是以六祖大師對惠明開示說:「不思善,不思惡」)心也沒有頭或尾。諸佛剎土和虛空是一樣的。我們东谈主本有的妙性是空的,沒有一個法可得,所謂「自性如虛空,真妄在其中,悟徹本來體,一通一切通。」自性真空就像我上邊所說的好奇一樣。   善知識,不要聽到我說空,就執著空。开始最紧迫的就是不執著於空。你假使說一切空,心空身也空,世界也空了,此時靜坐在那地方,就會落到無記空。無記空就像死了似的,什麼也不知谈,雖是活东谈主,一坐就像死了似的。我們修谈,是真空裡有妙有,不是什麼都不知谈。要什麼都知谈,還要什麼都不知谈,明明瞭瞭,清显然楚,就像「心净水現月,意定天無雲」的好奇。 2-4【經】善知識,世界虛空,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江山大地、源流溪澗、草木叢林、惡东谈主善东谈主、惡法善法、天国地獄、一切大海、須瀰諸山、總在空中;众东谈主性空,亦復如是。善知識,自性能含萬法是大,萬法在諸东谈主性中。若見一切东谈主惡之與善,盡王人不取不捨,亦不染著,心如虛空名之為大,故約「摩訶」。 【解】 世界虛空能包羅萬有,種種色色一切仪表均能包容——日月星宿、江山大地、水泉溪澗、草木叢林、惡东谈主善东谈主,一概兼容並蓄。虛空不會說:「你這惡东谈主我要攆走你,你這善东谈主我歡迎你趕快到虛空裡來。」虛空沒有這種的分別。它能包容惡法、善法、天国、地獄、一切大海,及妙峻岭,均在其中。一般东谈主的自性就像虛空一樣,包羅萬有。善知識,我方的人道能包含萬法,這亦然「大」。萬法均在东谈主自性中包含著,應該對一切东谈主,無論是好或壞,均沒有歡喜或憎惡的分別。我常對你們說,不好的东谈主終究有好的一天,但愿他能覺悟而改過。我有许多不聽教的门徒,教他向南走,他卻偏向北邊跑;雖不聽話,我都用耐性徐徐等著,因為我知谈將來他終會有一天聽話的。一切善惡均在自性裡包容著,故不取亦不捨,也不染著善惡的田地。染著也就是取捨。心量等如虛空,是以叫「大」,這就叫摩訶。 2-5【經】善知識,迷东谈主口說,智者心行,又有迷东谈主,空腹靜坐,百無所思,自稱為大;此一輩东谈主,不可與語,為邪見故。善知識,心量廣大,遍周法界;用了即显然分明,應用便知一切。一切即一,一即一切;來去摆脱,心體無滯,即是般若。 【解】 迷东谈主但知口說,而不實行。有灵敏的东谈主就确实切身實踐,而不作口頭禪的把戲。又迷东谈主空腹靜坐,什麼也不想,就說這就是「大」了。這一等东谈主落於頑空,不可與之交談,因他是邪知邪見,而非正知正見,故不要理會他。大師又說:「诸位都是很有灵敏的东谈主!心量的廣大是周遍法界,而法界是無所不包。心的用是显然分明,如鏡子照物,物來則照,物去則空;它的應用便知一切,知一切即是一,一即是一切,它知自性能生萬法,萬法返歸自性。自性是去來摆脱,心的本體是沒有滯塞欠亨。沒有欠亨就是明瞭一切,而不愚癡,這就是般若。」 2-6【經】善知識,一切般若智,王人從自性而生,不從外入,莫錯宅心,名為真行性私用。一真一切真。心量大事,不行小谈。口莫終日說空,心中不修此行;恰似凡东谈主,自稱國王,終不可得,非吾弟子。 【解】 善知識!一切般若都是從自性而生,並非從外而來,莫向外馳求,故不要錯用你的情意,這就叫作念我方會用诚意了。一樣若真了,則樣樣都真。心量是廣大的事情,它不走小径的。六祖大師惟恐东谈主著到空上,故又說:「你不要整天說空!空!般若!般若!而心裡不修此般若行。這就像普通老庶民自命為國王一樣。這種东谈主始終是得不到自性的,也不是我的门徒,因不聽教。教他不要著空,他专爱著空;教他不要著有,他专爱著有;教他不要有淫慾心,他仍不斷淫慾心。他說:『沒關係,徐徐來。』這種东谈主不是我的弟子!」 2-7【經】善知識,何名「般若」?「般若者,唐言灵敏也。」一切處所,一切時中,思不愚,常行灵敏,即是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众东谈主愚迷,不見般若;口說般若,心中常愚。常自言我修般若,思說空,不識真空。般若無形相,灵敏心即是。若作如是解,即名般若智。 【解】 究竟什麼叫「般若」呢?「般若」是梵語,在唐朝中國話就叫灵敏。在总共的地方,任何時候,思明明瞭瞭,思不迷,思沒有無明,常用灵敏處理一切事,這就是修灵敏行門。你若一念愚癡,般若就斷絕。這斷絕是個比方,並非确实的灵敏斷絕了,因為确实灵敏是不生不滅,那怎會斷絕呢?意謂在愚癡時,般若不現前。如若不迷不愚癡,這時就般若生。举例东谈主說喝酒抽煙是不好的,吃迷魂藥是不應該的,但你不笃信,這就叫般若絕。有灵敏的东谈主怎會這樣呢?若有东谈主告訴你喝酒抽煙、吃毒藥是不好的,就趕快改,這就是般若生。愚癡的东谈主,就是明知不對,但還要試一試。   世間的东谈主都愚癡得不得了,不单一個东谈主,而是多數东谈主都愚癡,他我方不知般若,时时口裡說灵敏,而心常作念愚癡事。這就是不該作念的,而他去作念了。他常我方說我修行灵敏,思說空,就是般若。在般若有二十種的空門,要空一切。关联词他不知确实的空,雖經教懂一點,咒會持幾句,經會念幾句,但我方迤逦仍不改,這就是口頭禪。天天說空,而不知改我方迤逦。真空是要把無明、迤逦習氣完全空了,要把你不解白,儘作念糊塗事的行為都空了。般如若沒有形相,它無長短方圓,或青黃赤白黑。心生灵敏而沒有無明,灵敏是明明瞭瞭,能知是法犯罪。你如若能有這樣的見解,這就是般若智。 2-8【經】何名「波羅蜜」?此是西國語,唐言到此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海浪,即名於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畅,即名為此岸,故號「波羅蜜」。 【解】 「波羅蜜」是印度語,中國話就叫「到此岸」。若解釋明白就是離開生、離開滅,沒有生滅了。何謂「此岸」?它是對此岸而說的,此岸就是存一火,此岸是涅槃。在存一火涅槃中間經過些什麼呢?經過煩惱的大海。煩惱似海,因有煩惱,故有存一火。若斷煩惱,那麼,存一火就是涅槃,涅槃就是存一火。若無煩惱,有存一火也就沒有存一火了。我們為安在這裡受存一火?就因有煩惱。為何有煩惱,就因有無明。但何謂無明呢?就是你不解白的事,若你知谈,你有所明白了,此即是般若。   若著到境上,就有生滅。涅槃像水,本無海浪,但風一來就有海浪。風即無明,海浪就是煩惱。若不著境就像水無海浪,沒有海浪就絕存一火;我們應該在此地勤勉夫。你說我心裡有许多雜念,那雜念就是海浪。若沒有海浪,生滅就显然。生滅沒有,存一火也就显然。有生滅就名此岸。離開田地就無生滅,就像水常運行束缚,「通流」即灵敏光明遍照,這就叫此岸,是以叫波羅蜜。這一段經文很有效,你若能用些功夫商议明白,一生可受用無窮。 2-9【經】善知識,迷东谈主口念,當念之時,有妄有非。思若行,是名真性。悟此法者,是般若法;修此行者,是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 【解】 迷东谈主只知用口念,當口念時,心裡卻有妄念和不正當的念。若思依照般若而行,即不作念愚癡事,這就是依照我方真性丟修行。能明白這種法,這就是般若法。般若就是不愚癡,不作念糊塗事。糊塗事有许多许多,本不應作念的而你去作念了,最要緊的就是淫慾心。本不應該作念,但糊塗來了,不但般若忘了,波羅蜜也忘了;而率性去行,恣情縱慾。但东谈主就是歡喜作念糊塗事,而不願修般若法。不行愚癡事就是般若行。你不修般若行,那就是庸东谈主;若修行般若行——即斷慾去愛,自身就和佛一樣。 2-10【經】善知識,庸东谈主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庸东谈主;後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煩惱;後念離境,即菩提。 【解】 庸东谈主就是佛,而佛是從庸东谈主修成的。因佛往常修般若法,故成佛。而我們為何還是庸东谈主?就因不修般若法,不修般若行,故性流為情,情變為慾,終不可自拔。若能將慾歸回性上,不搖不動,不被無明所轉,這就是佛了。煩惱就是菩提,若沒有煩惱,也就沒有菩提。有东谈主就說:「那就不要除煩惱,乾脆留著它!」若留著,則煩惱仍舊是煩惱。你應該用科學的设施來實驗一下——怎样實驗呢?就是返本還原。譬如手心和手背,手心是煩惱,手背是菩提,只须翻過來即是,沒有多也沒有少,就差這麼一點點——一把它翻過來,那煩惱就變為菩提。我常說:「煩惱菩提冰是水,存一火涅槃法即空。」你若明白,則东谈主法王人空,若不解白就仍有法執。   前念愚癡就是庸东谈主,後念灵敏、聞悟了就是佛。前念著到境上就是煩惱。如你說此地是三藩市,它和紐約不一樣,其實它們都是大城市,是沒有差別。若你說三藩市不下雪,紐約下雪,那仅仅你的分別心作怪。若你沒有那麼多分別心,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是以說前念著到田地上就是煩惱,後念離開田地就是菩提。如分別三藩市和紐約不同,不同就有煩惱。若知三藩市和紐約都是空的,分別它作念什麼?不分別即是菩提。   講是很容易的,實際上要不陌生別卻是另一趟事。這種田地若能了解,則沒有家也沒有國了,既然什麼都沒有,這就叫「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也叫「應無所住而生其身」。你可現身到住何地方而無罣礙,你看這妙不妙?這地方就是菩提,你何须嘆氣呢?若你不错這樣,就這樣;若不可就徐徐來。所謂:「性定魔伏朝朝樂,妄念不起處處安」。若你性定了,沒有那麼多休想,那一天都是快樂的。妄念不起,則何處都是安樂。為何你覺不安樂?就因有妄念,若無妄念則到處都是極樂世界。 2-11【經】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最尊最上最第一,無住無往亦無來,三世諸佛從中出。當用大灵敏,突破五蘊煩惱塵勞。如斯修行,定成佛谈,變三毒為戒定慧。 【解】 大師又說:「诸位善知識,你們自性裡都有無量的灵敏,摩訶般若波羅蜜這種法,是你自性本具,不需向外馳求,這種法是最尊最高上最第一。自性般若灵敏是不著住的,也沒有往也沒有來,過物化、現辞世、未來世的諸佛都是從這最尊最高最第一的法生出。你應用你的大灵敏突破五蘊煩惱塵勞,若用小灵敏則打不破色、受、想,行、識。若不可看空這五蘊煩惱,那就不可斷塵勞,是以欲想有确实般若,就須照見五蘊王人空。是以心經上所說:「觀安定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王人空。」你看觀安定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還要多時呢!少的時候就照不破五蘊王人空而除煩惱塵勞。你若能這樣修行必定可成佛谈。要將貪瞋癡變為戒定慧,就看你變不變。一變就是般若,不變就屬愚癡。 2-12【經】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一般若,生八萬四千灵敏。何以故?為众东谈主有八萬四千塵勞。若無塵勞,灵敏常現,不離自性。悟此法者,即是無念、無憶、無著。不起誑妄,用自真如性,以灵敏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捨。即是見性成佛谈。善知識,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須修般若行。持誦《金剛般若經》即得見性。 【解】 善知識,我這個法門,從一種的般若而出無量般若,從一種般若生出八萬四千的灵敏。為什麼要有八萬四千的灵敏呢?因众东谈主有八萬四千塵勞。若將塵勞變過來就是般若。若將塵勞變了,則灵敏現前,关联词般若灵敏是不離自性的。你明白這種法,就是無所念,無所回憶,也不著住,故沒有一切誑妄了。用你我方的真如自性,以灵敏來觀照一切法,无谓識心、分別心來觀察,不取不捨,這就是見性成佛谈。   若你想深入經藏,灵敏如海,得到法的滋潤和般若妙定,就應修行般若行,念金剛經。六祖大師是從金剛經開悟的,故主張总共东谈主念金剛經。應執持而誦念,不要忘了。若能念金剛經,就不错見性。   念經須不打休想,不生種種雜念。往常有個东谈主天天念金剛經,有天作夢,夢見一個鬼請他念經超度他,就像我們現在七月十五來超度過去生中的父母。這东谈主問鬼說要念若干經?鬼說:「只念一卷經就不错了。」此东谈主第二天就開始念,正念到一半,他的僕东谈主送來一杯茶,他就這麼一擺手心裡說不要,而繼續念經。晚上這鬼又來說:「你答應為我念經,只念一半,還有一半沒有念。」此东谈主答說:「我明明是為你念了一卷經。」鬼說:「你是念一卷經,但你念至中間有『不要』兩個字,是以後邊經的功德都不要,沒有了。」此东谈主一想,我是不要茶,不是不要經。但因經上加上「不要」兩個字,鬼神就以為他不邀功德。梗概經的功德被鬼神搶去了。後來此东谈主說好!我再為你念一卷經。當天晚上,這鬼很歡喜向他叩頭頂禮,謝謝他幫忙念經。是以你們念金剛經不要摻雜「不要」兩個字。「須菩提,須菩提,不要」,那須菩提就跑了。念金剛經长短常有感應的,能夠見性。 2-13【經】當知此經功德無量無邊,經等分明讚嘆,莫能具說。此法門是最上乘,為大智东谈主說,為上根东谈主說;小智小根东谈主聞,心生不信。何以故?譬如天龍下雨於閻浮提,城邑聚落,悉王人飘浮,如漂草葉;若雨大海,不增不減。若大乘东谈主,若最上乘东谈主,聞說《金剛經》,心開悟解故,知人道自有般若之智,私用灵敏,常觀照故,不假笔墨。譬如雨水,不從天有,元是龍能興致,令一切眾生,一切草木,多情無情,悉王人蒙潤,百川眾流,卻入大海,合為一體。眾生人道般若之智,亦復如是。 【解】 你們應當知谈此金剛經功德是沒有數量和邊際。在經中讚歎金剛經的殊勝功德是很显然的,我現无谓完全說。此金剛經是最上乘的法門,是為大灵敏东谈主說,是為具上根东谈主說的。善根淺薄小智等东谈主聽聞此經,心裡不信而說:「念經有什麼好處?你不吃飯看可不不错活著?」為什麼他不信呢?就像天龍在閻浮提降雨,因為雨水多,城廓墟落王人浸在洪流裡,就像草葉飘浮一樣。假設雨水落在大海裡,卻是不增不減。大海代表大根大器的东谈主,他一聞此法就知是自性本趣,就生出信心。小根小智者就像小草似的,一下大雨反將其淹死了,因為他不笃信大乘法。   若大乘东谈主,最上乘东谈主,聞說金剛經,心即開悟,而知般若本是自性所具。且他常用我方的灵敏给以觀照,故不一定要認識许多字,才能認識般若的灵敏。譬如雨水,不是從天上有的,而是龍能興雲降雨,而使一切眾生、草木、多情無情,都受到雨水的滋潤而生息,一切小川溪流均流入大海而合成一體。眾生般若之智也就像天雨下到大海一樣。海就是我們每個东谈主我方人道的灵敏,無論下若干雨,它是不增不減的。是以說:「佛法如大海,唯信可入,唯智可度。」若沒有灵敏也轻松易到這广大大海的。 2-14【經】善知識,小根之东谈主,聞此頓教,猶如草木,根性小者,若被大雨,悉王人自倒,不可增長。小根之东谈主,亦復如是。元有般若之智,與大智东谈主更無差別。缘何聞法不自開悟?緣邪見障重,煩惱根生。猶如大雲覆蓋於日,不得風吹,日光不現。般若之智亦無大小,為一切眾生自心迷悟不同。迷心外見,修行覓佛,未悟自性,即是小根;若開悟頓教,不執外修,但於自心常起正見,煩惱塵勞,常不可染,即是見性。 【解】 善根淺薄的东谈主,聽聞這種以心印心,直指东谈主心成佛的頓教法門,就像根性小的草和花木,若遇大雨而自倒露根不可生長。本來雨是幫助草木增長的,可惜因其根淺,不胜受用。而善根薄弱的东谈主也就像這情形一樣。本來愚癡东谈主和大智东谈主的般若灵敏是沒有分別,只因一個會用,一個不會用罷了。為什麼小根小智的东谈主聽聞佛法而不開悟呢?就因他邪見無明清贫,不生信心,障礙了聖谈。就像太陽被烏雲所遮蓋著,風吹不散,故陽光不現。太陽光就是你自性的般若,烏雲就是你总共的邪見和煩惱。   般若的灵敏也沒有大小的分別,就因眾生習氣深,造業重,故迷了。若習氣沒有那麼深,所造的業沒有那麼重,就會悟了。迷东谈主心外求法,向外馳求,而不知自性般若本具自性佛,向外找佛,是以愈找愈遠。沒有明白我方的人道,這就是小根的东谈主。若能聞頓教而即刻開悟,不執著,不向外馳求,自性自悟,我方明白自性的般若,在我方心裡常起正知正見,有了确实的灵敏,就不起煩惱;沒有煩惱,当然就沒有塵勞,這就是見性,因它不被煩惱塵勞所轉。 2-15【經】善知識,內外不住,去來摆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能修此行,與《般若經》本無差別。 【解】 修般若行,應不住內、不住外,內無身心,外無世界。但亦非頑空,而是內不著身心,外不著世界。你能內外不著,就能來去摆脱,知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來」不错說回來,回來到你的身心;「去」是去到法界。雖有來有去,但你不要執著這個來去,是以叫摆脱。若你執著「來去」,這就不摆脱,有所罣礙了。來去摆脱,也可說你的心來去摆脱,你的性來去摆脱,也可說是存一火摆脱。我願意活就活,我願意死才死,這才是摆脱。如果我不願意活著就不活著,這不是自殺,因我方知谈我方怎樣死法,坐在那裡如入禪定,就這樣走了,這不摆脱嗎?若不摆脱就走不了。三祖為何手抓著樹枝就圓寂而入涅槃呢?就因他存一火摆脱,這就是來去摆脱。如果我願意活著就永遠不死,願意死即刻就故去,來去在談笑之間,就可往生。   就像谈生法師,一般东谈主都反對他講涅槃經主張闡提也有佛性。當時东谈主东谈主王人以為這是錯誤的,眾东谈主都默擯他。故他發願說:「如果我講經契合佛法、佛心的話,將來我在法座上說法而往生。如果講得诀别佛心,此願不會滿的。」於是他在虎丘山為石頭講經,而它們也點頭,接管他所講的好奇是正確的。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以後正當他講經講得相称奧妙時,就在法座上往生了,你說這妙不妙?   你說:「法師!現你講的正合我意,我就是不願執著,不想守規矩。你這兒要东谈主守規矩,就是執著。」你這樣想又錯了,所謂除執著,是要你除執著心,除去不對的事。关联词,對的事就不可不執著。就好像,守規矩才能成佛,故說:「是谈則進,非谈則退。」诀别乎谈要不執著,相宜谈者就要持誦不忘。持誦就是執著,像誦金剛經、修行等。若說我執著,我有些小迤逦總不想改,也不要旁东谈主知,這即是執著。若說我這些小迤逦就是旁东谈主知谈我也无论,別东谈主規勸時也不睬,這不是無執著,而是邪知邪見。若有這種邪知邪見,愈修離佛法就愈遠。你能離開執著,就可通達無礙,無所障礙了。能如是修行,就與金剛經好奇契合,般若灵敏現前,否則就诀别般若妙理。 2-16【經】善知識,一切修多羅及諸笔墨、大小二乘、十二部經,王人因东谈主置。因灵敏性,方能建造。若無众东谈主,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东谈主興;一切經書,因东谈主說有。緣其东谈主中,有愚有智;愚為小东谈主,智為大东谈主;愚者問於智东谈主,智者為愚东谈主說法;愚东谈主忽然悟解心開,即與智东谈主無別。 【解】 「修多羅」是梵語,譯為華語是「經」。經是「上契諸佛之理,下契眾生之機」。因契理契機,故說契經。总共一切經典及諸笔墨,大乘小乘,十二部經(即長行、重頌、授記、孤起、無問自說、因緣、比方、本领、本生、方廣、未曾有、論議),王人因东谈主才有這些經典,如果沒有东谈主,這些經典就都沒有效了。它是因灵敏性才能建造這一切的法。世界上总共麻煩的事,都是因东谈主而生。若沒有东谈主,什麼麻煩事也就沒有。因有麻煩的事生,故有教你衔命麻煩的法生。东谈主有八萬四千塵勞,故佛說八萬四千法門來對治,所謂「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东谈主。若無一切东谈主,何用一切法?」总共一切經書,都是為东谈主說的。如果沒有东谈主,一切經書也就用不著了。因為东谈主中有愚癡的和有灵敏的,愚癡的东谈主,就像小孩子一樣;有灵敏的东谈主就像大东谈主一樣。小孩子有不懂的事一定要問大东谈主,大东谈主就給小孩子解說緣由。當小孩子忽然間悟解心開,明白這一切的事,那就和有灵敏东谈主沒有什麼分別。 2-17【經】善知識,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故知萬法盡在自心。何不從自心中頓見真如人道? 【解】 若不了悟,雖然是佛亦然眾生。若在一念那麼短暫的時間明白豁然開悟,眾生就是佛。這也就是覺者佛也,迷者眾生。一念覺一念经,思覺思佛。一念迷一念是眾生,思迷思是眾生。何謂覺悟呢?即覺悟情、慾是戕害身體和令你愚癡的紧迫問題所在。一念慾心就一念愚,思慾心就思愚癡,所謂「業盡情空是真佛,業重情迷是眾生。」沒有旁的,就是把染污的念頭放下。染污的念就是慾念,說得更显然,就是淫慾的念。如若身去實行這淫慾的念,就是身業不清淨。若口裡儘講綺語,這是口業不清淨。若心裡總想不清淨的淫慾,這是意業不清淨。若能身口意都不毀犯,就離成佛不遠。一般东谈主背覺合塵,合什麼塵?就是合這不清淨染污的塵。你若一落到這種情慾上,就有染污。若離開情慾,染污才能離開。是以背塵就合覺,背覺就合塵。你若染污就不得清淨,不得清淨就不可成佛。欲想清淨就不要染污,一染污就是眾生,這很显然的好奇。但還要有些助緣來使你清淨,最要緊就是不要有自利心,一有自利心就不清淨。若能一切不為個东谈主打箅,就會清淨,因你沒有貪心、瞋心、癡心、我見,這就是悟。故說一念悟時,眾生是佛。   有东谈主問:「总共的东谈主都是佛?」不錯,但要悟了才算。如若不悟,就像前邊經文說一個普通老庶民,自稱國王,若被真的國王知谈了,就會把他抓丟關在監獄,因為這东谈主謠言惑眾,想要背叛,所謂:「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是以才知谈萬法原是從心中生出來的,那為何不在自心裡頭修行呢?自心只须去除染污念,去塵,就可坐窝見到真如自性。 2-18【經】《菩薩戒經》云:「我本元自性清淨,若識自心見性,王人成佛谈」《淨名經》云:「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解】 菩薩戒經上說:本來自性是清淨沒有染污的,你若能知谈我方的心而見到我方的性,誰都不错成佛。你見到自性你成佛,我見到自性我成佛,他見到自性他成佛,這是最对等的。淨名經就是維摩經,經上說:「忽然間豁達開悟,識自本心,便識得本來面庞了。」 2-19【經】善知識,我於忍沙门處,一聞言下便開悟,頓見真如人道。是以將此教法流行,令學谈者頓悟菩提,各自觀心,自見人道。 【解】 六祖大師又說:「诸位都是有善知識的东谈主,聽我說這種法,你們是否都開悟了呢?我從五祖忍沙门處,一聽到頓悟法門,就即時開悟。」「我,是一個沒有知識生長於偏僻地區的獦獠,曾遇五祖弘忍大師。」因六祖是五祖的门徒,故不可径直稱師父的名字,故說忍沙门。這位沙门受了许多氣,為要傳法而受座下东谈主的壓迫,他們都要他傳法給神秀。你看一個作念沙门連傳法的摆脱都沒有,要受东谈主胁制,這是不是受氣呢?故忍沙门忍了很久,後來來了一個獦獠,五祖心想:「我要傳法給這獦獠,一個不識字的东谈主,而无论你們這些东谈主!」這亦然一股氣,故漏尽夜阑傳法給六祖。   而六祖亦然一個石友者,他一聽法就開悟了。五祖傳法給六祖,並非賭氣而傳給這不識字的獦獠,而是因為這不識字的东谈主是最聰明。他一聽就開悟了而啟說:「原來自性是清淨的,自性是光明的,自性是不動搖的,原來自性是這麼妙啊!」五祖一聽就認可而傳他法了。六祖對大眾說:「我才將這頓教法門流傳廣佈,令总共學谈者頓悟菩提,即時覺悟本心,見自人道。」 2-20【經】若自不悟,需覓大善知識,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識有大因緣。所謂化導令得見性,一切善法,因善知識能發起故。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东谈主性中本自具有,不可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点方見; 【解】 你若我方不可開悟,就須尋訪明眼的大善知識,因為他是個過來东谈主,所謂:「欲知山前路,須問過來东谈主。」若不問過來东谈主,反問谈於盲,那愈走就愈離譜了。訪大善知識,解釋最上乘佛法,指点正路。這明眼大善知識,你和他必有大因緣才能遇著。所謂善知識,是化導一切眾生,使其明自人道,見自本心者。总共一切善法,因善知識才能生出。一切善根亦然由善知識耕种、灌溉、配置的,像你遭逢善知識,天天為你說法训导你,這都是增長你的善根。過物化、現辞世、未來世一切諸佛,和十二部經,在东谈主自性中本來都具足,不是向外求來的。关联词你若不可明白,就要訪善知識指点你本來清淨自性的妙體,這樣你才能見到我方的人道。 2-21【經】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執謂須他善知識望得解脫者,無有是處。何以故?自心內有知識自悟,若起邪迷,妄念顛倒,外善知識雖有教诲,救不可得;若起确实般若觀照,一剎那間,妄念俱滅。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地。 【解】 若能我方明白,就不必假借而向外馳求。若往常一向執著仰仗外邊善知識的指点才能得解脫,這是不對的。應該要自性自悟,發掘我方本具的般若。什麼緣故呢?因自性有确实的善知識,這亦然你确实的灵敏,能我方明白。你若我方生出邪迷來,邪就是不正,迷就是不解白。譬如,你不解白它是不正的,如一些不良的热爱:賭錢的就有賭錢的邪迷,抽煙的就有抽煙的邪迷,好色的就有好色的邪迷,好喝酒的就有好喝酒的邪迷。這種邪迷不要以為它不要緊,就因不要緊,是以就愈迷愈深,小迷後演變成大迷,由大迷再認為不要緊,就變成老迷,老迷再認為不要緊,就變成死迷,到死還不解白!這是最可憐,就因最月吉念邪迷導致而成的。   妄念就是不真不實在的念頭,虛妄不實在,儘打休想。顛倒就是明知這事不對卻专爱作念,且狡辯說它對。你所好的雖诀别法但仍率性作念去,這是顛倒。不但你我方這樣作念,且還要影響他东谈主學你的壞榜樣,這是顛倒。想學佛法的东谈主,一定要不顛倒不邪迷,才能有所配置。雖有良師善友训导你,你若不聽,那麼他也沒有辦法。善知識不像巡警看你不称职,就把你抓到監獄裡。善知識是沒有監獄的。你若不聽教,他總但愿你徐徐改過向善。但是對聽話的眾生,善知識也不生歡喜心;對不聽教的眾生,善知識也不惱怒他,仅仅心裡有些悽悽然不太歡喜。   若你在自性裡生出真實的般若灵敏(正就是不邪,真就是不妄)。用般若的灵敏劍斬斷一切的邪迷妄念、顛倒,在很短的時間,总共的妄念都消滅,就像雪經過太陽一曬就融解。若你認識我方真實的人道,一悟就到佛地。若不識,一迷就到鬼地去。一悟就是用灵敏劍將邪迷斬斷而明白了,所謂「覺者佛也,迷者眾生。」 2-22【經】善知識,灵敏觀照,內外明徹,識自本心。若識本心,即本解脫;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般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偏]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摆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安定解脫,名無念行。 【解】 你用本有的灵敏觀照,則內心身外世界有如琉璃筒一樣,裡邊不错見到外面,外面不错見到裡面,這就是「內無身心,外無世界」的田地。雖無身心無世界,而世界身心宛然;雖宛有关词不執著,這叫識自本心。本來自性身心是內外明徹,若識本心,就得到解脫,即是不執著塵勞休想。若得到解脕,這就是自性般若的定。定就是無念,無意就是戒,無念就是定,再沒有休想妄念這就是慧。無意、無念、無妄就是戒定慧,當戒定慧現前,貪瞋癡就沒有了。   什麼叫無念呢?就是心不染著一切法,即是法空了。既然法都空了,那你為何仍要執著習氣迤逦呢?習氣迤逦不去,光說不染著法,那你叫一個什麼不染著呢?法尚且沒有,何況習氣迤逦?金剛經上說:「法尚應捨,何況犯罪。」你那些習氣迤逦不放下,那你到底學些什麼佛法?這是自欺欺东谈主。學佛法的东谈主,就是要去除迤逦,若只光會說幾句,一點用都沒有,亦然最愚癡的行為。   無念就是不染著,就是正念,就是般若三昧。這種般若三昧——定,不错運用來遍照一切處,但不執著到一切處,猶如虛空一樣。就是心裡無所染著,使六識——眼耳鼻舌身意,出六根門頭——眼門、耳門、鼻門、舌門、身門、意門,在色聲香味觸法六塵中,無染無雜。不使六識隨六塵田地轉,所謂「眼觀形色內無有,耳聽塵事心不知。」你若不解白,就要勤修佛法。來去摆脱,通用無滯,此時千變萬化,萬化千變,應用無窮,而無所滯礙,這就是般若的定,又叫安定解脫,又叫無念行。 2-23【經】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即名邊見。 【解】 假設你說我坐在此處,什麼也不想,使念斷了。但你猶有這「當令念絕」一這一念,又變成法縛。不但不可得到解脫,反被法綁住,這叫邊見,落於二邊,又不是中谈了 2-24【經】善知識,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田地;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解】 你明白無念法,並非叫你像死灰枯木一樣。無念,就是要你有定力,沒有邪念,而常存正念。若悟者,則总共一切法都明白了。你明白無念法,就可明白諸佛田地。若還未明白,就不可說你悟了無念法。不要像某某东谈主,連五重玄義、七種立題都不解瞭,就失张冒势各處去講經,騙那些不懂佛法的东谈主。若只照英文翻譯本念,這誰都會念;但我不會念,因我不懂英文。講經應將經義领会,貫徹通達——每字、每句、每章、每篇的办法和義理,都要能解釋得圓融無礙。若能明白無念法,就可到佛的地位。來金山聖寺聽經的,都是东谈主來聽經,而不是螞蟻。雖东谈主未几,但都是要學佛法,而不是像螞蟻要找蜜糖似的。這兒是找苦頭吃,而非找蜜糖吃。 2-25【經】善知識,後代得吾法者,將此頓教法們,於同見同业,發願受持,如事佛故,終身而不退者,定入聖位。然須傳授從上以來默傳分付,不得匿其处死;若不同見同业,在別法中,不得傳付。損彼前东谈主,究竟無益。恐愚东谈主不解,謗此法門,百劫千生,斷佛種性。 【解】 六祖大師為何成祖師呢?就因他不輕未學。他在五祖大師處時,一般东谈主都鄙薄他是個鄉下东谈主,且又不識字。六祖處處受东谈主輕慢,是以他知谈受东谈主輕慢的苦难。故他對於善知識或非善知識者,統稱為善知識。他說:以後得到我這法的东谈主,若能將這頓教法門,與同樣見地、兼并追求真义大路的同业东谈主,相互發願來受持這種法,就像供養十方佛那樣誠心,能終身而不退轉,那一定會成聖果的。傳這個法,須像釋迦牟尼佛傳迦葉祖師,後傳阿難,乃至天竺廿八祖菩提達摩(中國初祖)、二袓、三祖乃至到六祖。必要像這樣代代沉默相傅分付這個心印法門,不不错將处死藏起來不傳,反傳些邪法。假設對見解不同、修行不同者,或者是外谈,就不可傳此心印法。因為這會損及先列祖師,且將來也沒有好處,因為怕愚东谈主不解白這巧妙無上的真谈而誹謗這頓教法門,則百千萬劫斷佛種性。 2-26【經】善知識,吾有一無向頌,各須頌取,在家落发,但依此修;若不自修,惟記吾言,亦無有益。聽吾頌曰: 說通及心通 如日處虛空 唯傳見性法 出世破邪宗 法即無頓漸 迷悟有遲疾 只此見性門 愚东谈主不可悉 說即雖萬般 合理還歸一 煩惱闇宅中 常須生慧日 邪來煩惱至 正來煩惱除 邪正俱无谓 清淨至無餘 菩提本自性 起心即是妄 淨心在妄中 但正無三障 众东谈主若修谈 一切盡不妨 常自見己過 與谈即相當 色類自有逍 各不相妨惱 離谈別覓谈 終身不見谈 波波度一生 到頭還自懊 欲得見真谈 行正即是谈 自如無交心 闇行不見谈 若真修谈东谈主 不見世間過 若見他东谈主非 自非卻是左 他非我不非 我非自有過 但自卻非心 打除煩惱破 憎愛不關心 長伸兩腳臥 欲擬化他东谈主 自須有便捷 勿令彼有疑 即是自性現 佛法辞世間 不離世間覺 離世覓菩提 恰如求兔角 正見名出世 邪見是世間 邪正盡打卻 菩提性宛然 此頌躉頓教 亦名大法船 迷聞經累劫 悟則剎那間 【解】 善知識,我有一無相偈頌,你們专家都應該念誦,無論是在家东谈主、落发东谈主都可依這偈頌去修行。如果不我方去實行,切身實踐,腳踏實地去修行,單記得我所說的偈頌,那是沒有效的。 「說通及心通,如日處虛空。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   說通,就是明白講經說法。心通就是宗通,宗門禪宗,所講的是心肠法門。你明白講經說法,也明白參禪修谈,這種田地,就像太陽在虛空一樣,無所著住,而光明遍照。我所傳的法門,就是要你能明心見性。你明心就無難事,見性就不知愁。明白本來的面庞,才是明白佛法。這種法門是專講出世的好奇,而破除旁門左谈外谈的办法。   「法即無頓漸,迷悟有遲疾。只此見性門,愚东谈主不可悉」: 本來法也沒有頓和漸的分別,关联词對迷东谈主就要教他漸修的法門,對灵敏的东谈主就可教他頓法。是以迷东谈主就慢一點,根性利者就開悟快些。什麼叫頓教呢?我今對你們講一點真話。真話不可講多,講少許你且不信,何況講多呢?你更不信了。因為东谈主不歡喜聽真話真好奇,也不歡喜真真實實的去修行,是以我沒有法子為你們講真法。我要等機會,好像今天機會到了,因講到這首偈頌,好奇就被揭曉了。   什麼叫頓法?頓就是叫你斷。斷什麼?斷淫慾心。你能作念得到了?你不笃信吧!這一點,就是關鍵。要頓斷無明,無明也就是淫慾心。斷得了否?斷不了你就不想聽真法。你若能斷,就得到頓教法門。漸是徐徐的,若斷不了,不可放得下,這就變成漸了。聰明的东谈主,我給你一點指点,你就斷了。愚癡的东谈主,還捨不得,放不下,說他不笃信這是頓教。是以闲居我不講。你若笃信,早就成佛了。就因為你不笃信,是以到現在還拖泥帶水在六谈輪迴裡轉。你願意轉就去轉,誰也不可勉強你的。   迷和悟仅仅早晚的問題,你現在不斷,將來成佛是一定要斷的。你現在不想成佛,是以也就不想斷。這個頓法就是見性門。你若能斷淫慾心,就可明心見性。愚癡东谈主不要對他講,他不可明白的,即使你為他講,他也不會笃信的。   「說即雖萬般,合理還歸一。煩惱闇宅中,,常須生慧日」: 好奇講起來有万般、萬般那麼多。八萬四千法門,都是對治這種煩惱、無明的。若合到根柢的理上就是一個理,就是這個頓法,叫你頓斷無明,而顯法性。煩惱就像在昏黑的房子裡一樣。你若有灵敏,就像在光明太陽下映照似的。   「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无谓,清淨至無餘」:   邪來,就是淫慾心來了,煩惱当然就生出。不要以為那是快樂,那恰是煩惱的根柢。正就是般若灵敏,無明破了,煩惱就除去了。當邪正都沒有,這就是無餘涅槃。這裡說的是邪正俱无谓。有东谈主說邪由它邪,正由它正,无论它吧!无论,那你仍在暗宅裡。邪正俱无谓——這是說已超過去了,已經是過來东谈主,故邪的也沒有,正的也不存。為何有正?就因邪才顯正。為何有邪?就因有正才顯邪。當邪正都沒有了,這就是清淨徹底的無餘涅槃。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淨心在妄中,但正無三障」: 菩提覺性莫向外尋,因般若灵敏自性本具。你总共心動念,就是妄念。本來清淨無餘涅槃是沒有一切念,它是無意、無念、無妄的。無意就是戒具足,無念是定具足,無妄是慧具足,是以淨心就在妄裡,就像冰裡就含水,水裡也有冰的要素。但常修行处死,就會離開三障——業障、報障、煩惱障。業障即所造的業障礙著你。報障即你的身體受果報而障礙。煩惱障即总共的煩惱障礙住你。   「众东谈主若修谈,一切盡不妨。常自見己過,與谈即相當」:   世界东谈主若想要修谈的話,什麼法門都不错配置谈業,若你确实明白处死,則行住坐臥都不错修行,开始你要先見我方的過錯,不要儘看东谈主家的不對,好像摄影鏡子儘向外照,而不可我方迴光返照。不應儘看东谈主家的迤逦,而不問問我方是否守五戒或起各種邪念妄心。若能常見我方過,就與谈相應,而不違背谈了。這偈頌若常記得,則終身受用不盡。六祖大師說得太好了,又簡單又明白,东谈主东谈主都容易了解。若能會意則對修谈特別有幫助的。   「色類自有谈,各不相妨惱。離谈別覓谈,終身不見谈」: 色即是有形有相。就在有形有相的色裡邊,你若能明白、了悟,能斷慾去愛而不著住到色相上,這当然就有谈,不需要離開谈而另外去找谈。你若認識,而不被其所迷,這就是「不相妨惱」。你若離開谈而另外去找谈,這又是頭上安頭。所謂「見事省事出世間,見事迷事墮沉淪」。見到事而觉悟這事,這就叫出世,若見到這事,而生見惑,這就叫墮落。得谈,你在修什麼谈呢?即是從早到晚,所作念所行都正当,不作念邪鄙的事,這就是修谈。你若離開日用而另外去找個谈,那你始終也找不到谈。   「波波度一生,到頭還自懊。欲得見真谈,行正即是谈」:   波波就是坚苦的道理,你辛坚苦苦一輩子,到老就後悔。這時自忖:「唉!我把光陰都白白空過了,而惹得滿懷颓靡。若我不喝那麼多酒,怎會愚癡到這種地步呢?若我一生不賭錢,那怎會窮得這個樣子!我這一生,若有东谈主告訴我,說我也不错修行嘛!那麼梗概還不會到現在的境地。但因沒遭逢善知識,即使遭逢也不認識。」即使善知識教你,你也當耳邊風,不改我方的迤逦習氣。是以到頭還自懊,我方後悔不已。你想見确实的谈,就要修行正當的,不要存邪,不要儘見东谈主家的過錯,儘給他东谈主潑冷水,嫉恨障礙,生怕別东谈主比我方好。   「自如無交心,闇行不見谈。若真修谈东谈主,不見世間過」: 你若我方沒有交心,不修谈,儘作念些昏黑見不得东谈主的事,那就不是谈。假使是确实的修谈东谈主,是不見世間东谈主总共的過錯。有的东谈主說現在末法時代太壞了,已沒有佛法,即使修行也不會證果。為什麼你不證果呢?法本無末,是沒有邪沒有正的。你要是行持处死,就是处死時代。你要是不見世間過,看一切东谈主都是佛,那你就是佛了。你要是看一切眾生是魔,那你也就是魔了。是以說「若真修谈东谈主,不見世間過。」   「若見他东谈主非,自非卻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   「若見他东谈主非」,就是見他东谈主的不對。「自非卻是左」,若知谈他东谈主有過錯,那你我方也就錯了。你看佛:他看誰有過錯了?佛看一切眾生都是佛。你不要跟著別东谈主作念錯事,你若看他的「非」,那你就我方參加一份而搭伙,你也就錯了。他錯了你不要錯,你不要見他的錯,而要存慈眉顺眼的心,對任何东谈主都要有体贴心,憐憫眾生而發願度之成佛。好像往常有一嬉皮,雖然他全身魔氣,但他還拜佛,是以客岁他說:我對他很有隐忍性。但本年我有兩個门徒就不可忍了,將他趕跑。本來我不本旨這種情形,但既將他趕跑,也就算了。其實不應看他的過錯,應用体贴心對待他。   「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憎愛不關心,長伸兩腳臥」:   若將我方不對的心去除,那麼煩惱就沒有了。憎愛不關心:憎就是討厭。愛憎都是一種情。修谈东谈主要确实用体贴心愛護一切眾生,發願度眾生成佛,若眾生不成佛我也不成佛。好像有东谈主皈心,皈心之後要守規矩。信佛的东谈主要和往常不一樣,否则的話,东谈主家會說:他信佛後还是老樣子。這樣使旁东谈主都不信佛。是以我發願,凡皈心我的东谈主,若不成佛,我就在這兒等著他成佛後,我才成佛。因我沒有旁的辦法,只须發願等著你成佛。你們皈心之後,要快點修行,不要儘叫我等著。我等得時間太久,我也討厭了,那時我就不等,算了。   長伸兩腳臥:伸長兩隻腳睡覺,這正合懶东谈主的口味。但這句不是教东谈主去睡覺,這句是默示摆脱,默示一種無拘無束,無罣無礙,這才能遠離顛倒,而得究竟涅槃。不要看六祖壇經「長伸兩腳臥」,就躺著睡覺去。   「欲擬化他东谈主,自須有便捷。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現」:   你要是想训导眾生,我方就需要有便捷權巧的法門,對什麼眾生就要說什麼法,而不執著,不要令眾生聽法後生出疑忌心,這就是我方會運用我方的自性,而我方光明灵敏的性現前。   「佛法辞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什麼叫佛法呢?佛法也就是世間法,世出世法也就是佛法。世間法是一般的法,而佛法是辞世間而出世間的法,是以說佛法辞世間,不離世間一切的般若灵敏。若離開世間去找菩提,這就好像要兔子生出犄角一樣,到何處去找呢?是沒有的。   「正見名出世,邪見是世間。邪正盡打卻,菩提性宛然」:   你有正見,這就叫出世法。正見就是覺悟你的淫慾心應該把它斷了;邪見就是認為可隨順慾念令其發展。這種邪知邪見淫慾心就叫世間法。當邪正都掃除淨盡,此時菩提性宛然現前,而不需另外去找一個菩提性。   「此頌是頓教,亦名大法船。迷聞經累劫,悟則剎那間」:   我現在所說的偈頌是頓悟的法門,是成佛的法門,這一段偈頌亦可名大法船。它能運載一切眾生,從存一火的此岸經煩惱中流而到涅槃的此岸。你如若困惑不解白,那要經很長的時間才能開悟;但若你能頓悟,將总共慾念都放下,那麼,剎那間就開悟而确实認識了。 2-27【經】師復曰:「今於大梵寺說此頓教,普願法界眾生,言下見性成佛」時韋使君與官僚谈俗,聞師所說,無不省悟。一時作禮,王人嘆善哉!何期嶺南有佛出世。 【解】 六祖大師又說:「我現在在大梵寺裡講說頓教的法門,我亦發願,願法界眾生,在講這偈頌時,总共見性成佛。」當時韋刺史和官僚、羽士、俗东谈主等,聽聞六祖大師說此無相頌後,均逐个反省悔恨,並同時向六祖大師頂禮謝法,歡喜讚歎說:「太好了!太好了!真想不到在此嶺南獦獠的地方,竟有生佛出世!」 回索引〉〉 疑問品第三 ☆本段全文☆ 3-1【經】一日,韋刺史為師設大會齋。 【解】 第三章是疑問品,這是因為韋刺史對於達摩祖師說梁武帝沒有功德,而產生疑問,故來請問六祖大師。有一天韋刺史為六祖大師設大會齋,邀請总共的沙门、居士、羽士、學者、官僚和一般善信來吃齋。仕进的歡喜吃肉,但因韋刺史崇信佛法,故勸总共的东谈主來吃齋。「大」默示有许多东谈主來參加,在中國有千僧齋,請一千個沙门來吃齋,千东谈主中一定有個阿羅漢,是以供千僧齋就是供阿羅漢。但那個是阿羅漢?沒有东谈主知谈,因為你若知谈就只供阿羅漢而不供千僧了。我想這裡不单千僧齋,也許萬东谈主齋都有。   此齋是給六祖大師請客,因六祖大師是落发东谈主,不可請东谈主來吃齋。在家东谈主應供養落发东谈主,而非由落发东谈主供養在家东谈主。前幾天有香港來的居士,臨走時我告訴她說:「作念居士的要供養三寶,不是要三寶來供養你。你作念居士在释教谈場裡,要發心來供養,而不可在谈場裡混混飯吃。作念居士要護持三寶,而非叫三寶來護持居士。」她聽後說:「我這一生中,都沒聽過善知識對我說如斯懇切的話,這真的給我一當頭棒喝,我且归後一定要和往常不一樣。」   韋刺史是六祖大師的皈心弟子,因他想要许多东谈主來認識、信仰他的師父,是以以請客的方式邀专家來吃齋,所謂「先以欲勾牽,後令入佛智。」食色性也,东谈主都歡喜吃好東西,吃得甜甜的忘不了後就要聽聽經。當东谈主們初度來時不是為法而是為吃,吃過齋後再聽法,發現法的滋味比齋的滋味更佳,故再也不跑了。   因韋刺史知东谈主心如斯,是以他為師設大會齋。他不是為他我方而說:看看我這居士供養三寶,而想出風頭。那方式也許像現在競選總統籌款一樣;五百元一客,說:我們要修南華寺,故請吃齋化緣布施而修廟。因這大會齋一定是為造廟而請的,是以他才問梁武帝造寺度僧有什麼功德的問題。 3-2【經】齋訖,剌丈請師升座,同官僚士庶,肅容再拜,問曰:「弟子聞沙门說法,實不可思議,今有少疑,願大体贴,特為解說。」師曰:「有疑即問,吾當為說。」韋公曰:「沙门所說,可不是達摩大師办法乎?」師曰:「是。」公曰:「弟子聞達摩初化梁武帝,帝問云:『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有何功德?』達摩言:『實無功德。』弟子未達此理,願沙门為說。」 【解】 齋畢,韋刺史恭敬地請六祖大師升法座,他代表一般老庶民來請法。他很恭敬嚴肅鄭重其事而啟問:「弟子我聽聞沙门說法,真不可思議。現在我心中有些小疑問,請大師大發体贴,故意為我解說。」六祖大師說:「好啊!你有什麼疑難的間題可即詢問,我定為你解說。」   「公」是寫六祖壇經者,因尊敬韋刺史是位大官,是以叫公,汉文此公字是最恭敬东谈主的。當我的门徒到台灣受戒時,見到老資格的比丘都尊稱為「公」。你「公」一聲他就很高興,若不如斯,他就覺得新戒都不恭敬他。韋刺史問:「沙门您所說的法,是不是和達摩大師所說的好奇一樣呢?」大師答曰:「是啊!我是講達摩大師以心印心,直指东谈主心見性成佛的法門。」   韋刺史說:「弟子聞達摩祖師开始從廣州到南京,度化梁武帝時,武帝問:『我一生興建寺廟度许多沙门落发,(那時天子最歡迎东谈主落发,总共飲食住處他都供養,且天子恭敬你向你叩頭,你看這有多好啊!)且又以國財布施窮东谈主,供僧打齋供眾,我這有什麼功德呢?』」   你要知谈梁武帝他是什麼都要作念第一,是以當他見到達摩祖師時,他不求了生脫死之法,而要達摩祖師讚歎他給他戴高帽子。他唯恐祖師不知他的功德——造寺度僧、布施設齋,於是他就自我介紹,說我在此地彼地造许多廟,总共廟裡住著许多沙门,他們都是我一手配置而落发的,且我又廣大布施供僧。我這個天子和他东谈主不同,我這個天子是專作念好事、作念功德的。你看我有什麼功德呢?你看,他不是想求法了存一火,而是要高傲我方的功德。好像某某大護法,到處對东谈主說:「你們知谈我嗎?我是護持释教最有劲量的,我总共錢都供養三寶了。」其實他去玩女东谈主的錢比供養三寶多出幾千萬倍,但那卻不講,而只說他供養三寶,連玩女东谈主的錢也都說供養三寶。唉!你說這顛倒不顛倒?這是真的,有东谈主去恋酒迷花用了若干錢他不講,但若只供養一塊錢給三寶就到處宣揚。這些东谈主必是梁武帝的门徒,以為作念功德後將來不错作念天子。   達摩祖師聽梁武帝這樣地自我沉迷、自我介紹、自我高傲功德、自我賣廣告。但因達摩祖師是位聖东谈主,他怎會說些拍馬屁的話呢!如若普通东谈主一聽天子這樣講,就忙答說你有功德啊!你的功德是舉世無雙的。但達摩是位祖師,他怎會有這種惡意恭维的邪心?是以就說:「沒有功德,實實在在沒有功德。」韋刺史說:「弟子我不解白這好奇,乞請上东谈主為我解說。」 3-3【經】師曰:「實無功德,勿疑先聖之言。武帝心邪,不知处死,造寺度僧,布施設齋,名為求福,不可將福便為功德。功德在法身中,不在修福。」 【解】 六祖大師答說:「是實實在在沒有功德,你不要懷疑祖師所說的話。武帝心裡不正當,他只知沽名釣譽,他不知有处死。所謂造寺度僧、布施設齋,這是種福田,不不错將福說是功德。功德是屬於法身這方面,故修福並不是功德。」 3-4【經】師又曰:「凡性是功,对等是德;思無滯,常見人道其實妙用,名為功德。內心謙下是功,生人於禮是德;自性建造萬法是功,心體離念是德;不離自性是功,應用無染是德;若覓功德法身,但依此作,是真功德。 【解】 六祖大師又說:「什麼是功呢?見性就是功,見你本來的自性,見你本有的光明妙性。當你有了功夫,就不错見性。譬如坐禪,初而勉強,久而当然,剛打坐時覺得腿痛腰痠,但當你將腿痛降服戰勝,至腿不痛時這就是有功,腿仍痛時就沒有功。什麼叫見性呢?即見你本來的面庞,但這要你我方尋找,我不可告訴你。我若告訴你了,這还是從外邊得來的。要你自性自悟才可,关联词這要由善知識來印證你是否見性,而不可自命自是國王、菩薩。像往常來的嬉皮,吃毒藥把腦袋弄昏了,便說我方是菩薩,這簡直就是魔鬼。   对等就沒有自利心,一切都对等,無私無偏,對任何东谈主也不自利,而是对恭候一切眾生,大公無私。你能大公無私,這就有德行。你若思能不滯塞,不執著,那麼就能常見人道。就像六祖大師所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這也就是真實的妙用,這就是功德。你不在自身找反向外馳求,說你造了许多廟,度了许多沙门,布施许多貧眾,供養三寶僧东谈主,這都是向外馳求。外邊的是福,而不是功德,當我方功德圓滿,就可像佛一樣。   你內邊心裡頭謙下不自滿,這就是功,而不是說你看我比任何东谈主都好,你看我有多大本領,你看我比任何东谈主都耀眼佛法。若不可謙下,就沒有功。桑梓們對任何东谈主講話都要和氣些,不要像木頭棒子似的,一句話就將东谈主的頭給突破了,這一句話比拿鐵棍子打东谈主還厲害,若能謙下就沒有這不客氣的情形發生。   你內心要謙下,看別东谈主都比我好,不要自滿,所謂「滿招損,謙受益」。好像一杯茶,倒滿了還倒那就會向外流,那是沒有效的,這叫滿招損。謙受益,謙就是客氣,那你就能得到利益。不是說你看我是最大、最第一、最聰明的。佛法不怕你不解白,生怕你不行,不解白不要緊,但不實行那是沒有效的,故生人於禮是德。   自性可建造一切萬法,一切萬法都是由我自性建造的,這就是功。你我方心的本體離開妄念邪念,這就是德。你常迴光返照,見自性常生般若的灵敏,這就是功。你用般若灵敏應用無方,變化無窮,且無所染著,不作念不清淨的事,這即是德。因法身是由功德所配置的。你有功德法身也就有配置,假使你想建造功德和法身,就要依我所說的好奇去作念,這才是真功德。 3-5【經】若修功德之东谈主,心即不輕,常行普敬,心常輕东谈主,吾我不斷即自無功;自性虛妄不實,即自無德;為吾我娇傲,常輕一切故。 【解】 若想修功德的东谈主,心裡要不輕慢东谈主。不論东谈主或是牲口,只须是眾生,就要不輕慢,像常不輕菩薩見到东谈主就向东谈主叩頭,說:「我不敢輕視汝等,汝等王人當作佛。」是以他我方也成佛了。常不輕菩薩就是釋迦牟尼佛,這是他在過去生中所行的菩薩谈。   且要大批恭敬一切眾生。心若常輕慢东谈主,嫉恨旁东谈主,怕旁东谈主比我好,怕旁东谈主比我聰明。吾我不斷,將我方看得很大,像前邊所講的,你看我多大,現在是沒有天子作念,若有的話那一定是我的,你們都沒有份,因為我比你們都聰明,我不错驾驭你們,你們不可驾驭我,故總有個「吾、我」存在。吾我不斷,不是有個吾,就是有個我,這兩個我方總是放不下,那就沒有功了,就因你太自滿的緣故。   且你我方也不真實去修行,故自性就虛妄不實。我方本來都不實在,到底我方是個真的或假的都不知谈,這就叫自性虛妄。不實就是我方不笃信我方,像我叫你不要喝酒,你怎麼又喝了呢?我方都不知谈是怎麼一趟事,而搞出一些迤逦來,這就叫自性虛妄。我方不認識我方——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因你沒有德行,缺德之故。為什麼缺德呢?就因吾我娇傲,把我方看得太大了,甚而把我方比作佛,好像某某东谈主說某某法師是開悟的,但我和他是一樣的。他我方不說他開悟,卻說某某法師開悟,而他媾和開悟的法師是一樣。那就是自我介紹說我開悟了,這就是吾我娇傲,絕對沒有功德的。 3-6【經】善知識!思無間是功,心行顺利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善知識!功德須自性內見,不是布施供養之所求也。是以福德與功德別,武帝不識其理,非我祖師有過。」 【解】 善知識,什麼是功呢?即你思存著正念且不間斷,思修行不罢手,久而久之就有功了,所謂初而勉強,久而当然。你心裡能常行对等廉明,而沒有一切委曲相,這就是德。你我方修我方的自性,即是在未見性之前就要我方修性。修性即是不生煩惱,誰打你就當撞到牆一樣,誰罵你就當他在唱歌,或認為他在說外國語,像东谈主仰天而唾還反唾在我方臉上。他罵你,你不當一趟事,那就等於他我方罵我方一樣的。你說若打我,我身痛那怎可不還報呢?這就像在晚間沒有燈而一頭撞在牆上,那你是否對牆打幾搴呢?若打幾拳反把你的手弄得更痛。你要是不睬它,就像彌勒菩薩所說的:   「老朽穿衲襖,淡飯腹中飽。補破好遮寒,萬事隨緣了。有东谈主罵老朽,老朽只說好。有东谈主打老朽,老朽自睡倒。唾在我面上,憑它自乾了。我也省力氣,你也無煩惱。這樣波羅蜜,即是妙中寶。若知這音问,何愁谈不了」。這多妙!关联词轻松易作念到,這妙中寶不是隨便可得到的。自修性就是不發脾氣,自修身就是不作念壞拿,沒有慾心、貪心、瞋心、癡心、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這是修身,也就是德。   善知識,功德是從你我方自己去找,而非向外馳求,不是布施供養三寶便說你有功德了。那沒有功德,而只须福。是以福德和功德是有分別的。福德是由你造福業而將來受福報,而功德是你直下承當,當時就得到好處。武帝不懂确实的好奇,而非我達摩祖師不講好奇說實無功德。當時達摩祖師本想救度梁武帝,但因武帝自視太大,以為我方是位天子,已有無量的功德。菩提達摩想破他這種執著,就說他沒有功德。武帝一聽就不歡喜,而不睬達摩祖師。即使達摩祖師再講什麼法,他也不聽,是以達摩祖師就走了。果然過了一段時期,梁武帝被餓死了。若說他有功德,那怎會餓死呢?本來達摩祖師想支援不叫他餓死,令他生覺悟的心,可惜梁武帝的吾我太大了,是以達摩祖師也不可救他。 3-7【經】刺史又問曰:「弟子常見僧俗念阿彌陀佛,願生西方;請沙门說,得生彼否?願為破疑。」 【解】 刺史韋璩又問:弟子我常見落发东谈主和在家东谈主,念無量光佛、無量壽佛,他們都發願要生西方極樂世界,我現請大沙门說一說,能否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呢?我願大沙门為我破此疑忌。韋刺史他請問這個問題,並非他我方确实不解白,而是因有一般东谈主對這法門不解瞭,他們以修念经法門而來毀謗禪宗,說他們吃飽了就坐在那裡,那到底是在用什麼功呢?無非是用懶功罷了,不如思南無阿彌陀佛而能生西方極樂世界好些,念经的东谈主就這樣毀謗坐禪的东谈主。而坐禪的东谈主就反擊說:你念南無阿彌陀佛為求生西方極樂世界,那在沒有阿彌陀佛時,东谈主又念那一個佛呢?就這樣念经與參禪相互毀謗攻擊,而使东谈主不知那一個是正確的。因這種關係,故韋刺史請問六祖大師。 3-8【經】師言:「使君善聽,惠能與說。世尊在舍衛城中,說西方引化,經文分明去此不遠。若論相說里數有十萬八千,即身中十惡八邪,即是說遠。說遠,為其下根;說近,為其上智。 【解】 舍衛國是梵語,翻譯成汉文叫豐德,因东谈主有五欲財寶之豐故名。它具足財、色、名、食、睡五欲,且东谈主有多聞解脫之德,多聞即讀書许多且不執著。在豐德城中,佛說經文能引度训导眾生而生到西方極樂世界,經文說得很明白,說極樂世界去此不遠。若照有形相里數說有十萬八千。本來彌陀經上說過十萬億佛土而非十萬八千,不過六祖大師因對治當時东谈主的偏見,是以說十萬八千。十萬億佛土不啻十萬八沉,而是许多许多。若往自性上說就是十惡八邪,十惡即是身三惡——殺生、偷盜、邪淫;意三惡——貪心、瞋心、癡心(邪見);口佔四惡,是最壞的,即綺語——說不清淨、污濁的話,專談男女的問題;空话——講大話、撒謊;惡口——即是罵东谈主;兩舌——專門挑撥離間、离间长短。   八邪就是八正谈的反面,即是邪語、邪見、邪思想、邪業、邪命、邪精進(又叫邪便捷)、邪念、邪定。十惡八邪就是十萬八沉路。說西方極樂世界遠是為普通下根的东谈主說的。說十惡八邪離我們自性不遠,這是為有灵敏东谈主說的。 3-9【經】东谈主有兩種,法無兩般;迷悟隽永,見有遲疾。迷东谈主念经,求生於彼;悟东谈主自淨其心。是以佛言:『隨其心淨,即佛土淨。』 【解】 东谈主有兩種,這並不是指白種东谈主和黃種东谈主,而是指有灵敏的东谈主和愚癡的东谈主。关联词法沒有兩種法,無論是有灵敏或愚癡的东谈主,都修這種法,故說法無兩般。迷和悟是不同的,但見解有遲有速。迷东谈主念经求生西方極樂世界,而有灵敏開悟的东谈主就自淨其心,是以說當心裡清淨那就是極樂世界。你若明白了,那極樂世界當下就是,並非十萬佛土那麼遠。若你不解白,那就不知有若干億佛土那麼遠,是以說: 「迷時千卷少,悟後一字多。」   迷時又商议這個經典那個經典,但也不解瞭,若确实覺悟了,不要說商议一切經典,甚而一個字都是多餘的。但這要真明白才算,而不可冒充明白,說我无谓看經念经,其實那是懶蟲在作怪。有某东谈主對我說:「我從前看了许多書,那都錯了,我現在什麼書也不看。」言下默示他已成佛,故什麼都不需要了——這簡直是愚癡到極點!根柢什麼都不解白而冒充明白,就像「涼水沏茶,硬沖」,用涼水來沖茶那根柢沖不開的。是以啊!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东谈主多得很。 3-10【經】使君東方东谈主,但心淨即無罪;雖西方东谈主,心不淨亦有愆。東方东谈主造罪,念经求生西方;西方东谈主造罪,念经求生何國? 【解】 這段文六祖大師所說的道理是:無論你是在東方或在西方,必須要不造罪業。你若要造業,則那一方也不不错往生,會生到餓鬼方、牲口方、地獄方去。是以你若修念经而想生西方極樂世界,亦然要修善。就是修禪宗也要修善,不修善不作念功德是不可配置你的谈行。使君!六祖大師叫韋刺史,說東方东谈主只须心裡清淨,即沒有雜念、自利心、自为心、嫉恨障礙心、貪心、瞋心、癡心,若沒有一切的邪念,這就是無罪。   雖然西方極樂世界的东谈主,如果他心裡不淨,亦然有罪的。但這是個比方,专家不要認為六祖大師說西方东谈主若心不淨亦有愆。要知西方極樂世界的东谈主,跟我們這娑婆世界的东谈主不同,他們根柢不需要自淨其心,因他心本來就是淨,而沒有貪、瞋、癡,沒有三惡谈,是以此段仅仅個比方,不要以六祖壇經為據,說西方东谈主心也不淨,要知西方东谈主心沒有淨也沒有不淨的分別。   六祖大師又作一譬喻說:你要是執著東方东谈主一定要念经求生西方,那麼,西方东谈主造罪念经,又求生到那個國家呢?這仅仅個比方,根柢西方东谈主不會造罪業,不過六祖大師為要破东谈主的執著,就故意這樣講。如果你在東方念经,想生西方,就先要沒有罪。你要是有罪,那不单西方,那一方也到不了。你在的那個标的就是地獄。是以六祖大師說東方东谈主造罪,念经求生西方。西方东谈主造罪,念经求生何國?難谈去極樂世界?是以啊!不要這麼執著。 3-11【經】凡愚不了自性,不識身中淨土,願東願西,悟东谈主在處一般。是以佛言:『隨所住處,恆安樂。』使君心肠,但無不善,西方去此不遙;若懷不善之心,念经往生難到。」「今勸善知識,先除十惡,即行十萬;後除八邪,乃過八千。思見性,常行十直,到如彈指,便親彌陀。 【解】 庸东谈主俗子不知修自性,不知我方先自淨其心就是淨土,於是發願要生東方,要生西方。但開悟的东谈主無論在何處都是一樣的,他是隨遇而安,在什麼地方也沒有分別。是以佛常說隨所住處恆安樂。使君你啊!若心肠沒有不善的地方,而只存善心,那西方離此不遠。你要是盡懷不善的心,常作念不善的事,就是念经想往生也到不了的。今勸善知識,要先去除十惡不作念,就是行十萬里路。後除八邪,就是過八沉路。你若思見自人道,常行事公谈正直,那麼,到西方極樂就如一彈指那麼短的時間,便會看到阿彌陀佛。 3-12【經】使君但行十善,何須更願往生?不斷十惡之心,仃佛印水迎請?若悟無生頓法,見西才只在剎那;不悟,念经求生,路遙怎样得達?惠能與諸东谈主移西方如剎那間,现在便見,各願見否?」眾王人頂禮云:「若此處見,何須更願往生?願沙门体贴,便現西方,普令得見。」 【解】 使君!你作念十善,何須更願往生?你看东谈主就不敢作念十善,說我一作念善就會有魔障,但他反而不怕作念惡會有魔障,因為惡就是魔作念的,是以也不怕作念惡。唉!东谈主就是那麼顛倒!你若不斷十惡的心,則你渾身都是罪業,從頭到腳每根汗毛都帶著一大堆罪業,那你怎可到西方呢?那個佛會來欢迎你呢?你作念功德,即使不求生西方也會生的。你若不作念功德,而想求生西方,那也生不了。因為你有罪業將你綁著,雖說帶業往生,仅仅這樣講罷了,還需要你自淨其心才不错。是以說那個佛會接你這個儘造罪的罪东谈主呢?   你若明白自性無生的頓法,那你就會很快看到西方極樂世界。你若不悟自心,又不作念功德,面光念南無阿彌陀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那路程就遙遠得很,沒有法子到得了。我惠能(六祖大師自稱)說我和諸位在剎那間,將西方移到這個地方來,使每個东谈主都能見到西方極樂世界,你們願不願見呢?专家一聽說可見到西方極樂世界,都生出貪心來,於是就叩頭頂禮說:若在此處可見,那我們何须發願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呢?我們現願沙门您大發体贴,使西方極樂世界現出來,給我們专家看一看。 3-13【經】師言:「大眾!众东谈主自色身是城,眼耳鼻舌是門;外有五門,內有意門;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肠上。性在,王在;性去,王無。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壞。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 【解】 六祖大師說要將西方極樂世界搬到目前,我昨天也答應將西方極樂世界搬到释教講堂來,但搬要費许多手續和麻煩,故現在我們马上取材,不要搬了,而將我們自己變為極樂世界就最佳了!六祖大師說:诸位,在你我方色身就是極樂世界。你心淨則佛土淨,佛土淨就是快樂。心淨就是沒有一切的染污法,即使在染污上也會變成清淨,而不被染污法所轉,故說我方的色身是城。   「外有五門,內有意門」:五門是指眼耳鼻舌身。內有意門,內有意念,它有開有合,意念有時想,有時又不想。东谈主心就譬如地,就是極樂世界的黃金為地,性就是國王,即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住在自心裡邊,當性明白了,你知自性是存在的,是如如不動,显然常明,這也就等於王在這裡一樣。當性去了,王也就沒有。你能明心見性,這就是彌陀現前。當自性在身上時,身心也就存在;若當自性走了,身心也就壞了。要知佛是向自性裡修,自心是佛,自性是佛,要在自性上勤勉夫,那才能成佛,而莫向身外馳求。自性就是佛性,佛性也就是自性,自性和佛性是無二無別的,是以你若想成佛就必須在自性裡勤勉夫,就是自淨其意,自淨其心,要將总共的習氣迤逦去除,若不除我方的十惡八邪和迤逦,而想成佛無有是處,故說莫向身外求。 3-14【經】自性迷,即是眾生;自性覺,即是佛。体贴,即是觀音;喜捨,名為勢至。能淨,即釋迦;顺利,即彌陀。东谈主我是須彌,邪心是海水,煩惱是海浪,败坏是惡龍,虛妄是鬼神,塵勞是魚鼇,貪瞋是地獄,愚癡是牲口。」 【解】 你不解白我方的自性,迷失了自性,忘了你的自性,這就是眾生。若自性覺悟,覺悟諸惡莫作,眾善实验,是以斷惡修善,這就是佛。能行体贴法、存体贴心,這就是學觀音菩薩。有次我的门徒對我說:「体贴對我來講是很新奇的,往常我不知谈這体贴的道理。」我想不但是我的门徒不解白,许多其他的西方东谈主對体贴都很荒野的。為什麼呢?因他們不講体贴,是以就對面不認識觀世音菩薩。若想要認識觀世音善薩,就要去行体贴法,因慈能予樂,悲能拔苦。体贴能給他东谈主快樂,這個樂是确实的快樂,而非世間的娛樂如賭錢、看跑馬、舞蹈等。能确实覺悟再不作念糊塗事,這才是确实的快樂,所謂:斷無明顯法性即是。   什麼叫大勢至菩薩呢?就是喜捨,歡喜布施。慈無量心、悲無量心、喜無量心、捨無量心——四無量心,你若能体贴喜捨,這就是學大勢至菩薩。你能自淨其意,自淨其心,返本還原到如來藏性,見本妙明心,真明覺性,這就是釋迦牟尼佛,也就是能仁沉寂。若你能以公谈正直,沒有一點偏袒,對任何东谈主都是大慈对等,這就是阿彌陀佛的行為。這都是比方,你不要以為顺利就是阿彌陀佛。不要生出執著來,聽經聞法生怕有執箸,不要說我聽法師說顺利就是阿彌陀佛,那你把彌陀佛描写得太沒價值了。你能心裡顺利這就是阿彌陀佛的行為。你說這是六祖講的,這有什麼不着实的呢?六祖幾時講的,我怎沒聽見呢?   「东谈主我是須彌」:有东谈主有我這就有須彌山。东谈主有东谈主的相,我有我的相;东谈主有东谈主的架子,我有我的架子。這架子有須彌山那麼高。須彌翻譯為妙高,妙高不知它有多高,因它太妙了,是以东谈主貢高我慢就是須彌。在前邊的顺利和這裡的須彌都是比方。這是叫你在自性上就見阿彌陀佛,在自性上就見一切的迤逦。   「邪心是海水,煩惱是海浪」:你有邪心就如大海水,你有煩惱就是海水裡生出海浪。小海浪就很平靜沒有聲音,大海浪衝起有十幾丈高,能將大輪船捲到海底去。就像东谈主煩惱大了,能將灵敏光明遮蓋,是以我們要注重點,不要生煩惱。「败坏是惡龍」:有了海浪就會發生危險,這就是败坏。败坏就是惡龍,是以龍宮的惡龍要請客時,就捲起一大海浪,將船上总共东谈主都請到龍宮去赴宴喝龍酒。   「虛妄是鬼神」:一般东谈主說:「我不信有鬼,我不信有神,因我看不見。」根柢不要看見,因它就是虛妄的嘛!你看它作念什麼?即使看見亦然虛妄的。鬼是不可用手抓,你見到好像有個形像,而用手一抓它是的確在那兒,因它仅仅一個影,是虛妄的,而不是實在的。我告訴你們怎样看鬼看神,鬼是玄色、黑影子,因它屬陰之故。神是白色的,屬陽。你看時是有那形像,但視之可見,取之不可得,故它們是虛妄的。   「塵勞是魚鱉」:塵勞在我們自性就是魚鱉蝦蟹。我對你們講經講這麼久都沒告訴你們說貪瞋是地獄,這不是說貪瞋是地獄,而是說當你有貪心有瞋心就一定會下地獄,因現已種了下地獄的種子——貪心瞋心,那將來一定會下地獄的。「愚癡是牲口」:我常對你們講經說那东谈主像豬似的愚癡。有东谈主說豬很聰明,說牠知谈除吃東西、睡覺外什麼也不作念,說牠什麼也不作念就是聰明。是以有东谈主要學豬,一天到晚吃完毕就睡,睡完毕就吃,到時候就給东谈主管殺而被东谈主吃。是以說愚癡就是牲口,你想牲口的一生有何意義呢?但雖沒意義牠也願意活著,如殺豬時牠就吱吱哇哇的叫說:「我不願意死啊!」牠雖這樣伏乞,但因东谈主不懂牠的言語,故不解白。若你能懂牠的語言,就會生出体贴心來不殺牠。 3-15【經】「善知識!常行十善,天国便至,除东谈主我,須彌倒;去邪心,海水竭;煩惱無,海浪滅;败坏忘,魚龍絕。自心肠上,覺性如來,放大光明,外照六門清淨,能破六欲諸天。自性內照,三毒即除,地獄等罪,一時消滅,內外明徹,不異西方。不作此修,怎样到彼?」 【解】 诸位善知識,你若能常行十善谈,那你就可到天国去。能除去东谈主見我見,那須彌山也會崩倒。去除邪知邪見的心,那海水也會乾竭。當沒有煩惱時,海浪也消滅了。我前邊曾講過,那小海浪就是东谈主心裡一念一念微細的念頭。你不覺得它有海浪,但實際上它是存在的。而大海浪就是煩惱,小海浪是那微細的無明,在你心裡就是水海浪,就是前念已滅,後念又至。你若要沒有海浪就要去除無明。一有無明就有貪瞋癡此三毒。為何你有貪心呢?就因無明支使你。它說:「我要這樣東西,趕快給我弄來」,那貪心就為它找來,財和色亦是如斯。若它得不到,就發脾氣,像我有一位门徒說:「我想什麼就要有什麼,為什麼我沒有?」這都因無明作怪,就發起脾氣而生海浪了。小海浪還不要緊,當生大海浪時,龍王就要開宴會請你作念客了。   败坏心忘了,不害东谈主,那內心魚龍就沒有了。因為龍會噴毒氣,东谈主一中此毒就會死的。我方心肠上就是覺性如來,放大光明生出大灵敏,則外照六門清淨——眼見色不為色塵所轉,耳聽聲不為聲塵所轉,鼻嗅香不被香塵所轉,舌嚐味不為味塵所轉,身覺觸不被觸塵所轉,意緣法不為法塵所轉。當六根門頭都清淨了,就能破六欲諸天——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樂變化天、他化安定天。其實六欲諸天就是你的眼耳鼻舌聲意。當六根都清淨時,六欲諸天就破了,因六欲諸天的種子和因,就在眼耳鼻舌聲意裡。眼歡喜好意思色,就生到天上,因天女很好意思麗。耳聽聲,想我若生到天上就可天天聽音樂,那比东谈主間的吉他、小提琴、大提琴都悅耳。當你的耳不被聲塵所轉時,就將六欲天破了,乃至於鼻、舌、身、意都是一樣的。   有东谈主問:「當六欲天破了,那地球會不會壞呢?」答曰:「連虛空都沒有了,怎會有地球呢?」又問:「那我在什麼地方啊!」答曰:「在虛空裡最佳啦!不必回來了。」自性迴光返照,叫你覺察、覺悟、覺性如來,則三毒——貪瞋癡消滅,那地獄总共一切的罪業都消滅。怎样消滅呢?因你沒有三毒,沒有無明,則一切罪障同時摒除,此時就悟得罪性本空。但這先要破無明才會空的。內裡光明外邊也光明,內外無障礙,那就是西方極樂世界,極樂世界就是沒有三惡谈,沒有一切的障礙。現在你能內外明徹,三毒消滅,三障銷除,這就是極樂世界。是以我頭先說不必費手續,當下就是西方極樂世界。但你若不這樣修行,那岂肯到此岸呢?離得這麼遠,就是坐火箭到月球都要好幾天才到,更何況西方極樂世界要經十萬億佛土,那比月球遠上百千萬萬倍都不啻呢!怎麼去呢?最主要是自淨其心。 3-16【經】大眾聞說,了然凡性,悉王人禮拜,俱歎善哉!唱言:「普願法界眾生,聞者一時悟解。」 【解】 大眾聽六祖大師這樣一說,专家都知谈原來我方的身體而我方不會用,我方沒有認識我方自己就是極樂世界。這時专家都見性了,於是总共叩頭頂禮,且讚歎地說:真的好得很啊!真的從來沒有聽到這麼妙的佛法,這真的不可思議。专家就說:「我們大批發願,願法界眾生,誰聽到這個法,就同時開悟,同時證果。」 3-17【經】師言:「善知識!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東才东谈主心善;在寺不修,如西才东谈主心惡,但心清淨,即是自性西方。」韋公又問:「在家怎样修行,願為教诲。」師言:「吾與大眾,作無相頌,但依此修,常與吾同處無別。若不作此修,剃髮落发,於谈何益? 【解】 六祖大師又說:「诸位善知識,若想修行,在家也不错,不一定要在寺裡。」為什麼六祖大師要這樣說呢?他是現身說法,他原來在沒有落发前,與獵东谈主住了十五年,在此期間他都勤勉修行,是以他說不由在寺。在家东谈主能修行,就如同東方东谈主有善心。落发而不修行,就如西方东谈主心惡。這裡都是比方,不要以為西方东谈主心惡。你但自淨其心,這就是自性的淨土。   韋刺史又問:「在家东谈主怎樣修行呢?我願沙门您教诲我。」大師說:「我現與你們专家說一無相頌,你們就照這设施去修行,那就和我时时住在总共沒有分別。假如你不照這偈頌去修行,即使落发剃去鬚髮,那於谈又有什麼益處呢?故說:谈是行的,不行何用谈?德是作念的,不作念那有德?必須要依照设施去修行,才會得到益處。」 3-18【經】頌曰:『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修禪?恩則親養父母,義則高下相憐。讓則尊卑温和,忍則眾惡無喧。若能鎖木出火,淤泥定生紅蓮。苦口的是良藥,刺耳必是忠言。改過必生灵敏,護短心內非賢。日用常行饒益,成谈非由施錢。菩提只向心見,何勞向什求玄?聽說依此修行,天国只在现在。』 【解】 「心平何勞持戒」:平就是沒有貪瞋癡。為何你要持戒,就因有貪瞋癡三毒。若能守持戒律,就不被三毒所害。若心平了,就是心裡沒有海浪,沒有海浪就是沒有無明。沒有無明,那又何须辛坚苦苦持戒律呢?「行直何用修禪」:行為能公谈正直,這就是禪,禪也就是叫你除去一切迤逦習氣。是以有的东谈主說心平何勞持戒,我就不持戒了,但你心到底有沒有平呢?他无论心有沒有平,就先要不持戒,你要心平了才可不持戒,若心沒平怎可不持戒呢?如果騙东谈主說我心平了,但作念起事來最不公谈,又自利又自为又小氣又嫉恨障礙,這種东谈主心怎會平呢?   「恩則孝養父母」:談到報恩就要孝養父母,因父母生养之恩如山高海深,是以要盡孝谈來供養父母。   「義則高下相憐」:如父母愛子女,這就是体贴憐憫,這就屬於義。   「讓則尊卑温和」:相互謙讓則尊卑温和,把尊卑都看得很对等,和温和睦,則沒有爭執糾紛發生。   「忍則眾惡無喧」:忍就是不要在背後說东谈主的壞話或东谈主的私處,不要專門去破壞东谈主,嫉恨障礙东谈主,亂造謠言破壞东谈主的清修和名譽。东谈主應隱惡揚善,不應隱善揚惡,這樣則一切和幽静寧。   「若能鑽木出火,淤泥定生紅蓮」:古來中國取火是在木頭裡鑽而取火,鑽木取火和淤泥生蓮,這是說你不一定要落发,若能將慾心斷了,在家也一樣是不错有配置的。若有东谈主來勸導你,指出你的錯處,這是你的善知識。像你有疾病,所吃的藥雖相称苦,但對你的病卻是有所助益的。故說「苦口的是良藥,刺耳必是忠言」像作念師父的就常挑门徒的過錯:「你不要懶惰!不要貪睡!」這在一般东谈主就說:為何時常管著我呢?尤其是好意思國东谈主,摆脱慣了,不願聽东谈主的指揮,總是唯我獨尊,說:「不論我好不好,我就不要聽东谈主家的,我只须聽我方,即使我是個木頭不懂事,我也要聽我我方的,我要獨立。」我知谈這是好意思國东谈主的思想,不願意聽刺耳的話。   「改過必生灵敏,護短心內非賢」:你若能改過,就必生灵敏,若不改過這就是愚癡。你若一味護短,有了迤逦,總怕东谈主說,且為我方作辯護律師,即使別东谈主指出你的迤逦了,還不承認,這種门徒我見得太多了,他以為不错來騙我呢?「日用常行饒益,成谈非由施錢。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說依此修行,天国只在现在」:日常所行所作念要常饒益眾生,要對东谈主有所助益,不要儘對我方有好處。要知成佛不是說我布施若干萬塊錢,買個佛來作念,這要你我方修行才可。而菩提覺性、覺谈,是向內心去找,你怎可向外去找玄妙呢?你若聽我的話依教修行,那天国就在目前。 3-19【經】師復曰:「善知識!總須依偈修行,見取自性,直成佛谈。法不相待,眾东谈主且散,吾歸曹溪,眾若有疑,卻來相問。」時,刺丈官僚,在會善男善女,各得開悟,信受实验。 【解】 六祖大師又說:「诸位善知識,你們切記切記,總要依偈來修行,各东谈主要識自本心,見自人道,能明心見性,才能直成佛谈。這個法是誰也不可替代誰,誰也不可等著誰。你要知公修公得,婆修婆得,我方吃飯我方飽,我方存一火我方了。你要我方去勤勉,专家現各回家我方勤勉去、修行去、自淨其心去。我現回曹溪南華寺。你們专家若有什麼疑問,不错快來詢問。」這時韋刺史官僚、善男善女,個個都開悟,信受实验。你不要管他們怎样開悟,你也要想辦法開悟才算。 回索引〉〉 定慧品第四 ☆本段全文☆ 4-1【經】師示眾云:「善知識!我此法門,以定慧為本,大眾勿迷。言定慧別,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諸學谈东谈主,莫言先定發慧,先慧發定各別。作此見者,法有二相,口說善語,心中不善,空有定慧,定慧不等;若心口俱善,內外一種,定慧即等。」「自悟修行,不在於諍;若諍先後,即同迷东谈主。不斷勝負,卻增我法,不離四相。善知識!定慧猶如多么?猶如燈光。有燈即光,無燈即暗;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名雖有二,體本兼并。此定慧法,亦復如是。」 【解】 定是由戒而生,由定才能發慧,是以戒定慧是三無漏學。能持戒也可得到無漏,能修定也可得到無漏,能發慧也可得到無漏。故想要得定,先要持戒。怎样作念呢?即「諸惡莫作,眾善实验。」六祖大師開示一切眾生說:诸位善知識,我這個頓教法門,是以定慧為根柢為基礎的。你們诸位既然是善知識,就不要執迷不信,不要執著說定慧是分別二個的。要知定慧是一體,定就是慧,慧就是定,雖有兩個名相,但它本體是一個而不是兩個。怎樣講呢?定是慧的本體,而慧是定的運用。由定能發出灵敏來。在灵敏現前之時,定就在灵敏裡包著。在禪定之時慧就在定裡。是以若能認識這個好奇——l定慧一體,但用途各殊,這就是定慧对等,定慧同體。   诸位修谈的东谈主,不要說先要有定才發出灵敏,或是先要有灵敏才發出定力,而說定慧有所分別。心若存此種見解,就會以為定慧是兩個的。若嘴裡儘說好話,但內卻心存不善,儘是嫉恨东谈主、障礙东谈主,貢高我慢、邪知邪見、貪瞋癡——像這樣定慧,仅仅空談。若內心和口裡所說的都是善,內外一樣,表裡一致,心口如一,這就是定慧均等。要我方明白而我方去修行,這不是在口頭上講爭論的話,叫旁东谈主知谈我有修行,或者自賣廣告,叫旁东谈主知我名譽最佳。若爭先後,說一定要先定後慧,或先慧後定,但凡爭論這種好奇,就是愚癡的庸东谈主,所謂:「諍是勝負心,與谈相違背,便生四相心,由何得三昧。」不可得三昧,就無定,那也就無慧了。若勝負之心沒有斷,就會時存著我執和法執。若我執、法執不斷,就不可離開四相。因有個我執,就有個东谈主執,有個东谈主執,就有眾生執,有個眾生執就會生出壽者執來。不可離開這四種執箸,就生出四相來了。   善知識,定慧好像什麼樣子呢?現舉一比方:定慧就好像燈和光。有燈就有光,有光就有燈,沒有燈就沒有光,沒有光也就沒有燈,燈和光雖說是兩種,其實是一體的。燈是光的本體,而光是燈的用,燈有什麼用呢?即是有光。名字雖然有二個,但它的本體則是一個,定慧這種佛法也和燈光是同樣的好奇。 4-2【經】師示眾云:「善知識!一瞥三昧者,於一切處,行、住、坐、臥,常行一直心是也。如淨名經云:『直心是谈場,直心是淨土。』莫心行諂曲,口但說直,口說一瞥三昧,不行直心;但行直心,於一切法,勿有執著。迷东谈主著法相,執一瞥三昧。直言坐不動,妄不起,心即是一瞥三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谈因緣。」 【解】 六祖大師對大眾說:一瞥三昧就是在总共地方,行是直心,住亦然直心,坐亦然直心,臥亦然直心。总共言行動作,在一切時一切處,時時行直心,无谓彎曲心。就像維摩經上說:「直心就是谈場,直心就是極樂世界的淨土。」切記不要口裡說直,但在行為上卻諂媚东谈主,怎樣叫諂媚东谈主呢?就是看到东谈主有錢,講話就揚起頭來,阿諛的笑箸說:「你來了,我真歡迎你。」其實他心裡仅仅歡迎這個錢,而非歡迎這個东谈主。曲就是心不直,彎彎曲曲。口裡說要直心,要一瞥三昧,但行為卻不正直。   要行直心是谈場,你要用直心來處理一切事,對一切法不要生出執著來。迷东谈主、愚癡的东谈主著住到法相,生出法執,執著一瞥三昧,他說:「我常坐著不動,也不打休想,這就是一瞥三昧,這就是定了。」如若這樣來解釋的話,就是沒有知覺性,和草木是一樣。這種解法完全錯了,何况是障谈的因緣。 4-3【經】師示眾云:「善知識!谈須通流,何以卻滯?心不住法,谈即通流;心若住法,名為自縛。若言坐不動,是只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卻被維摩誥訶。 【解】 什麼叫谈呢?谈應該通達無礙,州流束缚的,為什麼把它滯塞罢手了呢?你將心罢手而變成朽木死灰,那是沒有什麼用的。是以當心無所著住時,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不著於空,不著於有,不著於法。當著到法上就著到有,著到空上就落於空妄了。是以要沒有法執空執和我執,這才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當無所住時,谈才是流畅。心若執著到法上,說我常坐不動,這就如作繭自縛,我方將我方綁上,把我方弄得不摆脱了。若說常坐不動是一瞥三昧,這就像舍利弗在林中打坐不動,卻被維摩居士訶斥他一頓說:「你這樣坐著有什麼用啊?像死东谈主似的,不是确实入定。」 4-4【經】善知識!又有东谈主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东谈主不會,便執成顛。如斯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解】 有东谈主教东谈主打坐,看我方的心,觀靜是個什麼樣子,不動不起,從此處便有功夫了。迷东谈主不懂這個好奇,說坐在此處不動,就會有功夫,有禪了,隨著生出執著而成了一種顛狂。像往常有许多东谈主到這地方來,自稱說開悟了。唉!也不知谈他怎麼開悟,而他我方卻笃信已開悟,這就是便執成顛。像這一類的东谈主多得很呢!且輾轉傳授,你給我印證說這樣就是開悟,他也給你印證說這樣就是開悟,其實這是大錯而特錯了。你看,在中國唐代時释教裡就有這些口頭禪、假祖師,難怪好意思國現有许多這一類的东谈主。話說回來,有這一班冒充開悟的,將來就有真開悟者,因為冒充開悟的是給真開悟的作先鋒。因本來东谈主东谈主都不知什麼叫開悟,現有东谈主冒充自稱說開悟了,就去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是怎樣子。忽然間來個确实開悟的,东谈主家卻不笃信了,以為真開悟和冒充開悟是一樣。你們現在修行想要開悟,將來也會受到這些冒牌的影響。如若讓我說,即使開悟了也不要說開悟,這是最佳的设施。   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真真假,假假真。你真的旁东谈主說你是假的,你假的旁东谈主卻說你是真的,是以啊!你也不要說真也不要說假,讓他我方去認識。未開悟的东谈主自稱說已開悟,而你已經開悟了卻說我方沒開悟,那就和沒有開悟是一樣的。為什麼呢?因開悟的东谈主无谓自我介紹,說我開悟了,我和某东谈主已開悟的是一樣的,默示我亦然開悟。不必這樣,因開悟和不開悟是一樣沒有分別,不要掛著化名。開悟你是個东谈主,不開悟你亦然個东谈主,開悟和未開悟均可成佛,仅仅早晚時間的問題,是以不要掛這個牌号,讓专家認識你。沒有东谈主認識是最佳,這是直心是谈場。 4-5【經】師示眾云:「善知識!本來正教,無有頓漸,东谈主性自故意鈍。迷东谈主漸契,悟东谈主頓修,自識本心,自見人道,即無差利,是以立頓漸之化名。 【解】 六祖大師又對专家講法,開示說:「诸位善知識!本來确实的释教,沒有頓法和漸法的區別,不過东谈主的根性有聰明有愚癡。迷东谈主是一點一點修成的,而開悟的东谈主是頓斷一切的塵勞,頓斷一切的休想,頓斷一切的習氣迤逦,他我方認識我方的本心,自見人道。明心見性到顺利時,是沒有分別的,是以假立出一個頓教漸教,這只不過是化名云尔。」 4-6【經】「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上以來,先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相者:於相而離相;無念者:於念而無念;無住者:东谈主之人道,於世間善惡好醜,乃至冤之與親,言語觸刺欺爭之時,並將為空,不思酬害,思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後念,思相續不斷,名為繫縛。於諸法上,思不住,即無縛也。此是以無住為本。」 【解】 我所傳的頓教法門,從釋迦牟尼佛到現在,是以無所念為宗,無相為本體,無住為基礎。什麼叫無相呢?就是在相上而離開這個相。無念就是在念上不著住念。無住就是东谈主的人道。在這世間上不論是善、惡、好、醜,乃至於有冤有仇,或有親戚的關係,或是因言語說話刺激而相互引起攻擊,相互欺騙和爭奪,應將這些問題都當作空的而沒有執著,不要想報仇或傷害他东谈主。思之中,不再去追念過去的事。若你總是追思前念,現在的念和未來的念,思相續如水海浪,這就是我方用繩子把我方給綁上,將我方拴在一個地方,而得不到摆脱。你若在一切法上,思不執著,這就是沒有束縛,就是以無所住為基本。 4-7【經】「善知識!外離一切相,名為無相;能離於相,即法體清淨;此是以無相為體。」 【解】 外邊離開一切諸相,這就叫「無相」。能離開一切諸相,這就是法本體清淨的妙體,是以這就是以無相為體。 4-8【經】「善知識!於諸境上心不染,曰無念;於自念上常離諸境,不於境上生心。若只百物不思,念盡除卻,一念絕即死,別處受生,是為大錯。學谈者思之。若不識法意,自錯猶可,更勸他东谈主,自迷不見,又謗佛經;是以立無念為宗。」 【解】 在职何的田地上,心裡也不染著,這就叫「無念」。在我方清淨念上,常能離開一切境,不在境上生出種種的心,回憶種種的田地。假使你認為百物都不想,一切念都除盡,這對不對呢?這又錯了,是以說:「著相頭頭錯,無為又幻灭」。這怎麼辦呢?在這個地方是很難辦的,若你能辦到,這就是無念。   一念斷了沒有了,豈不就死了?因沒有念就是死了。关联词,在這地方死了,又到旁的地方托生去,這是大錯特錯的想法。想要修谈的东谈主,在這處要特別注道理索。假使不識法的真義,我方錯了還不错,若叫其他东谈主跟著你錯,那就不可原諒。你我方愚癡,不但沒有認識我方的心肠,且反過來毀謗佛經說佛經講錯了。正因為众东谈主愚蠢無知,是以古德要立「無念」作為學佛的办法。 4-9【經】「善知識!云何立無念為宗?只緣口說見性,迷东谈主於境上有念,念上便起邪見,一切塵勞休想,從此而生。自性本無一法可得;若有所得,妄說禍福,即是塵勞邪見。故此法門,立無念為宗。」 【解】 為什麼要立「無念」為宗呢?就因為有一種东谈主,口裡說我方見性,我方開悟了,這種愚癡的东谈主,在田地上生出種種的念,在念上又生出種種的邪見,是以一切的塵勞休想,都從此生出來。其實,我方的清淨本源,妙明覺性,本來一個法也沒有,它是清淨湛圓、妙明诚意,本來無一物的。假設有所得的話,則妄說禍福而詐騙东谈主的錢財,這種都是塵勞邪見。是以此法門要立無念為办法。 4-10【經】「善知識!無者無何事?念者念何物?無者:無二相,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其如人道。真如即是念之體,念即是真如之用。真如自性起念,非眼耳鼻舌能念,其如有性,是以起念;真如若無,眼耳色聲,當時即壞。」 【解】 現我再為你們講無念、無相、無住。你若能無念也就無相,能無相也就無住了。無念也就無生,無相也就無滅,無住——本來就沒有生滅,也沒有是也沒有非。無念、無相、無住也就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男、無女。念就是個邪念,當邪念都沒有了那怎會有男女,這個沬真的妙。若無相,根柢沒有個我相,那誰又生出淫慾心呢?淫慾心就是念,沒有個「念」也就沒有淫慾心,沒有淫慾心就沒有我相,就根柢無所著住了。當沒有所執著時,你說這是不是确实的摆脱呢?是不是得到解脫呢?是以無相、無念、無住,也就是無動、無靜、無是、無非、無男、無女、無善、無惡,這真的妙到極點!你要往深的去商议,就可受用無窮。   六祖大師又說:诸位善知識,我講這個「無」,是沒有什麼呢?這個「念」,是念什麼東西啊?「無」就是沒有兩個相,不但沒有兩個相,連一個相也沒有,無諸塵勞之心,塵勞之心就是指不正確的心,也就是邪心,邪心也就是慾心。   什麼叫念呢?念即要念真如自性,但什麼是真如自性呢?即本來就有的性,也就是如來藏性,也就是佛性。真如就是念的本體,而念就是真如的運用。有东谈主說,那無念也就沒有真如了。你要知谈無念也就是無二相,而教你念真如,不要忘了,真如是你我方的人道,而我方人道是清清淨淨,無所染的。   真如自性的念,是個真念,這不是眼、耳、鼻、舌所生出的念。真如有性,是以起念。真如也就是性王,也就是前邊所講的,性在王在,性去王無,是以說真如若無,眼耳色聲當時即壞。 4-11【經】「善知識!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有見聞覺知,不染萬境,而真性常安定。故經云:「能善分別諸法相,於第一義而不動。」 【解】 真如本體,雖起了這個念,在六根門頭雖有見聞覺知但不執著,因為你沒有邪念,就不著到萬境上。真如自性常安定,是以經上說為什麼能善於分別諸法的相?因這就是真如的用。能分別諸法相而不著於萬境,故在第一義而不動。 回索引〉〉 坐禪品第五 ☆本段全文☆   禪,不一定限於默然靜坐,而是行住坐臥都有禪,所謂「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坦然」。會勤勉的东谈主,不僅限於靜坐時才勤勉,而是隨時隨地都不错勤勉。 5-1【經】師示眾云:「此門坐禪,元不著心,亦不著淨,亦不是不動。若言著心,心元是妄,知心如幻,故無所著也。若言著淨,东谈主性本淨,由妄念故,蓋覆真如,但無休想,性自清淨。起心著淨,卻生淨妄,妄無處所,著者是妄。淨無形相,卻立淨相,言是技术;作此見者,障自人道,卻被淨縛。」 【解】 大師開示大眾說:坐禪原是不著於心,也不需要著於清淨。為什麼呢?若著住到心上,就有兩個心。若著到淨上,就有兩個淨。也不是說我總坐著不動。你若著到心上,就有兩個心,這就成了妄心,應知心本來是变幻不實,不是诚意,故你就不應著住它。东谈主的自性本來是清淨的,既然是清淨的,你為什麼要著到淨上呢?若著到淨上,就有兩種淨,即有真有妄了。因為有個妄念的緣故,就把真如自性遮蓋住。若你沒有休想,就能還復清淨本來的面庞。如果你生出心而著到境上,在本來清淨上頭上安頭,又生出一個淨來,這就是一個妄,這就不是本來清淨的本體了。关联词這個妄本來沒有一個地方,若你著到妄或淨上這就錯了。這就是頭上安頭。什麼叫清淨呢?它本是無形無相的,而你卻立出一個淨形相來,觀淨而著到淨上,說這是功夫。有這種的見地,即是障礙我方的人道,而被淨所綁住。因你已著到淨上,這亦然一種執著。 5-2【經】「善知識!若修不動者,但見一切东谈主時,不見东谈主之长短善惡過患,即是自性不動。善知識!迷东谈主身雖不動,開口便說他东谈主长短長短好惡,與谈違背;若著心著淨,即障谈也。」 【解】 所謂修不動,不動什麼呢?不是叫你坐在那兒不動,而是在動中修不動,在日用中不動。見一切东谈主時,不要看东谈主的长短,儘分別东谈主的善惡,儘找东谈主的過錯,這才是自性确实不動。迷东谈主身雖不動,但一開口就隨便講他东谈主的长短、長短、好壞,這種的行為是與谈相違背的。你再要著心、著淨,這就是障谈法。 5-3【經】師示眾云:「善知識!何名坐禪?此法門中,無障無礙,外於一切善惡田地,心念不起,名為坐;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 【解】 什麼叫「坐禪」呢?在這個法門裡,是無所障礙,對外一切好、壞田地,心念均不被其所動搖,這個名字就叫「坐」。並不是一定要坐在那個地方,才叫坐。你能內裡見到自性而不搖不動,這就叫「禪」。 5-4【經】「善知識!何名禪定?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心即不亂。人道自淨自定,只為見境思境即亂。若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 【解】 什麼叫禪定?即外不執著一切的相,而心裡不亂打休想,不起雜念,這就是定。若外邊著相,那麼裡邊就沒有定了。若外邊不著住一切相,心就不亂。本來我方的靈明覺性是当然清淨,我方會生出定來的,但你就因見著這種田地,而執著到這種田地,回憶這種田地,故心就亂了。若你能在外邊見一切田地而心裡不亂,這就是确实的定。 5-5【經】「善知識!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菩薩戒經云:『我人道元自清淨。』善知識!於思中,自見人道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谈。」 【解】 外邊離開一切相,這就叫「禪」;而心裡邊不亂,這就是「定」。外邊有禪,內裡有定,這就是确实的禪定。在維摩經上說:即刻豁然貫通,明白我方的本心。梵網經說:我本來的自性,原是清淨的。   善知識,在每一念中,自見人道是清淨的。故我方修,我方行,当然就可配置佛谈了。 回索引〉〉 懺悔品第六 ☆本段全文☆ 6-1【經】時,大師見廣韶洎四术士庶,駢集山中聽法,於是升座告眾曰:「來!諸善知識!此事須從自性中起。於一切時,思自淨其心,自修自行,見我步调身,見自心佛,自度、自戒,始得不假到此。既從遠來,一會于此,王人共有緣,今可各各胡跪,先為傳自性五分法身香,次授無相懺悔。」眾胡跪。 【解】 這個時候,六祖大師在南華寺見廣州和韶關(即曲江),和全國四面八方知識东谈主士和老庶民,紛紛雲集到山中請法。是以就陞上法座,登台說法:各方來的諸善知識,修坐禪的心肠法門,要從自性中回话。無論在何時,思都要存正念,莫存邪念,有正念就是自淨其心了。此法門要你我方修我方行,旁东谈主不可替代,要見我方的法身——即自性,你要見我方心裡的真佛,我方度脫我方,我方守持戒律,這樣才不辜負诸位沉迢迢,來到此山。既然专家都從遠方來,聚會在此,我們都是很有緣,都是多生多劫種下善緣,今生才會聚在总共。現你們每個东谈主都胡跪(即右膝著地)。我先傳給你們自性法身五分香,然後再授與無相懺悔,是以你們各各胡跪。 6-2【經】師曰:「一、戒香:即自心中無非、無惡、無嫉恨、無貪瞋、無劫害,名戒香。二、定香:即親諸善惡境相,自心不亂,名定香。三、慧香:自心無礙,常以灵敏,觀照自性,不造諸惡,雖修眾善,心不執著,敬上念下,体贴孤貧,名慧香。 【解】 第一戒香,就是我方心裡沒有一切的长短,沒有一切的善惡,沒有嫉恨心。你欲持戒,就要沒有嫉恨心,沒有貪心、瞋心,沒有劫害,何况沒有匪徒攫取害东谈主的事,這就是戒香。第二定香,就是觀看一切善惡田地,心裡不動搖,這就是定香。第三灵敏香,即是我方不要障礙我方,不要我方對我方過不去,要常用灵敏灼破無明,觀照自性,諸惡不作。关联词要廣修眾善,而心不執著。像梁武帝問達摩祖師說:「我造寺、度僧、布施、供養有什麼功德呢?」這就是有所執著,他執著說他有功德。你若作念功德,作念完要把它忘了,不要說我布施伍佰元、一仟元,而覺得我方功德很大,大得將天都頂破了,幾乎要跑到三十三天上去。你若有這樣的思想,就沒有灵敏,這就和梁武帝一樣。對父母師長上輩,必須要顶礼跪拜,體念体贴底下的东谈主,周濟憐憫孤兒、寡婦等輩。這就是灵敏香。 6-3【經】四、解脫香:即自心無所攀緣,不思善,不思惡,安定無礙,名解脫香。五、解脫知見香:自心既無所攀緣、善惡,不可沉空守寂,即須廣學多聞,識自本心,達諸佛理,和光接物,無我、無东谈主,直至菩提,真性不易,名解脫知見香。」「善知識!此香各自內薰,莫向外覓。 【解】 第四解脫香,就是沒有攀緣心,若有所攀緣,就是沒有放下,總想著這件事,這就是邪念,而不可得到解脫。不思善也不思惡,完万能安定而無所障礙,這就是解脫香。第五是解脫知見香,即不攀緣善也不攀緣惡,但也不可執著到空上而頑守萧然。不可說我就坐在這個地方,什麼也不學,這就空了。其實這是頑空,毫無用處,好像皮球裡亦然空,但那個空什麼用也沒有。這個耽空守寂的田地,也就和皮球裡的空一樣。這是頑空,雖一樣是空,但它和虛空的空不同。這默示一個东谈主整天就在那裡死坐,百物不思,什麼也不想,到吃飯時就吃飯,睡覺時睡覺,什麼也沒有作念,白空過光陰,你看這可憐不可憐?應該怎样呢?即要廣學多聞。現在我們聽經,學習佛法,廣泛地去多聽多聞。有些东谈主也想學佛法,但又不聽經,也不學佛法,對佛法一竅欠亨,卻又說都明瞭,這一類就是耽空守寂的东谈主。   要識自本心,通達一切的佛理,和光接物。什麼叫和光呢?如這裡有個燈,那裡也有燈,燈都有光,你看有沒有燈和燈打架,或起衝突而說:「你這個光比我亮,不不错的,你快把你的光收且归!」或說:「你這燈光那麼小,不错再亮一點,否则的話,你不可和我在一房裡發光。」沒有的。就是专家在這世界,你行你的谈,我行我的谈,各行其谈而不相妨礙。你不障礙我,我也不障礙你,這就是和光。光就是光明,不可說你的名譽比較高,就要將你打倒,而顯出我闻名譽。你行你的事,我行我的事,好像有东谈主嫉恨我,是不错的,但我不嫉恨东谈主。你比我好,我愈歡喜;你愈顺利,我愈高興,這樣就是沒有嫉恨心了。有东谈主說:「我和他和光,但他不同我和光。」答:「若你與他和光,就不會知谈他不同你和光,你若知他不與你和光,那就默示你還未與他和光。若他不和光是他的事,不要管,只须我與他和光就好了。」 什麼叫「接物」呢?即接引眾生,接引眾機。你歡喜大乘佛法,我就講大乘释教;你歡喜小乘释教,我就講小乘的四諦法;你歡喜行菩薩谈,我就講六度萬行;你歡喜辟支佛法,我就講十二因緣。這就是和光接物,應眾生機而說種種法,接引眾生令眾生離苦得樂。   要能無我無东谈主才能和光接物,你不要說接了一個东谈主就計算我方又度了一個眾生,有很大的功德。不要以為說我現在度三個比丘,二個比丘尼落发,我的功德很大了。一有這種思想,連一微塵的功德都沒有。要怎樣呢?要無东谈主無我,行所無事,乃至度东谈主成佛,也不執著度眾生的功德。是以金剛經上說:「滅度一切眾生已,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不要早也念金剛經,晚也念金剛經,念來念去對金剛經的義理都不解瞭,到時還說:「你看我如怎样何!」還有個「我」呢!什麼東西都把「我」擺到前邊。那你念什麼金剛經啊!金剛經所闡述的是:無东谈主、無我、無眾生、無壽者,一切是諸法空相。是以要明白真義,直至菩提。真性不易——真性也不變異,這就叫解脫知見香。連知見都解脫,無所執著,「無东谈主無我觀安定」:誰能無东谈主無我,就是觀安定菩薩。「非空非色見如來」:不執著空也不執著有(色就是有,有色相),不落於空也不落於有,就見到佛了。诸位善知識,這五分法身香是在個东谈主法身裡,故應用這種法身香在自性裡邊薰,不要往外馳求。 6-4【經】令與汝等授無相懺悔,滅三世罪,令得三業清淨。 【解】 我現在傅授你們無相懺悔,什麼叫「懺」呢?即懺其前愆,什麼叫「悔」呢?即悔其後罪。懺悔不错滅三世罪,現辞世、過物化、未來世的罪都不错滅的。但你要清淨其心而來懺悔,使你們的身、口、意三業都能清淨。 6-5【經】善知識!各隨語,一時谈:『弟子等從前念、今念及後念,思不被愚迷染;從前总共惡業愚迷等罪,悉王人懺悔,願一時消滅,永不復起。 【解】 「诸位善知識,你們跟著我說,同時各自稱法名。」現在六祖大師授這些善男、信女三皈心、懺悔及發四宏誓願。往常的念、現在的念及將來的念,思不被愚癡所轉,思都生灵敏。從前我所造的惡業愚迷等罪,就是殺盜淫、貪瞋癡等十惡的罪,我要統統悔改,並願其在一剎那間都消滅無餘,從今以後再不造愚迷的罪了。 6-6【經】弟子等從前念、今念及後念,思不被憍誑染;從前总共惡業憍誑等罪,悉王人懺悔,願一時消滅,永不復起。 【解】 「憍」就是很驕傲,只知有己而不知有他东谈主,妄自尊崇,天上世界唯我獨尊。「誑」,就是誑妄娇傲,也可說是打妄語,覺得我方不可一生,全世界我是最第一、偉大的东谈主物,甚而世界各國領袖,都沒有我大,這樣子就叫憍誑。思不被憍誑染,就是不被它所轉。從前所犯的驕傲誑妄等罪,也都統統懺悔,願其在一剎那間都消滅,再不起來了。 6-7【經】弟子等從前念、今念及後念,思不被嫉恨染;從前总共惡業嫉恨等罪,悉王人懺悔,願一時消滅,永不復起。』」「善知識!已上是為無相懺悔。 【解】 前邊是說愚迷、憍誑;現在是懺嫉恨。嫉恨是最壞的東西,东谈主东谈主修谈都被嫉恨障住了。看东谈主比我好,就生出嫉恨心;看东谈主比我聰明,就生出嫉恨心;看东谈主學東西比我快,就生出嫉恨心;看东谈主修谈打坐,坐得如如不動,也生出一種嫉恨心;看东谈主吃飯吃得多,也生出嫉恨心;看东谈主睡覺睡得多一點,也生出嫉恨心。總之,像东谈主家有我方作念不到的就生出嫉恨心,甚而看別东谈主生病生得久,也生出嫉恨心,說為什麼我不生病呢?是以說嫉恨是最壞的東西,故你不要被它所轉。從前总共嫉恨惡業,現統統懺悔,願在一剎那間都消滅殆盡而不再起。诸位善知識,以上我所說的就是無相懺悔的法門。 6-8【經】云何名懺?云何名悔?懺者:懺其前衍;從前总共惡業、愚迷、憍誑、嫉恨等罪,悉王人盡懺,永不復起,是名為懺。悔者:悔其後過;從今已後,总共惡業、愚迷、憍誑、嫉恨等罪,今已覺悟,悉王人永斷,更不復作,是名為悔,故稱懺悔。庸东谈主愚迷,只知懺其前衍,不知悔其後過。以不悔故,前衍不滅,後過又生。前衍既不滅,後過復又生,何名懺悔?」 【解】 什麼叫懺呢?什麼叫悔呢?「懺」就是改過往常的罪業。從前所作的惡業,愚迷憍誑嫉恨等罪,全部都懺悔,永不復起,這就叫懺。「悔」,就是悔將來所犯的過錯,從今天開始,总共的惡業、愚迷、憍誑、嫉恨等罪,我都明白了,且永遠將其割斷,再不去作念錯事了,這就叫悔。總而言之,這就叫懺悔。庸东谈主因為太愚癡,只知作念錯後才知谈改過,而不知谈要改過改过,以後不要再犯。因為他不悔過,故往常所造的罪也沒有滅,而後邊的過錯又生出來。是往常罪既沒有滅,而後過反繼續增多,那就愈造愈多,愈積愈深,這樣岂肯說是懺悔? 6-9【經】「善知識!既懺悔已,與善知識發四弘誓願,各須经心正聽:自心眾生無邊誓願度,自心煩惱無邊誓願斷,自性法門無盡誓願學,自性無上佛谈誓願成。」「善知識!专家豈不谈,眾生無邊誓願度?怎麼谈,且不是惠能度。 【解】 诸位善知識,你們既知懺悔後,再與你們發四宏誓願。你們每东谈主要正心誠意地聽。(1)我方心裡頭的眾生無邊要發願度。(2)自心煩惱無量要發願斷。(3)自性法門無盡誓願學。(4)自性裡無上佛谈,各东谈主王人要發願來配置。诸位都是有灵敏的东谈主,你們不是發願說眾生無邊誓願度嗎?怎樣度眾生呢?這不是惠能我來度你們诸位眾生,而是自性自度。 6-10【經】善知識!心中眾生,所謂邪迷心、誑妄心、不善心、嫉恨心、惡毒心,如是等心,盡是眾生,各須自性自度,是名真度。」 【解】 我方心裡的眾生,有善、有惡。善的眾生他我方知谈求無上谈發菩提心,但惡的眾生就要依你來度了。故要發願度我方心裡的眾生。講到這個地方,我們每东谈主都要迴光返照我方省检一下:我我方心裡頭的眾生度了沒有?我我方的思想是否純正?行為是否高尚?我是不是有嫉恨心、障礙心,和種種無明的心?我方心裡的眾生,本是無量無邊的。現舉出要點:所謂邪迷的眾生,要用正當的灵敏來度。要用謙恭真實心來度憍慢誑妄的眾生。要用善心來度不善心的眾生。要用恭敬心來度嫉恨心。若嫉恨此东谈主比我好,就要用恭敬心來化解。惡毒心,舉例來說:就像菩提流支用毒藥败坏菩提達摩,這種粗暴的心。诸位聽經要迴光返照,問問我方究竟有沒有這些迤逦。經上講度眾生,我心裡是否有這些眾生呢?要是有就要想辦圭表。你要不度它就把你拖到地獄去,出不來而受苦無窮。像前邊所說種種的心,這都是眾生,你們各东谈主要把這些眾生度到明白為止,不要明知故犯,這就是真度眾生。 6-11【經】「何名自性自度?即自心中魔見、煩惱、愚癡、眾生,將正見度。既有正見,使般若智突破愚癡迷妄眾生,各各自度。邪來正度,迷來悟度,愚來智度,惡來善度;如是度者,名為真度。」 【解】 什麼叫自性自度呢?即我方心中的邪見、煩惱、愚癡的眾生,你要用正見训导他們。你有正見了,就用般若的灵敏將愚癡、迷妄的眾生打死。有东谈主說:打死眾生不是犯戒嗎?答:這個犯戒一點也不要緊。在不應犯戒時你又不怕犯,在不犯戒時你又說犯戒了——你這種东谈主真難训导!你我方自性裡的壞眾生,應核將其除去。將壞眾生除去,好眾生就安樂了,是以不错殺不错打死它。你們每一個东谈主要自性自度。當邪的眾生來了,應用正的眾生度它。迷的眾生來了,就用悟的眾生度它。愚癡的眾生來了,你就用灵敏來度,惡的眾生就用善的眾生來度。像這樣度眾生,才叫确实度眾生呢! 6-12【經】「又,煩惱無邊誓願斷,將自性般若智,除卻虛妄思想心是也。又,法門無盡誓願學,須自見性,常行处死,是名真學。又,無上佛谈誓願成,既常能下心行於确实,離迷、離覺,常生般若,除真、除妄,即見佛性,即言下佛谈成。常念修行是願力法。 【解】 煩惱是沒有窮盡的時候,但你要斷了它,「斷」其實就是變,怎麼變呢?即將煩惱變成菩提,因為煩惱即菩提,若將煩惱斷了,也就斷了菩提,是以不要都斷盡,要留少少。若將煩惱斷盡也就成佛丁,現因不想那麼快成佛,就留頭髮絲那麼細的煩惱,而將其餘的煩惱變成菩提。當菩提多了就可將那小小的煩惱亦變成菩提。什麼叫斷煩惱呢?即用自性确实的灵敏,除卻虛妄的思想——休想,也就是你的邪念、無明。將無明除去,就是斷煩惱。   什麼叫「法門無盡誓願學」呢?你應該識自本心,見自人道,常依处故去行,不要行邪法,這就是确实學佛法。若你單學不行,所學佛法许多,但卻不可實際上應用實行,這不是真學佛法。真學者就要去行,好像有些东谈主,來释教講堂學佛法,在未學之前抽煙、喝酒、吃毒藥,什麼迤逦都有,但學佛法後煙也不抽,酒也不喝,肉也不吃,毒藥那更无谓講了。並且往常都很懶的,從早睡到晚,沒有事作念就睡覺,但現在不是看經,就是打字、聽經、打坐。若不是真學,就不這樣苦幹了。   四宏誓願就是菩薩所應該發的願。   「常行下心」,就是地藏經上所說,若有國王、宰輔大臣、百官眾,或者長者、居士、婆羅門、剎帝利,遇最貧窮、癃殘瘖啞者,能親手布施,含笑慰喻,歡歡喜喜地來安危他,令他有快樂的感覺,這種功德就如供養百恆河沙諸佛一樣。是以想要「佛谈無上誓願成」,就如萬丈高樓從地起。   有某個东谈主回香港後講些很诀别邏輯的話,他說:「紐約的摩天樓不是從地建起的,而是在空中打的地基。」他造出這麼一種謠言,只能迷惑一些愚夫愚婦罷了。又有东谈主造出另些謠言說:好意思國真的好意思啊!好意思國的雲彩和中國不同,它是花花綠綠什麼色都有。又說好意思國的月亮不是圓的而是三角形,好意思國的太陽是方的。你笃信這些話嗎?   是以成佛要下心,不要貢高我慢而說你看我如怎样何,而要低聲下氣,行於真法,行於处死,行於确实的法,離開迷,離開覺。這個「覺」是指覺官的覺,是惡覺而非正覺。覺有正覺和邪覺之分,邪覺就像有些东谈主,你叫他學处死,他怎樣學也學不會,但一學旁門左谈很快就學會了。就拿賭錢來說,他一看就學會了,无谓教。這些不正當的很快就學會,這就叫「惡覺」。修谈东谈主要離開惡覺。   怎样知谈離開惡覺呢?要常生般若,般若即是灵敏,灵敏即是明白,明白就是覺。所謂「除真除妄」,這個「真」是指不足为法的真,而不是真真。若將真除去,妄也除去,那就是本來的真如自性。真如自性不是真或妄,因有真就有妄,有妄就有真,若沒有妄也就沒有真了,故真如自性是無妄亦無真。楞嚴經上說:「妄顯諸真,妄真同二」。妄就是顯真的,妄和真這兩個都是妄,要知「真真」是沒有對侍的,沒有一個真也沒有一個假。是以這個真要除,妄也要除。所謂:「真不立,妄本空,有無俱遣不空空。」真也不立,妄也本空,有和沒有都不要了,這時不空也要空了。你能如斯,就可見到我方的佛性。言下佛谈自成。常思要修行,要常修四宏誓願。有願有誓,才能有修有行的。 6-13【經】善知識!今發四弘願了,更與善知識授無相三歸依戒。」「善知識!歸依覺,兩足尊;歸依正,離欲尊;歸依淨,眾中尊。 【解】 诸位聽完四宏誓願了,我再為你們诸位授無相的三歸依戒。歸依覺兩足尊。覺就是佛,佛就是覺。何謂兩足尊呢?即是福慧具足圓滿了。歸依正,離欲尊。正也就是法,法也就是正;处死,法正。要歸依确实佛法,不要歸依邪法、天魔外谈的法。離欲尊,东谈主东谈主都有一種欲,而這欲真的害死东谈主。东谈主為何不成佛?就因有這欲,有欲就有貪心、瞋心、癡心。而學佛法就要離欲、斷欲去愛,沒有貪欲,是以這叫離欲尊。   歸依淨,眾中尊。淨者僧也,僧者淨也。歸依僧,因僧东谈主是清淨福田僧,而清淨就是不染污。确实的修谈东谈主要持銀錢戒,身上沒有錢那就是淨,有錢就吞吐不乾淨,故确实修谈要和錢離開。但話又說回來,所謂無財不養谈,若沒有錢而想修行也不可生涯,是以又要有錢。故不要著住到錢,不要一天到晚儘想攀緣,說某东谈主銀行裡有幾百萬,我向他化一筆來造廟、蓋學校、請一部大藏經。這雖都是功德,关联词卻忘了這是攀緣,錢是不淨物。   講到這兒,想起我在東北,曾有一段時期和錢分家,手不摸錢。為何那時我持銀錢戒呢?因那時我落发的廟上有四、五十個沙门,當我落发時方丈沙门不在廟裡化緣去了,而其他东谈主也不認識我。在廟上落发要作念苦行,我作念的苦行和你們不同,你們現在是打打字,思經或者是其他的办事,而我落发的廟是在鄉下的一個大廟,就是掃廟的院子也要一個鐘頭。我在廟上打理廁所,這是我第一個办事。那種廁所不像你們現代化的廁所,而是毛坑,故要將糞挑到別處,否則是會很香的,而修谈东谈主不願意聞香。因為我是初發心,對香塵還沒有斷,是以天天打理這個办事也不太討厭。除此之外還作念掃地和其他種種的事。有時世界雪,我在早上兩點鐘就起床,將路打掃乾淨好讓大眾上殿作念早課。這樣過了一時期,方丈沙门回來,一見到我就說:「喔!你來了。」我說:「我來了。」後來方丈沙门和专家開會,要選廟上首座沙门,這是次於方丈沙门的位置,當方丈退位,首座就作念方丈沙门。廟裡有许多沙门,他誰也不選,而要選我,問专家的意見怎样?专家都反對說:「他剛落发怎可作念首座沙门?」方丈沙门說:「那我們到韋陀菩薩前抽籤,將幾個东谈主的名字放在籤筒裡搖。」搖了三次,很奇怪我的名字都跳出來,於是专家也不反對了,因這是韋陀菩薩所安排,是以我就留在廟上作念首座。後來方丈沙门又想叫我當家,我一想這個太麻煩了,我就想說我手不拿錢,看這怎样能當家。我到什麼地方都不拿錢,以此條件我當這個家就不错。就這樣而持銀錢戒了。當我出去搭火車要買票時,我就在那兒等著,看有熟东谈主來就幫我買票,若沒熟东谈主來我就等著。但是很奇怪,每逢我到火車站等火車,一定有东谈主來問我到什麼地方去,然後買票給我。這是講一個「淨」。你要不拿錢,這是确实淨,若有一分錢也沒有淨。是以歸依淨,就是歸依僧。怎麼說淨就是僧呢?僧就是清淨,僧东谈主是眾东谈主中最尊貴、最高尚的东谈主,是以說眾中尊。 6-14【經】從当天起,稱覺為師,更不歸依邪魔外谈。以自性三寶,常自證明,勸善知識,歸依自性三寶。佛者覺也,法者正也,僧者淨也。自心歸依覺,邪迷不生,少欲满足,能離財色,名兩足尊。自心歸依正,思無邪見,以無邪凡故,即無东谈主我貢高貪愛執著,名離欲尊。自心歸依淨,一切塵勞愛欲田地,自性王人不染著,名眾中尊。 【解】 從今天開始,稱「覺」作師父,不再歸依天魔外谈,不再作念旁門外谈的徒眾了。常證明我方有自性三寶。今勸诸位善知識,歸依自性佛寶、歸依自性法寶、歸依自性僧寶。佛就是覺,法就是正,僧就是淨。你歸依覺,就不要生邪迷的心,要少欲满足。东谈主不是不吃肉就是少欲,不是多看點經就是少欲,少欲就是要離去淫慾心。在楞嚴經上這樣說:「淫心不除,塵不可出?」淫慾不除而想出三界,那是無有是處。要满足就是沒有貪心,窮死也不貪,餓死也不貪,無論怎样困難都不生貪心。不貪財、不貪色、不貪名,這就是兩足尊——福慧具足。我方心歸依处死,思不要有邪心、邪見。因為沒有邪見的緣故,是以沒有东谈主我的分別、貢高我慢,貪、愛和執著了。你能這樣,這就叫離欲尊,離開一切的欲。   自心歸依清淨,則面對一切总共的塵勞——社會上总共的田地,不被流欲所轉,不被社會潮水所衰落。你應训导社會、训导眾生,而不要被眾生训导了。好像往常有东谈主在此學佛法,我看她和男一又友在電話談一個多鐘頭,她說她想度他信佛。我問:「他信什麼的?」她說:「他信上帝教。」當時我說:「你不要反被他度而信上帝教,那就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度他信佛?你注重一點。」果然沒有多久,她也跑了,不知她是度东谈主了或被东谈主度了。能自性不染著,這就叫眾中尊——眾生中最最尊貴者。因眾生都是染著,若想出乎其類,找乎其萃,與眾不同,就要離欲。能沒有欲念,才是确实的大丈夫,确实學佛法。若迤逦不去,只會說幾句法,那一點用處都沒有。 6-15【經】若修此行,是自歸依,庸东谈主不會,從口至夜,受三歸戒,若言歸依佛,佛在何處?若不見佛,憑何所歸?言卻成妄。」「善知識!各自觀察,莫錯经心。經文分明言、自歸依佛,不言歸依他佛。自佛不歸,無所依處。 【解】 如果照此去修行,就是自歸依的好奇。但一般庸东谈主不解白歸依的好奇,從早到晚受三歸戒。假設你要說歸依佛,佛在那個地方?若你沒看見佛,你憑著什麼去皈心呢?若你說我見佛了,那你就是打妄語。诸位善知識,你們要我方深入觀察,不要錯经情意。華嚴經上說得很明白,要你歸依我方的佛,不是叫你歸依他佛。自性佛本來就有的,关联词因沒有善知識指點你,是以不知谈。現在你既已歸依,就要歸依我方的佛,不要歸依其他的佛。我方的佛你不歸依,那你要依靠到什麼地方去?你依靠外邊,這都是向外馳求。 6-16【經】今既自悟,各須歸依自心三寶,內調心肠,外敬他东谈主,是自歸依也。」「善知識!既歸依自三寶竟,各各志心,吾與說一體三身自性佛,令汝等見三身,了然自悟自性,總隨我谈:『於自色身,歸依清淨法身佛;於自色身,歸依千百億化身佛;於自色身,歸依圓滿報身佛。』」 【解】 現在你我方應該明白,要我方歸依自性三寶——歸依覺、歸依正、歸依淨。歸依覺,就不應該作念糊塗事。歸依正,就不應該作念邪事。歸依淨,就不應作念骯髒的事。內要調伏心肠、要覺悟,外敬他东谈主。确实明白佛法的东谈主,不但要對一又友、親戚存恭敬心,就是對不認識的东谈主亦要和藹相待。不可板起臉來,尤其對最不好的东谈主,你應該對他最佳,這才是确实學佛东谈主的骨子。你說:我對你不好,那我怎沒見到你對我好呢?答:你根柢沒有對我不好,那我怎麼對你不好呢!你看這妙不妙。歸依自性三寶後,专家都要有一種誠心。我再為你們說一體三身自性佛,令你們能清显然楚,明明瞭瞭,真真實實見三身佛。你們各东谈主應該覺悟我方的性。現在专家都跟著我說:「於自色身歸依本有的清淨法身佛,於自色身歸依圓滿的報身佛,於自色身歸依千百億化身佛。」 6-17【經】「善知識!色身是舍宅,不可言歸向者。三身佛在自性中,众东谈主總有為自心迷不見內性,外覓三身如來,不見自身中有三身佛。汝等聽說,令汝等於自身中見自性有三身佛。此三身佛,從自性生,不從外得。何名清淨法身佛?众东谈主性本清淨,萬法從自性生;思忖一切惡事,即生惡行;思忖一切功德,即生善行。如是諸法,在自性中,如天常清,日月常明,為浮雲蓋覆,上明下暗,忽遇風吹雲散,高下俱明,萬象王人現;众东谈主性常浮游,如彼天雲。 【解】 色身就像房子,不是叫你歸依色身,而要歸依你的自性。向來我所說的三身佛,是在你的性裡邊,不過它暫時住在你的色身罷了!世間总共东谈主都有這三身佛,不過不認識,忘了。因為他自心迷昧,故不見本有的自性,而向外找清淨法身佛、圓滿報身佛和千百億化身佛,而不知本有自身中的三身佛。現在你們聽我講後、,就知谈在你們我方本有的色身中能見人道的三身佛。要知這三身佛,是從自性中生出的,而不是從外得來的。   什麼叫清淨法身佛呢?即是說一切的众东谈主,他的自性本來是清淨的,总共的萬法,都是從我方人道生出。怎麼說呢?當你想一切惡事的時候,就有一種惡事行為現出。若你心裡思忖一切功德,就有善的行為表現出來。是以一切善惡諸法是由你自性中生出來,這就像天常是直率,日月常是明照。但因為虛空中有浮雲,將太陽光覆蓋,是以就上邊正经,下邊昏黑。若忽然遭逢一股風將雲吹散,使得高下都明徹,那总共萬事萬物都會朗然俱現。东谈主性常浮游,就像天上雲彩似的。 6-18【經】善知識!智如日,慧如月;灵敏常明,於外著境,被妄念浮雲蓋覆,自性不得正经。若遇善知識,聞真处死,自除迷妄,內外明徹,於自性中,萬法王人現,見性之东谈主,亦復如是。此名清淨法身佛。」 【解】 你若有智就像有太陽,有慧就像月亮一樣。雖般若灵敏时时明照,但若執著外邊的田地,則被妄念的浮雲覆蓋自性,變得愚癡而得不到大灵敏。假設你遭逢明眼善知識,聽聞确实的法,而把我方的無明煩惱及迷妄除去,則內外明徹猶如琉璃筒一樣,在自性中萬法朗然。你能識自本心,見自人道,也就像天外無雲,是以說:「心平百難散,意定萬事吉。」心若平時什麼災難也沒有,意若定時什麼事都吉利了。又清淨的心現前,就像睛天無雲,是以說:「心净水現月,意定天無雲。」又說:「心止念絕真富貴,私慾斷盡真福田。」你休想心止了,貪念也絕了,這才是确实富貴的东谈主。有貪心的东谈主就是窮东谈主,即使他有些錢,但並动怒足,是以就生出貪心來。私慾就是自利和慾念,若能沒有私慾,就是确实的福田,你能這樣就是清淨法身佛了。 6-19【經】「善知識!自心歸依自性,是皈心真佛。自皈心者,除卻自性中不善心、嫉恨心、諂曲心、吾我心、誑妄心、輕东谈主心、慢他心、邪見心、貢高心及一切時中不善之行,常自見己過,不說他东谈主好惡,是自皈心。常須下心,普行恭敬,即是見性通達,更無滯礙,是自歸依。」 【解】 你們诸位,自心歸依自性,我方能迴光返照,這是歸依真佛。什麼叫自歸依呢?就是不要自性裡存不正當的心。什麼叫不善心?就是惡心、嫉恨心。切記不要嫉恨他东谈主,為什麼你愚癡呢?就因你子子孙孙嫉恨东谈主家聰明,是以我方就愚癡了。嫉恨东谈主有才能,是以我方就什麼本领也沒有,就不如东谈主。諂曲心:不要有諂媚彎曲的心。吾我心:即什麼都有個我,吾我都是一種貢高的心。誑妄心:不要有誑妄娇傲的心。輕东谈主心、慢他心:即輕視他东谈主的心,和驕慢的心。邪見心:即無論見到什麼田地,不往正當的地方想,而猜想邪的不正當的地方,貢高心:即總覺得我方比旁东谈主都高都大,這些心都要除掉。及总共一切不善的行為都要捨卻。要常知我方有過錯,不說他东谈主长短善惡,能如斯就是自歸依。其次常要存謙下的心,對任何东谈主都要恭敬,這是見性通達無礙,也就是自歸依。 6-20【經】「何名圓滿報身?譬如一燈,能除千年暗,一智,能滅萬年愚。莫思上前,已過不可得;常思於後,思圓明。自見人道,善惡雖殊,人道無二。無二之性,名為實性,於實性中,不染善惡,此名圓滿報身佛。自性起一念惡,滅萬劫善因;自性起一念善,得恆沙惡盡,直至無上菩提。思自見,不失本念,名為報身。」 【解】 什麼叫圓滿報身佛呢?譬喻說:只须有一盞燈,就能破除一千年的昏黑,只须你有灵敏,就可滅除一萬年的愚癡。你不要存一個過去心,過去心不可得,不要回憶過去的事,也不要追將來。將來要怎麼辦?將來你種善因就結善果,種惡因就結惡果,沒有其他。是以說思圓明,你要有一種正念,要有圓明燦爛的念、不欺地下的念,不要有邪知邪見、自暗里利、嫉恨障礙,生怕旁东谈主比我好。东谈主自性裡雖有善性、惡性,善惡的性是不一樣的。生出善就有善性,生出惡就有惡性。但本來沒有善、沒有惡的性是無二的。這個無二的性就叫作念實性,也就是真如自性。就如證谈歌上說:「無明實性即佛性,变幻空身是法身」。本來實性中,是沒有善也沒有惡,它是純圓獨妙的,圓陀陀、光灼灼。這個就是圓滿報身佛。你自性裡若生出一念惡心,即败坏心,則能滅萬劫的善因。但若自性起一念善,則能滅恆河沙惡。是以說:一念善是成佛之因,一念惡是墮地獄之種。你要成佛或墮地獄,就看你我方生的是什麼心。思要識自本心,見之人道,不失你我方本來的真念、真性,這就是圓滿報身佛了。 6-21【經】「何名千百億化身?若不思萬法性本如空,一念思忖,名為變化。思忖惡事,化為地獄;思忖功德,化為天国;败坏化為龍蛇;体贴化為菩薩,灵敏化為上界,愚癡化為下才。自性變化甚多,迷东谈主不可省覺,思起惡,常行惡谈,回一念善,灵敏即生,此名自性化身佛。」「善知識!從法身思忖,即是化身佛;思自性自見,即是報身佛。自悟自修自性功德,是其歸依;皮肉是色身,色身是宅舍,不言歸依也。但悟自性三身,即識自性佛。」「吾有一無相頌,若能誦持,言下令汝積劫迷罪,一時消滅。 【解】 圓滿報身,圓滿即是無欠無餘,無得無失,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男無女,無善無惡,圓滿菩提歸無所得之意也。什麼叫千百億化身呢?怎會一個身而有千百億化身呢?說佛有千百億化身,但這與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答:沒有什麼關係。所謂千百億萬化身就是千百億萬的思想、思忖。佛的千百億化身,可化身成佛、菩薩、緣覺、聲聞,也可化身為天上的东谈主、东谈主間的东谈主、阿修羅、地獄、餓鬼、牲口。他既無處不現身,是以說有千百億萬化身。這是一種講法。還有另一種講法,即是我有千百億化身,你也有千百億化身。我收了千百億個门徒,個個门徒都學師父的修行,如師父日中一食,门徒也學日中一食,這是我的化身。師父不攀緣,门徒也不攀緣,是以我也有些化身。總而言之,誰跟你學佛法,將來就是你的化身。現在你是我的化身,將來你也有你的化身,是以你也有千百億化身。總之你有一個好榜樣,別东谈主照著學,這就是你好的化身,若你有一個壞榜樣,像鬼一般,別东谈主若跟你學鬼樣,這就是壞的化身。   若什麼也不想,「一念不生全體現」:一念不生,本來佛性就現。但你是否能不生呢?你是否能沒有休想呢?你若能沒有休想,這就是佛了。但若未達到這田地,就要修行。若不修行則东谈主還是东谈主,狗還是狗。「六根忽動被雲遮」:一動六根、六塵、六識,就是被雲遮起來了。你有思忖就有化身,化成什麼?一想惡事,举例用何设施可得名,得利益,或者攫取、纵火、殺东谈主這都是惡,這就是地獄。若你思忖功德要幫助东谈主,這就是造天国。   你有败坏的心,這就是龍,就是蛇。你若發体贴的心,這就是菩薩。你有灵敏聰明,就朝上爬,若你愚癡到極點就往下落,這叫「正人上達,小东谈主下達」。自性變化甚多,都是千百億化身。迷东谈主他我方不知谈省醒覺悟,故思都是惡,如神秀大師在當時想盡设施來破壞六祖大師,時時都派东谈主去殺他,這就是常行惡谈。你若能迴光返照,生一念善,灵敏就生出來了,這就是自性化身佛。   法身是我方本有的,只须思都識自本心,見自人道,即是圓滿報身佛。從報身再有所思忖,就有變化身,這就是化身佛了。你應該覺悟我方應該修行,以身作則,而非儘講口頭禪。所謂「說得一丈,不如行一尺。」你們聽我講經不要看我講得好不好,就看我天天有沒有騙你們。我方自性功德能确实明白,這就是真歸依。我方歸依我方,並不是歸依這個身體,否則就是頭上安頭了。這個皮肉是有形有色的色身,而這色身僅是自性的舍宅非主东谈主翁,故不要將這身體認為就是我了。這身體不是你,而是我的。你住在這房子裡,這房子雖然是你的,但不可說這房子就是你。是以歸依並不是歸依我方的色身,而是歸依自性。若識得自性佛,就是具足三身佛了。六祖大師說:我有一首無相頌,若你們专家能念熟並背出來,當我說完毕就能令你們從無量劫、無始劫、多生多劫到現在所積劫的迷罪,即刻就消滅無餘。 6-22【經】頌曰:『迷东谈主修福不修谈,只言修福即是谈。布施供養福無邊,心中三惡元來造;擬將修福欲滅罪,後世得福罪還在。但向心中除罪緣,各自性中真懺悔;忽悟大乘真懺悔,除邪行正即無罪。學谈常於自性觀,即與諸佛兼并類。吾祖唯傳此頓法,普願見性兼并體;若欲當來覓法身,離諸法相心中洗。起劲自見好意思悠悠,後念忽絕一生休;若悟大乘得見性,虔恭合掌诚意求。』」 【解】 「迷东谈主修福不修谈」:修福德而不修行。好像我們現在舉行暑假班,东谈主东谈主都不怕苦不怕難,不怕腿痛不怕腰痠,就是全身痛亦不怕,豁出命來也要修行,這種志願真的難得,令我很高興。「只言修福即是谈」:好像梁武帝說:你看我度僧、造廟、布施,這種功德有多大啊!惟恐比釋迦牟尼佛都大。「布施供養福無邊」:不錯,布施供養是求福。「心中三惡元來造」:心中三惡即貪、瞋、癡三毒。只知修福不知修慧,就愚癡到這经由,連吃東西都放不下,而反說要行苦行,你想這可憐否?   修福來对消罪過,那是不可能的。現在種福將來會得福,但是它不可消去罪。你一定要我方的心裡除去罪緣——嫉恨、障礙、貪心、瞋心、吾我貢高心、諂曲心、败坏心、邪心、不善心。你說這怎麼不错啊!他們都是我的老一又友,經幾千萬個大劫,跟著我這麼久,我岂肯將它們捨了?如果不捨?就陪著它下地獄去,沒有旁的设施。   你們各自要在心中生出懺悔心。你忽然了悟大乘佛法而确实懺悔,並且除去邪心而行正当光明的路,那就沒有罪了。學谈的东谈主要常迴光返照,問問我方作念了些什麼事,是作念东谈主事?是作念鬼事?或是作念牲口事?你作念了什麼事就是什麼,你作念经事就是佛,作念东谈主事就是东谈主。什麼是佛事?即体贴喜捨。對东谈主东谈主都体贴,這是真体贴,非假体贴,不是体贴裡還摻雜貪心,企圖拋磚引玉。學谈要常迴光返照,問問我方是存什麼心?是魔王心還是佛心?是自暗里利的心還是大公無私的心?你能大公無私,那就和諸佛同樣。但要作念经事才可成佛,儘作念些鬼事,岂肯成佛呢?祖師菩提達摩就單單傳這法門啊!普願一切的东谈主都見佛性,同成佛谈。   你要想將來得覓法身,就要離一切的法相,不要執著而生嫉恨障礙、無明煩惱,而覺得我方是天上世界唯我獨尊。要離一切相——沒有法執和我執,洗心滌濾。要起劲勤勉,不要偷懶,要踊跃精進,不要欣然适說等一等再翻譯,或未来再打字,什麼都等一等,比及死就由不得你了。「後念忽絕」,就是死的時候,比及後念斷的時候,一生就完毕。這時名也沒有,利也沒有,什麼東西都要放下。你若明白大乘見性的法門,要很虔誠恭敬合掌求無上谈。 6-23【經】師言:「善知識!總須誦取,依此修行,言下見性,雖去吾沉,如常在吾邊;於此言下不悟,即對面沉,何勤遠來?爱护,好去!」一眾聞法,靡不開悟,歡喜实验。 【解】 我笃信六祖大師亦然很會說的,是以說出一部壇經。若不會說,什麼經也不會有的。六祖大師接著說:「诸位都是聰明、有善根的东谈主啊!你們和我在多生多劫都是有善緣的,是以专家都能聚到总共。」而那時沒有外國东谈主,統統是中國东谈主。我現在遭逢你們都是西方东谈主,那更有緣了。   你們必須將「無相頌」背出來,並依此修行。你一誦就明白,如你能明白「除邪行正即無罪」,這就是除邪,這就是行正,那你罪業就滅了。你若明心見性明白偈頌,雖離我一沉,就好像在我身邊一樣。而我的门徒若明白我所說的經我所說的好奇,而不到處攀緣,嫉恨障礙,那就沒有白學谈。若你不解白這偈頌,即使面對著我,也像離我一沉。你們若笃信我,就像面對我一樣;若不笃信我,就像離一沉。若你笃信我,即使離一沉,也像面對我一樣。   問:你是不是要叫东谈主笃信你呢?   答:我不喜歡东谈主笃信我,為什麼呢?你為什麼要笃信我呢?笃信你我方比笃信我更好。因為你行谈是你我方行,而不是替我行。修行是你我方修,而不是替我修行。吃飯是你我方飽,不是你吃飯我飽,我現在不過給你們講设施云尔。   你們要是遠來到我這兒,不解白偈頌就像離我沉遠一樣。是以你們专家要爱护,我方要垂青我方,不要看輕我方說我也不修行。好像一隻狗一樣,不要把我方算作一隻狗,要算作一個东谈主。爱护好去,到好的地方去,不要到壞的地方。专家聞法,都開悟了。但是只须我沒開悟,是以到現在還陪著你們。专家聽後都很高興而依循實行。 回索引〉〉 機緣品第七 ☆本段全文☆   什麼叫「機」呢?即所训导的一切眾生,什麼叫「緣」呢?即是有緣的眾生,堪來接管训导,是以才叫作念機緣。 7-1【經】時,有儒士劉志略,禮遇甚厚。志略有姑為尼,名無盡藏,常誦大涅槃經。師暫聽,即知妙義,遂為解說;尼乃執卷問字。師曰:「字即不識,義即請問。」尼曰:「字尚不識,曷能會義?」師曰:「諸佛妙理,非關笔墨。」尼驚異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谈之士,宜請供養。」有魏武侯玄孫曹叔良及住户,競來瞻禮。時,寶林古寺,自隋末兵火已廢,遂於故基,重建梵宇,延師居之。俄成寶坊, 【解】 六祖大師從五祖弘忍大師得以心印心法門後,回到廣東韶關曲江縣的曹侯村——即南華寺鄉下。沒有东谈主知谈他是傳承五祖衣缽的东谈主。當時有一儒士——即讀書东谈主,曾作念大官後退休的學者,名叫劉志略,他很喜歡商议佛法,他對六祖大師特別地恭敬護持。志略他有一姑妈落发作念比丘尼,叫無盡藏——意謂沒有窮盡的寶藏。她常念誦大涅槃經。六祖大師一聽涅槃經,就知其最妙的好奇,隨著就為這位比丘尼解說經文。這比丘尼拿著經卷問六祖大師某字怎麼讀,梗概她也沒識得若干字,但她的修行亦然不可思議。她亦是行持日中一食,常坐不臥(因當時谈信大師提倡东谈主东谈主坐單)。她家裡相称肥沃,但她也持銀錢戒,相称認真,一天到晚就是念經和商议佛法,總也不懈怠。故到現在這位比丘尼還是真身——肉身不壞,臨終亦然危坐往生的。往生幾年後,她的身體沒有臭也沒有爛,就因她勤勉修行沒有淫慾心,是以肉身變成金剛不壞之身,到現在無盡藏比丘尼還供在曲江某一廟上。廟名我忘了,但我見過她的肉身,相称莊嚴。六祖大師在南華寺時,這比丘尼很護持,各處去為六祖作宣傳說:六祖惠能是五祖弘忍确实衣缽傳东谈主。你們要知谈,好花一定要有綠葉陪襯,才顯出這花的好意思麗。六祖大師雖是位祖師,如果沒有东谈主來護持他,一定會被神秀和當時的外谈殺了。但因六祖大師的弟子和護法居士擁護他,是以才沒有遇難。   還有六祖大師不可我方為我方宣傳說:「你們知谈嗎?我就是第六代的祖師,你們現在應該認識我。」他不會這樣說的。再者印宗法師在光孝寺知谈他是五祖傳东谈主,當時又有荊州通應律師帶著他的學东谈主數百,來跟六祖學佛法。這幾百东谈主每东谈主都各有同參谈友和親友,王人讲述他們來親近六祖大師。是以當時法會盛極一時,每天午齋時梗概有一千五百东谈主至二千东谈主。   無盡藏比丘尼拿著經卷問六祖大師,某字怎麼念。六祖大師說:「字我不認識,但經的冒失倒可解說。」   無盡藏比丘尼說:「連字都不認識,那經的冒失你怎會懂?」   大師答:「諸佛心法的妙理——即以心印心頓教的法門,與笔墨沒有什麼關係,因為這是直指东谈主心,見性成佛,不立笔墨的頓教法門,是以識字與否是不要緊的。」〞這位比丘尼聽六祖大師這樣一講,很驚訝,覺得此事很造反凡。是以她就遍告曹侯村有谈德名望的長者說:「這位法師雖不識字,但他是位開悟有谈的东谈主,你們专家應發心來供養!」   於是魏武帝(曹操)的玄孫曹叔良,及當地的住户,都爭先恐後來钦慕禮拜六祖大師。當時寶林山南華寺,因為隋末戰火連天,故被兵火燒成一廢墟。专家發心捐金、銀來重建梵宇,延請六袒大師方丈,沒有多久這個地方就成為一所大叢林。 7-2【經】師住九月餘日,又為惡黨尋逐。師乃遁于前山,被其縱火焚草木,師隱身挨入石中得免。石今有師趺坐膝痕及衣布之紋,因名避難石。師憶五祖懷會止藏之囑,遂行隱于二邑焉。 【解】 你們想想,在當時黃梅有幾百东谈主出去追趕六祖大師,悲伤大庾嶺。黃梅到大庾嶺要跑兩個多月的路。若不是存心將六祖殺了,追一兩天追不上就會且归的。但這幾百东谈主都不且归,可見當時他們對衣缽特別重視,都想搶文章祖師。現六祖在此地住了九個多月,谈場也建成了,又被那些惡徒尋逐,六祖大師聽說惡徒來了,因他有神通,故在他們未到之前就隱藏到前山,有关词神秀這批惡徒又縱火撓山,你想若他們來眾未几,那廟裡有一兩千东谈主,怎會讓他們燒山呢?幸虧大師把身硬擠东谈主石頭裡,避免於難。現那塊石頭還有大師結跏趺坐的痕跡,及所穿穿着的摺紋。梗概六祖大師太使劲,故石頭都印有細紋。這個地方我也到過,亦坐了一個時侯,但我可不是避難而是在那裡試一試云尔。坐在裡邊,外邊东谈主是看不見的。是以這個洞窟就叫避難石。六祖回憶起五祖囑咐的「逢懷則止,遇會則藏」的話,於是六祖大師又隱藏了一個時期,到新州懷會去避難。 7-3【經】僧法海,韶州曲江东谈主也。初參祖師,問曰:「即心即佛,願垂指諭。」師曰:「前念不生即心,後念不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說,窮劫不盡,聽吾偈曰:『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淨。悟此法門,由汝習性;用本無生,雙修是正。』」 【解】 僧东谈主法海,就是記載六祖壇經的法師,故機緣品以他為首。法海禪師我不敢說他是好第一,但當時他必定以為我方是六祖大師的大弟子,故把我方寫在頭一個。僧法海,是韶州曲江东谈主,开始他來禮拜六祖大師問曰:什麼叫即心即佛呢?這好奇我不解白,請祖師您開示我。六祖大師說:前邊的念不要生,這就是心。後邊的念不要滅,這就是佛。不生不滅這就是即心即佛了。怎麼會配置一切的相呢?這是心裡配置的,你能成一切相又離一切相,這就是佛。我若詳細解說,幾個大劫也說不完。且聽我為你說一偈頌:   即心叫慧,即佛叫定,這也叫作念定慧,即心即佛也就是即定即慧,定慧和心佛是对等对等的。心也就是佛,佛也就是心,定也就是慧,慧也就是定,定慧也就是心佛,心佛也就是定慧。這都是一體的,在你的意念裡要有清淨心。你若明白這頓教法門,非離開心而有佛,非離開佛而有心;也不是離開定而有慧,也不是離開慧而有定。既定既慧,即心即佛。為何你不解白?就因你多生多劫習性障住。妙用本來是不生不滅的,是以修心就是修佛,修佛就是修心,修定就是修慧,修慧就是修定,這才是处死。 7-4【經】法海言下大悟,以偈讚曰:「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我知定慧因,雙修離諸物。」 【解】 法海禪師在六祖大師開示下豁然顿悟,是以也用偈頌來讚歎說:原來這個心也就是佛啊!不解白時有兩個,有心有佛,但本來只须一個的,不解白時就愈弄愈錯。我現明白定慧的因緣了,即是修這兩種法門,要離一切相。 7-5【經】僧法達,洪洲东谈主,七歲落发,常誦法華經,來禮祖師;頭不至地。祖訶曰:「禮不投地,怎样不禮。汝心中必有一物,蘊習何事耶?」曰:「念法華經,己及三千部。」祖曰:「汝若念至萬部,得其經意,不以為勝,則與吾偕行。汝今負此事業,都不知過。聽吾偈曰:「禮本折慢幢,頭奚不至地;有我罪即生,忘功福無比。』」 【解】 僧法達,洪州东谈主,七歲落发。(法海和法達均得六祖法要。)他常念誦妙法蓮華經,來頂禮六祖大師,但叩頭時,頭不觸地。六祖大師就訶斥他:「你有心頂禮就該行五體投地禮,若所行非禮,就不如不要頂禮。你心裡一定有障礙物作梗。你平時儘學些什麼?」其實六祖大師早就知谈他是貢高心在作怪。法達答曰:「我平時念法華經已念了三千多部。」念一遍即是一部,從第一卷念到第七卷終了,這叫一遍。念法華經念得快的話,一天只能念一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念三百六十五部,十年才能念三千多部。他梗观念了十年了。   六祖大師說:「你若念至一萬部,領悟經文中的義理,而不以為有功,不會說我方功勞很大,你能如斯就不错來跟我學佛法。」不是個個不错跟祖師學佛法,你有所障礙、有所執著,就不要你。好像來這裡學法的东谈主,若不守規矩,我是不歡迎的。我歡迎依教实验,依照佛法修行的东谈主。六祖又接著說:「你以為你念法華經念多了,有所功德。你我方卻不知你有貢高我慢心,你聽我說首偈頌:   頂禮是為除貢高我慢幢的,你的頭為何不叩到地上?你有了我相,說我念法華經三千多部,功德比誰都大,說我念經功德已超過祖師啦!你因有我相,就有我慢的罪生出。你若不存有功德的心,有則如無,念三千部就如你沒念時一樣,那你的福德就會無量無邊了。」 7-6【經】師又曰:「汝名什麼?」曰:「名法達。」師曰:「汝名法達,何曾達法?」復說偈曰:「汝今名法達,勤誦未休歇,空誦但循聲,明心號菩薩;汝今有緣故,吾今為汝說,但信佛無言,蓮花從口發。」 【解】 接著,大師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回答說:「我的名字叫法達。」六祖大師說:「你這名字很不錯,法達,法通達,但你達個什麼法?你說啊!」這時法達變成法不達了,張口結舌,也不知怎样是好。接著六祖對他說一首偈頌:   你名字叫法達,你很勤勉,真不錯,不懶惰,一天到晚念法華經。但你仅仅空誦而未得到利益,天天仅仅依文誦念,不解瞭經中的好奇。若你能誦法華經而明白其義理,能明心見性,這才叫作念菩薩。你和我相称有緣,你從洪州這麼遠而來,這也轻松易,是以我現在對你講一講。你要生出一種信心,信佛什麼也沒說,你若有信心念法華經,不仅仅口念云尔,那麼妙法蓮華會從你的口生出來。故念經不是空誦循聲,而是要确实明白妙法蓮華徑的好奇才不错。   六祖大師教法達說:「但信佛無言,蓮華從口發。」你們诸位認為怎样?佛是有言?無言?佛說法四十九年,談經三百餘會,臨入涅槃時一切弟子就問:「世尊,您說這麼多經典,怎麼辦呢?」佛說:「我一個字也沒有說。」你說佛是不是打妄語?不錯!經是佛說的,為何佛又說一個字也沒有說呢?且六祖大師教东谈主:但信佛無言,你若有這信心,蓮華就從口生出來。   這個信心是轻松易生出來,我告訴你們怎樣但信佛無言。因佛所說的經典、好奇,都是在眾生心裡頭的。你也會說,他也會說,东谈主东谈主本具足這種灵敏。佛所說的經典,是為眾生而說,是由眾生心裡表示出來的。是以佛說而未說,這是教你不要有所執著。你若有所執著,就變成法執,是以释教东谈主沒有執箸,不要執著法,也不要執著空。最轻松易就在這一點,最容易也在這一點。看你會不會,會了,佛就沒有說;不會,那麼佛說得太多了。懂嗎?   佛既一句話也沒說,為什麼我們一天到晚要說這麼多話?講了又講,說了又說,這又有什麼道理?是以我們专家不要講話好些,以後外邊有来宾來,只须一個东谈主陪著回答,不要专家七嘴八舌。否則外东谈主會說:你們學什麼佛法?佛都不講話,你們卻說這麼多。唉!學佛法愈學愈不懂佛法。還有,當我們作念功課,若有外面来宾來,也不可罢手,因為功課要緊,是以要少講話多作念功課。以後我也要少講話,只须在講經說法和有紧迫事情時才講,為你們作一個好榜樣。什麼是講經的時候?隨時隨地說法都是講經,也都是沒有講經——說而未說。你說,那麼,我也不错說而未說。答:你是學而未學,你還沒學好呢!學好後再說吧! 7-7【經】達聞偈悔謝曰:「而今而後,當謙恭一切。弟子誦法華經,未解經義,心常有疑,沙门灵敏廣大,願略說經中義理。師曰:「法達,法即甚達,汝心不達;經本無疑,汝心自疑。汝念此經,以何為宗?」 達曰:「學东谈主根性暗鈍,從來但依文誦念,豈知宗趣?」 【解】 法達聽此偈後,就懺悔謝罪說:「從今以後,我應當謙恭一切。過去弟子讀誦妙法蓮華經,惜未明瞭經中的義理,故心中常有懷疑。大沙门您的灵敏廣大,請為我略說經中的好奇。」六祖大師說:「你的名字叫法達,法本來是很通達的,可惜你的心迷昧而欠亨達。在經上本來沒有可懷疑的地方,而是你的心我方起懷疑。你念妙法蓮華經,知谈其宗趣是什麼嗎?法達答:「學东谈主根性愚鈍,只按照經文誦念云尔,那能知谈經的宗趣呢?」 7-8【經】師曰:「吾不識笔墨,汝試取經誦之一遍,吾當為汝解說。」法達即高聲念經,至譬喻品,師曰:「止!此經元來以因緣出世為宗,縱說多種譬喻,亦無越於此。何者因緣?經云:『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一大事者,佛之知見也。 【解】 六祖大師說:「我對笔墨不認識,你拿來一卷法華經讀誦一遍,我可為你解說。」法達當時就高聲朗誦法華經,誦至第三譬喻品時,六祖大師就要他罢手,並開示說:「此經是如來以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為其办法。縱然說再多的譬喻,也沒有超過這個好奇。是什麼因緣呢?在法華經上說:『总共佛世尊,只以一種大事因緣出現於世上。什麼叫一大事呢?就是佛的知見。』」 7-9【經】众东谈主外迷著相,內迷著空;若能於相離相,於空離空,即是內外不迷。若悟此法,一念心開,是為開佛知見。佛,猶覺也;分為四門:開覺知見、示覺知見、悟覺知見、入覺知見。若聞開示便能悟入,即覺知見,本來真性,而得出現。 【解】 世間东谈主在外邊著到相上,內裡又著到空上。假設能在相上就離開相,在空上就離開空,這就是不著於空,不落於有之意。也就是內外不迷,不迷就是不會執著,不執著就沒有迷了。你如若能明白這種妙法,那在一念之間心就開朗、開悟了。這個名為「開佛知見」。佛就是覺,它分有四門,就是開啟你覺的知見,指点你覺的知見,要你契悟我方覺的知見,又要你入你我方覺的知見。若你聽聞經的好奇,而悟入明白,這就是覺的知見,也就是本有真如自性現出來了。 7-10【經】汝慎勿錯解經意,見他谈開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見,我輩無分。若作此解,乃是謗經毀佛也。彼既是佛,已具知見,何用更開?汝今當信佛知見者,只汝自心,更無別佛。蓋為一切眾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世尊從三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無二;故云開佛知見。 【解】 你切記不要誤解經的道理。若見其他东谈主都如斯說:開示悟入,是佛的知見,與我們沒有關係。你若有這樣的見解,這是毀謗經典,毀謗佛法。為何說他謗佛呢?因釋迦牟尼佛既已成佛,已具佛的知見,怎麼還要更開佛的知見呢?是以你應該深深地笃信所謂佛的知見,就是你心裡的知見。開佛知見,就是你的心本來是佛,要你開你本來佛的知見,因為沒有其他的佛。   一切眾生王人把我方的光明遮蓋住,就因有個貪心、愛心。貪就有貪塵,愛就有愛塵,貪是貪得不清淨,愛是愛得不清淨,向外攀緣!你向外攀緣,就有內擾,若沒有外緣,就沒有內擾,沒有內擾,你就清淨了。外邊不單是攀緣,而是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這六根、六塵種種的緣。因你向外攀緣,裡邊不安靜,就背叛了。這令我方心裡不安樂,生出來種種麻煩。你的心就為形所役,心本來是主东谈主翁,但現在成為身體的奴隸了。因如斯,故其他的佛、世尊很坚苦地從定中起來,用種種善巧便捷法,匪面命之,勸令眾生要罢手攀緣,杜絕休想,不要向外馳求,能如斯就和佛沒有差別,是以說是開佛知見。 7-11【經】吾亦勸一切东谈主,於自心中,常開佛之知見;众东谈主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惡,貪瞋嫉恨諂佞我慢,侵入害物,自開眾生知見。若能正心常生,灵敏觀照,自心止惡行善,是自開佛之知見。 【解】 我也常勸一切的眾生,在他們心裡邊,要常開佛的知見。众东谈主心裡因有一種邪知和愚癡迷惑的心,是以就造種種的罪業。雖口說得好,而心卻很壞,所謂「佛口蛇心」,口像佛那麼体贴,而心卻像毒蛇那麼毒。最壞的就是貪、瞋、嫉恨、諂媚、佞(即不正直)、貢高我慢、侵損於东谈主,傷害一切眾生,我方開惡業眾生的知見。假設能迴光返照自正其心,自性常生灵敏,觀察照了自心,能諸惡不作,眾善实验,這就是自開佛的知見。 7-12【經】汝須思開佛知見,勿開眾生知見。開佛知見,即是出世;開眾生知見,即是世間,汝若但勞勞執念,以為功課者,何異犛牛愛尾?」達曰:「若然者,但得解義,不勞誦經耶?」師曰:「經有何過,豈障汝念?只為迷悟在东谈主,損益由己。口誦心行,即是轉經;口誦心不行,即是被經轉。聽吾偈曰:『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誦經久不解,與義作讎家;無思即正,有思成邪,有無俱不計,長御白牛車。』」 【解】 六祖大師又開示說:「你在思中要存正念,存善心,不要有貪、瞋、嫉恨障礙、諂曲種種不直的心。這就是開佛的知見,不要開眾生的知見。佛的知見,就是出世法;開眾生的知見,就是世間法。假設你一天到晚辛坚苦苦念法華經,而執著法華經以為功課,那和犛牛愛惜牠的尾巳有何兩樣?」 法達答說:「如若如斯,那只须明白經的道理,就不必誦經了嗎?」   六祖大師解釋說:經有什麼過錯,它怎會障礙你念經呢?要知迷癡和覺悟在你我方,若迷了你念也沒有功,若悟了念就有益處,這與經有什麼關係呢?若你能口誦法華經,心行法華經,這就是轉法輪。若單口誦經而心不照經的義理去修行,這就是被經轉了。你再聽聽我給你說的偈頌:   你心若不解白,迷惑了,就被法華轉,轉得你愈念愈不解白。你心若悟,就可將法華妙義轉動了。你誦法華經有十多年的功夫,但不解白其義,就好比和經的義理成了仇敌對頭。沒有妄念就是正念,但一有邪念,有貢高我慢,以為我念經就有功德,那就成邪了。應該无论它有,也无论它無,念就如沒念,不要執著。   你既然說:念如不念,那不念就如念啦?答:那是不不错的,為什麼呢?因你根柢沒有念,不懂經的好奇,怎麼就「如念了」呢?所謂念如不念,就是念而未念,無念而念,就是沒有執著之意。總之,也无论它有,也无论它無,都不計較,這就是我方时时坐在大白牛車上。這就像駕馭本淨無漏相應,體具萬德,煩惱不染的大白牛車一樣。 7-13【經】達聞偈,不覺痛哭,言下大悟,而告師曰:「法達從昔已來,實未曾轉法華,乃被法華轉。」再啟曰:「經云:『諸大聲聞乃至菩薩,王人盡思共度量,不可測佛智。』今令庸东谈主但悟自心,便名佛之知見,自非上根,难免疑謗。又經說三車,羊鹿之車與白牛之車,怎样區利?願沙门再垂開示。」 【解】 法達聽完六祖大師這段偈頌之後,不知不覺就涕淚痛哭。诸位想想他為何要哭?往常他不解白也沒哭,現在明白了為何又哭起來呢?法達哭並非是受屈身而哭,也並不是受任何东谈主欺負、壓迫。他這個哭,是因谢意得喜極而泣,是以說「不覺」,不知谈就哭起來了。就因他想往常那麼愚癡,費了那麼多功來念法華經,一點益處都沒有,現經六祖大師的講解就明白了,是以谢意得哭起來。好像有些一又友親戚、家东谈主相離日久,忽然見面,本來是很高興,但忽然就哭起來,這就是兼并個好奇。   法達因為大悟是以哭起來,他稟告六祖大師說:「法達我從前到現在,實未曾轉法華經啊!我是被法華經所轉。」又再啟白說:「在妙法蓮華經上有一段說:假使滿世間,王人如舍利弗,盡思共度量,不可測佛智。总共佛的大弟子聲聞、羅漢乃至於大菩薩,若盡他們的思想來度量猜測,也不可測知佛的灵敏。那麼,現大師令普通庸东谈主但悟自心,就是佛的知見。如果不是有上智善根的东谈主,就免不了令他生出毀謗心來。再者經上說有三車—羊車、鹿車和大白牛車,這有什麼分別呢?請老沙门發体贴心開示我。」 7-14【經】師曰:「經意分明,汝自迷背。諸三乘东谈主,不可測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鐃伊盡思共推,轉加懸遠。佛本為庸东谈主說,不為佛說,此理若不愿者,從他退席,殊不知坐卻白牛車,更於門外覓三車。況經文雅向汝谈,独一佛乘,無有餘乘。若二若二乃至無數,便捷種種因緣譬喻言詞,是法王人為一佛乘故。汝何不省?三車是假,為昔時故;一乘是實,為今時故。只教汝去假歸真,歸真之後,真亦無名。應知总共珍財,盡屬於汝,由汝受用,更不作父想,亦不作子想,亦無用想;是名持法華經。從劫至劫,手不釋卷,從晝至夜,無不念時也。」 【解】 六祖大師說:經的道理說得很明白,不過你我方愚癡違背經的義理。所說的三乘东谈主就是聲聞、緣覺、菩薩,他們不可領悟佛的說法,其迤逦就在度量上,若沒有度量的心他就會明白經的義理了。任憑他們共同思想推測,反而愈追求相離愈遠。因佛所說的經典是為庸东谈主說的,而不是為佛說的,是以你應該知谈這個好奇。若你不愿信佛經是為庸东谈主所說,而非為佛說,那就隨他不聽經,退席走了。   法華經譬喻品上所說的白牛車,是眾寶莊嚴的寶車。該牛車行甚速,舒適平穩,东谈主不知我方已經坐在白牛車上,反向外尋找羊鹿牛三車,這就是众东谈主的不智!經文已清显然楚向你說了,只须一佛乘——大白牛車,更沒有其他的乘。或者說二乘——聲聞、緣覺,或者說三乘——聲聞、緣覺、菩薩,或者無數的乘——這是便捷法,種種的因緣、譬喻和言詞云尔。总共佛法都是為這一佛乘說的,你為何不解白這三車是假設的呢?聲聞、緣覺、菩薩這三乘的緣法,是為往常說。一乘佛乘(大白牛車),才是為現在所說的實法!法華經的好奇,是教总共东谈主去除三乘的權教而歸於真實,但歸於真實之後,這個實法也沒有一個名,實法也應不存在了。因此,你應知谈总共的佛法,王人屬於你本有之家財腹地風光,不由外得,隨你怎麼用都不错的。你不需要想:這是我父親給我的財寶;也不需想:我是兒子,應承受父親的家業。根柢无谓去想,就是受用即可,這就叫持法華經。能如斯,就是從第一大劫至最後一個大劫,手不釋卷,從早到晚,沒有一刻不是在誦法華經。 7-15【經】達蒙啟發,踴躍歡喜,以偈讚曰:「經誦三千部,曹溪一句一火,未明出世旨,寧歇累生狂;羊鹿牛權設,初中後善揚,誰知火宅內,元是法中王。」師曰:「汝今後才可名念經僧也。」達從此領玄旨,亦不輟誦經。 【解】 法達蒙六祖大師啟迪之後,相称歡喜踴躍,即用偈語稱讚說:我念妙法蓮華經已三千部,而曹溪一句話也沒有講。我還未明瞭出世的办法,岂肯休歇多生多劫的狂心野性呢?羊車鹿車牛車這都是權法,初善中善後善都是稱揚法的一種设施。初善即是开始所講的小乘法,中善即是講中乘,後善即是講大乘——即喻聲聞、緣覺、菩薩這三乘。誰也沒猜想,誰都不知谈,在這三界火宅內,就可修行成佛作大法王!   六祖大師知法達已經明白了,就說:「你從今後才配稱為念法華經的沙门,往常你根柢不會念。」法達從此就領悟六祖大師玄妙的办法,現他雖明白法華經,但仍不罢手誦法華經。而不是說:「我是念而無念,無念而念,我已經明白就算了。」他還是照樣誦經。时时有些东谈主對這個地方不显然,說念而無念,無念而念,那你是否可吃而不吃,不吃而吃呢?也不可在偷東西時說:偷而未偷,未偷而偷。也不可在殺生時說:殺而未殺,未殺而殺。所謂明白了就是不執著,而非空談口頭禪。若已達到经由就能念經而不執著念經,不可像法達往常認為念法華經三千部,功德大到高過一切,故不向东谈主叩頭。他見六祖時頭不至地,已算是最恭敬的表現了。如若對普通东谈主,不要說叩頭,連問訊他都不打的,他就是這麼貢高我慢。這就像有錢东谈主見到窮东谈主睬都不睬,他不向下看只往上看,妄自尊崇。法達見到六祖,知他是傳五祖衣缽,故不得不叩一個頭,但心裡一定想:「我念這麼多部法華經總比你這祖師還高還大。」他仅仅勉強地叩頭,而六祖一看就知他貢高心在作怪。 7-16【經】僧智通,壽州安豐东谈主,初看楞伽經約千餘遍,而不會三身四智,禮師求解其義。師曰:「三身者:清淨法身:汝之性也;圓滿報身,汝之智也;千百億化身,汝之行也。若離人道,別說三身,即名有身無智;若悟三身無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聽吾偈曰:『自性具三身,發明成四智,不離凡聞緣,超然登佛地;吾今為汝說,謗信永無迷,莫學駛求者,終日說菩提。』」 【解】 僧智通,壽州安豐东谈主,他看楞伽經有一千多遍,還不可領會三身四智,於是來禮請大師,懇求解釋真義。大師就開示說:三身就是法身、報身、化身。這清淨法身就是你的人道,圓滿報身就是你的灵敏,千百億化身就是你的本行。如果離開人道而說三身,這就是有身而沒有灵敏。你若悟得三身沒有自性,就能擁有四智菩提。現聽我偈言:   當你了解三身是自性本具,你就明白四智。它並沒有離開聽和視的緣,而能直超佛法界,但你必須拿出信心來聽,那就不會再迷惑而像一般庸碌东谈主終日「菩提!菩提!菩提!」而不實際去了解實行菩提。不要儘學口頭禪,而要确实明白三身那才對的。   六祖大師又說:你既了解三身,就應同時明白四智。若你嘗試離開三身而解釋四智,縱使你明白四智的名相,也得不到真實的體用,就算有了灵敏也就等於沒有灵敏一樣,徒勞無益。 7-17【經】通再啟曰:「四智之義,可得聞乎?」師曰:「既會三身,便明四智,何更問耶?若離三身,別談四智,此名有智無身。即此有智,還成無智。」復偈曰:「大圓鏡智性清淨,千等性智心無病,妙觀察智見非功,成所作智同圓鏡;五八六七果因轉,但用名言無實性,若於轉處不见原,繁興永處那伽定。「如上轉識為智也。教中云:『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轉第七識為对等性智,轉第八識為大圓鏡智。』雖六七因中轉,五八果上轉;但轉其名,而不轉其體也。」 【解】 佛有四智即大圓鏡智、对等性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什麼叫大圓鏡智呢?它是由第八識所轉的,所謂轉識成智。你不會用時就是識,當你返本還原即轉第八識而成大圓鏡智,故其人道清淨沒有染污,故說「大圓鏡智性清淨」。对等性智是由第七識所轉的。在你未明白之時就叫第七識,一開悟後就叫对等性智。第七識又叫末那耶識,又叫傳送識,它由第七識傳給第八識,故叫傳送識。而第八識又叫含藏識,梵語叫阿賴耶識,所作善惡的種子,都藏在第八識裡,故種善因就結善果,種惡因就結惡果,是以叫八識田。此識好像一塊田,你種什麼它就生什麼。「对等性智心無病」,对等即諸佛和眾生的心是对等的,無病就是沒有障礙、嫉恨、貪瞋癡。你若能沒有障礙、嫉恨、貪瞋癡就能轉第七識成对等性智。   「妙觀察智見非功」,妙觀察智就是第六意識所轉的,第六意識它什麼都分別,分別善惡长短男女,是以它看起來好像很聰明,實嘹上已變成意識。若轉識成智,成妙觀察智——它見一切田地无谓分別就能知遣。妙觀察和分別心是不同的,是以證果阿羅漢要作意觀察,作意就是從靜裡觀察,而能知谈八萬大劫內的事,就是用這妙觀察智而能知谈,但他若不作意觀察,還是宅心識,即一般东谈主所具有的。   「成所作智同圓鏡」,成所作智,是由前五識,即眼耳鼻舌身所成的,就好像一個圓鏡一樣。「五八六七果因轉」,五就是前五識,八就是第八識,五八就在果上轉大圓鏡智和成所作智,六七就在因中先轉,即第六識、第七識。「但用名言無實性」,雖然說是在因上轉,果上轉,實際是沒有什麼實性的,只不過是一些名詞云尔。「若於轉處不见原」,假設你在轉的地方不罢手,无谓庸东谈主的热诚來測度這種情形。   「繁興永處那伽定」,「繁」當多字講,「興」當興起講,即许多時候都在那伽定中——那伽定就是龍的定。龍為何能大能小?就是由定中化出的變化,是以龍叫神龍,因牠能變化無窮。就像前言所說六祖大師用缽來降伏龍,笃信此龍有很大的脾氣和無明。牠想:你說我不敢到你缽裡?我就要試試看,於是就跳到缽裡,但跳進去後沒有法子跳出來了。該龍聽六祖大師說法後,就往生去了。雖此龍常在定中,但未破無明,是以還會發脾氣,要顯顯神通。若牠有定力,即使聽六祖說你不可化小身之語,也不會被動搖的。   那伽定就是不可思議的定。龍是怎样成的?就是牠往常在因地中學佛法相称精進,但不守戒律。牠想:一般东谈主要守戒律,但我不错不守,所謂「乘急戒緩」,於是就變成龍了。   原註如上,轉識為智也。教中云,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轉第六識為妙觀察智。轉第七識為对等性智。轉第八識為大圓鏡智。雖六七因中轉,五八果上轉但轉其名,而不轉其體也。按以上六十七字,考大藏經刻本,及明刻本,均作小字。惟近刻本誤作大字,與壇經原文相混。非是。故仍作小字而冠原註二字以別之。 7-18【經】通頓悟性智,遂呈偈曰:「三身元我體,四智本心明,身智融無礙,應物任隨形;起脩王人妄動,守住匪真精,妙旨因師曉,終一火染臭名。」 【解】 智通聽偈之後,就明瞭三身四智的意義,故說偈頌:三身原來在我體中而非在外找的。這四智——大圓鏡智、对等性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是在心裡明白後就生出這四種灵敏。三身和四智是圓融無礙,故能觀機逗教,因东谈主說法,隨緣不變,不變隨緣。如果生出心來說我怎样修三身四智。這都是休想。若守住成見有所執著,這都不是确实的精華。這種奧妙無窮的好奇,意义都是從六祖大師那兒學後才明白的。自性始終沒有染污的,不被庸碌情感所纏。除非你沒有染污了,才能返本還原,是以說終一火染臭名——即清淨本源,沒有一點染污。 7-19【經】僧智常,信州貴谿东谈主,髫年落发,志求凡性;一日參禮。師問曰:「汝從何來?欲求何事?」曰:「學东谈主近往洪州白峰山禮大通沙门,蒙示見性成佛之義,未決狐疑,遠來投禮,伏望沙门指点。」師曰:「彼有何言句,汝試舉看。」曰:「智常到彼,凡經三月,未蒙示誨。為法切故,一夕,獨入丈室,請問怎样是某甲本心人道?大通乃曰:『汝見虛空否?』對日:『見』。彼曰:『汝見虛空有仪表否?』對曰:『虛空無形,有何仪表?』彼曰:『汝之人道,猶如虛空,了無一物可見,是名正見;無一物可知,是名真知。無有青黃長短,但見本源清淨,覺體圓明,即名見性成佛,亦名如來知見。』學东谈主雖聞此說,猶未決了,乞沙门開示。」 【解】 僧智常是江西貴谿縣东谈主,他小時候就落发,他的心志是想要見性。有一天來參拜六祖大師,六祖大師問他說:「你從什麼地方來啊?來求什麼?」就像當日五祖大師問六祖一樣。大師說:「汝何方东谈主,欲求何物?」六祖大師答說:「我從新州來,惟求作佛。」五祖大師說:「你是獦獠,怎可作佛呢?」六祖就答說:「獦獠身與沙门不同,但佛性有何分別?」現有东谈主來,故六祖也這樣問他。   智常答說:「我最近到洪州白峰山拜大通沙门,承蒙大通沙门開示成佛見性的義理,关联词心中仍有许多疑問,是以從遙遠的地方來親近大德善知識,祈望沙门体贴指点好奇,令我不再有所狐疑。」六祖大師問說:「大通沙门對你說什麼話,你姑且說一說給我聽。」智常答:「弟子智常到大通沙门那裡,經過三個多月,都沒有得到教誨指点。因為我要為法忘軀,為法懇切的緣故,有一天晚上就獨自到方丈室,請教大通沙门,怎样才是我智常的本心和人道。」   大通沙门就對我說:「你看見虛空了沒有?」我答說:「我看見虛空。」大通沙门說:「你知谈虛空有什麼仪表嗎?」我又說:「虛空是沒有形相,若有形相,就不叫虛空啦!既然是無相,那又有何形相呢?」   大通沙门開示說:「你的人道和虛空是相易的,沒有一物可見,這就是正見。沒有一物可知就是真知。你的人道是沒有青黃的顏色和長短的形相,你但見本源清淨,覺體圓明,這就叫見性成佛,也叫如來知見。」   學东谈主智常雖聽說這種的說法,但還是不解白,故乞請沙门開示我。 7-20【經】師曰:「彼師所說,猶存見知,故今汝未了。吾今示汝一偈:『不見一法存無見,大似浮雲遮日面,不知一法守空知,還如太虛生閃電;此之知見瞥然興,錯認何曾解便捷,汝當一念自知非,我方靈光常顯現。』」常聞偈己,情意豁然,乃述偈曰:「無端起知見,著相求菩提,情存一念悟,寧越昔時迷;自性覺源體,隨服枉遷流,不入祖師室,飘渺趣兩頭。」 【解】 六祖大師聽後就說:大通沙门所說還存有知見,是以才令你不解白。我現給你說一偈頌:不見一法就萬法王人空了,若你還存「不見」這個見,則還有一個「不見」存在,這就好像浮雲遮住太陽一樣。一法不立,就是不知一法什麼也不存在。但你仍然守住「不知一法」的一個知見,還有一個空知。你對於好奇好像明白似的,其實還有知見存在,這就好像在太虛空裡本來什麼都沒有,但卻生出閃電。你這個無見之見,和空知之知,就在你目前瞥然現前了,因為錯認這種知見,是以不可明白便捷的法門。你現應該就在當下這一念,覺悟到固守這無見之見,空知之知是錯誤的,那麼当然你我方本有的灵敏,本有的佛性,本有的如來藏性,常會現前。   智常法師聽六祖大師偈頌之後,才當下把萬緣放下。你說放下時,不可還存著一個「我放下了」。若還存「我放下」之念,則還是沒有放下。若真放下了,那裡還有一個「放下」在你心裡。若你真沒有知見,返本還原,就不該還存有一個「知見」。   當智常明白之後,也作了一首偈頌:   無端起知見:沒有一個情理,無端端地,怎就生出一個無見之見,空知之知了呢?生出無見和空知,這都是著到相上。像前邊所講的「無念」,若你心裡總想著我無念,無念,那还是生出一個念,因無念的念就是一個念。「有念若無,無念不滯」:當有念都沒有,無念目然就不存在了。是以參禪參這個「念经是誰?」你就要去找是誰念经呢?怎麼樣也找不著的,因為根柢就沒有一個誰。因為別入看不開,不知谈沒有一個誰,總覺得有個我。故要參念经是誰?因為有我故要找入,找入就要問是誰呢?关联词找誰,不要著相,不要著到「我」上。   心裡還有疑情,存一念「悟」,說我看見虛空,什麼都沒有了。若還存有這一念的知,一念的見,以為這就是悟,這和往常迷的時候是一樣的,根柢就沒有悟。自性覺悟的根源本體,是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雖然它有所遷流,但本體不變。假使我智常不入六祖大師祖師的堂室來,若得不到六祖的開示,至今還是兩頭跑,落於知見。 7-21【經】智常一日問師曰:「佛說三乘法,又言最上乘,弟子未解,願為教诲。」師曰:「汝觀自未心,莫著外法相,法無四乘,东谈主心自有等差。凡聞轉誦,是小乘;悟法解義,是中乘;照章修行,是大乘。萬法盡通,萬法俱備,一切不染,離諸法相,一無所得,名最上乘。乘是行義,不在口爭,汝須自修,莫問吾也,一切時中,自性自如。」常禮謝執侍,終師之世。 【解】 智常有一天問六祖大師說:「佛說三乘的佛法——聲聞、緣覺、菩薩,关联词又說最上一乘,弟子我不解白,祈請祖師開示。」六祖大師笞說:「你要迴光返照料看你我方的心,而不要向外馳求,著到外面的法相。法本沒有四乘,連一乘都沒有,只因东谈主心有差別距離罷了!假如你見、聞和轉誦經典,你就屬於小乘东谈主。若你能悟法解義,真明瞭,那就屬於中乘东谈主。若你不僅明白,且能實實在在去修行,那就屬於大乘东谈主。总共一切法都貫通、具侑了,在心裡無所障礙,且你亦明瞭萬法是心,心是萬法的好奇。若能一切法均不染著,離諸法相,一無所得,這就叫最上乘。乘是在修行,而非在口頭爭論。是以你要我方修行,我是不可為你修的。所謂:『我方吃飯我方飽,我方存一火我方了。』在总共一切時候,要能自性自如如,我方很显然知谈我方的心。」自此以後,智常作為大師的近侍,奉侍大師,一直到大師陨命後才離開南華寺。 7-22【經】僧志谈,廣州南海东谈主也,請益曰:「學东谈主自落发,覽涅槃經,十載有餘,未明冒失,願沙门垂誨。」師曰:「汝何處未明?」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於此疑忌。」 【解】 另有一僧东谈主志谈,廣東南海縣东谈主。他來請教大師說:「我自從落发後就閱覽涅槃經,有十餘年了,关联词還不解冒失,請沙门您教導我。」大師問:「你是那裡不解白呢?」志通說:「經內有一偈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在這地方我有疑忌。」先說這首偈的來源。釋迦牟尼佛在往昔時,為法忘軀,為求半句偈而捨身命,在所不吝。有一生,佛在雪山修行。一天,聽到有东谈主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說到這裡,便罢手不說。老修行(釋迦牟尼佛前生)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羅剎鬼說的,乃問羅剎鬼:「這首偈頌,還有下兩句,你為什麼不說呢?」羅剎鬼說:「我三天沒有吃東西,餓的沒有劲氣,說不出話來。」老修行說:「你再勉強說出底下兩句,我便心甘情願將我的身體供養你。」羅剎鬼說:「一言為定,你不可後悔,說了不算數。」老修行說:「修行东谈主不打妄語,但我有個條件:你說出這兩句偈之後,讓我刻在樹上,將法流傳後东谈主,然後再把身體供養你。」羅剎鬼說:「不错!滿你的心願。」於是羅剎鬼說出下兩句偈頌:「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老修行很快將偈頌刻在大樹幹上。又一想,刻在石頭上,時間更能長久,令後东谈主照章修行,乃向羅剎鬼条目,請他恭候顷刻。羅剎鬼見老修行如斯誠心,便本旨說:「你要刻快一點,我實在餓的受不了。」老修行在石上刻了「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十六個大字。刻完之後,對羅剎鬼說:「我已完成心願,請你來吃我吧!」於是,閉目靜坐,心無恐怖,一心供養。所謂「為善最樂」,老修行心中快樂無比,視死如歸。等了多時,不見羅剎鬼的行動,睜眼一看,羅剎鬼已騰空而起,在虛空現出天东谈主身——原來是天东谈主來試驗他求法的誠心! 7-23【經】曰:「一切眾生,當有二身;謂色身、法身也。色身無常,有生有滅;法身有常,無知無覺。經云:『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者,不審何身寂滅?何身受樂?若色身者,色身滅時,四大分布,全然是苦,苦不胜言樂。若法身寂滅,印同草木瓦石,誰當受樂?又,法性是生滅之體,五蘊是生滅之用;一體五用,生滅是常;生則從體升引,滅則攝用歸體。若聽新生,即多情之類,不斷不滅;若不聽新生,則永歸寂滅,同於無情之物。如是則一切諸法被涅槃之所禁伏,尚不得生,何樂之有?」 【解】 大師問:「這個偈頌說得清显然楚,你有什麼疑忌呢?」志谈就說:「总共眾生,王人有二種身體,一種是色身——有形有色,一種是法身——無形無相。這個色身是屬於無常,它有生就有滅;而法身是常住,也沒有什麼知覺。在涅槃經上說:『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我不知谈那個身是寂滅,那一個身是受樂。是這個色身寂滅,而法身受樂呢?還是法身寂滅,色身受樂呢?若色身受樂的話,色身滅了之後,东谈主死四大——地、水、火、風分布時,那全是一種苦的田地,苦不胜言,就不可說是樂。   假設是法身寂滅的話,法身就同草木瓦石一樣,又那一個受樂呢?又法性是生滅的本體,五蘊——色、受、想,行、識,是生滅的一個用。在一個法的本體生出五種的用,如果生滅是常的話,則從法鰻上生出這五種的用,比及滅的時候,則攝這五種用而歸還法體。假設它又有來生,這種好奇,就是总共多情種類,不斷不滅,即是常。假設不許它又有來生,這就永歸寂滅,就和草木瓦石無情之物一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总共一切諸法,都被涅槃制伏拦截,變成斷滅了,它連托生都不得摆脱,又有什麼不错為樂呢?」 7-24【經】師曰:「汝是釋子,何習外谈斷常邪見,而議最上乘法?據汝所說,即色身外別有法身,離生滅求於寂滅;又推涅槃常樂,言有身受用,斯乃執吝存一火,耽著世樂。汝今當知,佛為一切迷东谈主,認五蘊和合為自體相;分別一切法為外塵相。好生惡死,思遷流,不知夢幻虛假,枉受輪迴,以常樂涅槃,翻為苦相,終日馳求;佛愍此故,乃示涅槃真樂。「剎那無有生相,剎那無有滅相,更無生滅可滅,是則寂滅現前,當現前時,亦無現前之量,乃謂常樂。此樂無有受者,亦無不受者,豈有一體五用之名?何況更言涅槃禁伏諸法,令永不生,斯乃謗佛毀法。 【解】 六祖大師說:「你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又是一個落发东谈主,為什麼要修習外谈的邪說呢?豈不是修習外谈的執斷執常邪知邪見,而談論最上乘的佛法?根據你所說的好奇,即是在色身之外更有一個法身,離開生滅更另有一寂滅。你又推尋涅槃常樂我淨的好奇,說有身受用這個快樂。是否?   你這種見解說法,是執著悭吝存一火,耽在這個地方不願捨離世間的快樂,而不知出世的快樂。我現在對你講,你應知谈,迷东谈主錯認五蘊和合為我方的體相,他分別一切法為外邊的塵相,且好生惡死,思在執著中過生活,不知一切都是夢幻泡影,都是虛假不實,故在六谈輪迴裡枉受生存一火死。而計常樂我淨,涅槃妙德,反成了苦相,一天到晚向外馳求。佛因憐愍這一類的眾生,是以指点涅槃确实的快樂。就在剎那——很短的時間,沒有生相;在剎那間也沒有滅相,根柢在生滅上也沒有可滅的相。這時,在生滅裡,就有不生滅的田地現前。當寂滅現前時,也沒有現前的衡量——即沒有寂滅相是多大多寬,這就是常樂。並沒有誰來享受這種樂,也沒有一個不受這種樂。為什麼?這就是本來自性現前,怎還有一個法體,有五蘊之用呢?更何況你所說涅槃禁制諸法,令它永遠不生呢?這是你的知見不正。若你如斯說,就是謗佛毀法的謬見。」 7-25【經】聽吾偈曰:『 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凡愚謂之死,外谈執為斷。 諸求二乘东谈主,目以為無作,盡屬情所計,六十二見本。 妄立虛化名,何為真實義?惟有過量东谈主,通達無取捨。 以知五蘊法,及以蘊中我,外現眾色像,逐个音聲相。 对等如夢幻,不起凡聖見,不作涅槃解,二邊三際斷。 常應諸根用,而不升引想,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 劫火燒海底,風饱读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 吾今強言說,令汝捨邪見,汝勿隨言解,許汝知少分。』」 志谈聞偈大悟,踴躍作禮而退。 【解】 六祖大師說,且聽我的偈頌如下:至高無上的大涅槃,它是圓滿、光明、恆常不變、寂而常照的。庸东谈主愚癡东谈主稱它是死了,外谈就執為所滅。总共二乘聲聞緣覺,認為它是沒有作假当然的。前邊不論它是執斷,或死,或無所作,都是用庸东谈主的疑情來計度、分別,這都是屬於很本六十二見。何謂六十二見?就是在五蘊裡,每一蘊分出四種,五乘四成二十。現在二十,過去二十,未來二十,共成六十見;再加身與神之一異二見,而為六十二種斷、常、有、無的邊見。   每一蘊分出四種即:   蘊大我在其中。   我大而蘊在我內。   蘊即是我。   我離開蘊。   這六十二見都是虛妄所立的化名。什麼叫真實的好奇呢?只须超過一般庸东谈主二乘外谈思忖的东谈主,他能通達法相,無取無捨,而能真實知谈五蘊的法——色、受、想,行、識,和五蘊中的我,和在我除外所現的眾色像,及一切音聲相,都是对等如夢幻泡影一樣。也不起凡見,也不起聖东谈主解,也不作涅槃快樂的解釋。他不落二邊,也不著於空,也不著於有。三際是過去際、現在際、未來際。他也不著過去、現在、未來,三際都斷了。   真如自性常能隨緣不變,不變隨緣,應用無窮,即是能應諸根之用而不窮盡。但也不生出我有個「用」的想。也沒有一切分別諸法相的心,也不起「我沒有分別」的想。你若還有一個「不起分別」想,這還是有分別想,要連分別想都沒有了。劫火即三災起時有火災,能將海底都燒乾。風災起時能饱读動群山相互撞擊。你若能得到真常寂滅樂時,涅槃相就像前邊所說,無論三災起時,對你都沒有關係。我現在勉強說這個法,而令你捨去你的邪知見解。你不要隨著笔墨來解釋經典,這樣就能小小領略到一分經義。志谈聽六祖大師講完此偈頌後大悟,高興踴躍,叩頭頂禮,而退到一邊去。 7-26【經】行思禪師,生吉州安城劉氏,聞曹溪法席盛化,徑來參禮,遂問曰:「當何所務,即不落階級?」師曰:「汝曾作什麼來?」曰:「聖諦亦不為。」師曰:「落何階級?」曰:「聖諦尚不為,何階級之有?」 師深器之,令師首眾。一日,師謂曰:「汝當分化一方,無令斷絕。」思既得法,遂回吉州青原山,弘法紹化,諡號弘濟禪師。 【解】 行思即是一邊步辇儿,一邊想事情,究竟想什麼呢?他想:「念经是誰?誰在念经?」是以他叫行思禪師。他是吉州安城縣东谈主,俗姓劉。當時曹溪谈場的谈風,響遍全中國东谈主东谈主都知,五祖大師的傳东谈主六祖大師在曹溪弘揚佛法,法席盛化,天天有幾千东谈主來吃午齋。东谈主就是這樣——溜虛捧盛。溜虛,即是你這地方若沒有东谈主,他就跑了。好像我們這裡有幾十個东谈主,若只剩三、五個,則东谈主东谈主都跟著跑。捧盛,如聽說释教講堂有许多东谈主,連「嬉皮士」到此都將頭髮鬍鬚剃了,真不可思議,专家快去看看!东谈主群愈來愈多。當時在南華寺,东谈主东谈主都去捧盛。法席盛化亦可叫捧盛,也可改為聖賢的聖,捧聖,因為六祖是聖东谈主、祖師,是以专家都去捧他、擁護他。行思禪師聽旁东谈主如斯說——六祖大師真不可思議啊!他有五眼六通,不論你心想什麼,在未開口前,他就先問你。是以行思禪師也來叩頭參禮,隨著就請問大師說:「應該修什麼法門,而不落階級呢?階級就是漸法。應該修什麼法,才是頓法呢?」   六祖大師問說:「你往常作念過什麼事?你來這裡想求什麼?」   行思大師答:「我對四聖諦——苦、集、滅、谈都忘了,不作念了。」   六祖大師說:「你聖諦都不作念了,還落到什麼階級啊?」   行思大師答:「我對聖諦尚且都不作念了,還有什麼階級呢?」   六祖大師一聽就知他定有來歷,有善根而非闲居东谈主,於是就另眼相待視之為法門龍象,是個作祖師的材料。六祖大師就令行思大師作眾之首座——在前率領大眾上殿、過堂、坐香。有一天大師就對他說:「你不要在我這裡住,應該到另一方作训导祖,不要令佛法斷滅了。」行思大師得六祖大師所傳心印妙法之後,就回吉州青原山弘揚佛法,紹隆佛種。到唐僖宗時追封為弘濟禪師。 7-27【經】懷讓禪師,金州杜氏子也。初謁嵩山安國師,安發之曹溪參扣。讓至,禮拜,師曰:「甚處來?」曰:「嵩山。」師曰:「什麼物,怎麼來?」曰:「說似一物即不中。」師曰:「還可修證否?」曰:「修證即不無,混浊即不得。」師曰:「只此不混浊,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讓豁然契會,遂執侍驾御一十五載,日臻玄奧;後往南嶽,大闡禪宗,敕諡大慧禪師。 【解】 懷即懷念,讓即謙讓,這位禪師對任何东谈主都不存貢高心,他慈心下氣,謙虛恭敬。他心裡所常懷念的就是謙讓,對任何东谈主都有禮貌,他是有若無,實若虛。師是金州杜氏东谈主。开始謁見嵩山安國師學習佛法,但安國師派他到曹溪學習佛法,因當時一般东谈主均知曹溪是正统佛法,好像現在好意思國东谈主想學确实的佛法,就要商议經典,且要真不怕苦、不怕難、不懶惰去學習佛法。當時六祖大師的南華寺亦然天天坐禪,出坡(作念工)。當時功課特別緊,早農三點半起身,四點作念早課,到五點就坐禪,天一亮就吃早粥,後又坐一個鐘頭的禪。此時梗概八點了,就出坡作念兩個鐘頭到十點,在山上種地、砍樹、造房子,有兩千多东谈主作念工,兩個鐘頭就作念许多工。作念完工回來休息一個鐘頭,十一點多吃中飯,吃完飯後又坐禪,十二點坐到兩點。從兩點鐘又出坡,作念到四點鐘。回來後又坐禪、拜經、拜懺到晚間十點鐘,有的到十二點。各东谈主我方用我方的功,天天如斯,谈風特別嚴謹,任何东谈主都要守規矩,幾千东谈主同聚而聽不見一個东谈主講話。為什麼呢?因一講話我方的功就用不好了,用不好就打休想。為什麼你打休想?就因你沒有專心勤勉。當時六祖大師的谈場就這麼嚴格,是以懷讓禪師也來參加這種办事。由知客師引他見六祖後就禮拜叩頭。   六祖大師說:「什麼來了?」禪宗就是打機鋒,不講好奇。本來是個东谈主來的,他卻問:什麼來了。本來是沙门來了,六祖大師卻問說什麼來了。懷讓禪師答:「我從嵩山來的。」師說:「什麼東西?怎麼來的?」這是禪宗的話。懷讓禪師一聽也明白了,就說:「若說是一個東西,已就不不错了。」   大師問:「你說一個東西就不不错,那還有所修、有所證嗎?」答:「修是有所修,證是有所證,修證是有,关联词染污就不不错,就是自性裡要光明。」六祖大師聽他這樣一說,就對曰:「這個不染污,就是諸佛所護念的妙法。冰既然如是,我亦然這樣子,不不错染污,自性要清淨。自性的染污就是攀緣心、嫉恨心、障礙心、貪心、瞋心、癡心、無明,若這些都沒有了,就無所染污。」   六祖大師說:「印度般若多羅法師有一預言:在懷讓禪師門下會出一馬駒子——馬祖谈一禪師,會踏殺世界东谈主——喻他的辯才無礙,灵敏廣大,令其他法師都折服而心悅誠服。這個預言就應落在你身上,你不要速說,應該等一等機會。」懷讓禪師聽六祖大師這樣一說,就契合師意而明白了,於是就在六祖大師驾御當侍者有十五年之久,所悟的好奇一天比一天深。以後就到湖南南嶽衡山,大大闡揚禪宗的好奇。在天寶三年八月十一日圓寂於衡嶽,朝廷追謚他為「大慧禪師」。 7-28【經】永嘉玄覺禪師,溫州戴氏子。少習經論,精天臺止觀法門,因看維摩經,發明心肠。偶師弟子玄策相訪,與其劇談,出言暗合諸祖。策云:「仁者得法師誰?」曰:「我聽方等經論,各有師承;後於維摩經,悟佛心宗,未有證明者。」策云:「威音王已前即得,威音王已後,無師自悟,盡是自然外谈。」云:「願仁者為我證據。」策云:「我言輕,曹溪有六祖大師,四方雲集,並是受法者,若去,則與偕行。」 【解】 永嘉是地名,因一般东谈主尊重這位法師,是以稱永嘉。其實玄覺是他的名字,他生在永嘉縣溫州,俗家姓戴。他年輕時就商议佛經和祖師們所說的論,對於天台教止觀法門特別耀眼,後看維摩經而明白心肠法門。有时間遭逢六祖大師的弟子玄策禪師來訪,就和他談論佛法。所談的好奇和過去祖師所說的迎合,就以為他是我方本宗的东谈主。玄策禪師就問說:「大士,您得法是誰為您證明?在那裡得的法啊?」   玄覺禪師就說:「我往常聽方等經論,都是聽法師們講,都各有傳承,而不是我我方學習。以後我看維摩經,了悟佛的心印法門,但沒有經大德給我印證。」玄策禪師說:「你是我方看維摩經而明白,如若在威音王(第一位佛)往常就不错,但在威音王後,若沒有師父傳給你法門和印證,這都叫自然的外谈,不是释教。」   是以現有些东谈主我方說我方開悟,我方給我方證明,就如經文上所說的都是外谈。在好意思國有些东谈主講述六祖壇經這一段時,不知怎样解釋。威音王說他的聲音能遍播到最遠的地方去,也可說是腹地的風光,就是本處。玄覺一聽說是自然外谈就說:「現在請仁者給我印證。」玄策法師說:「我不可給你印證,我不夠資格,所說的話不夠份量。換言之,我我方還不一定開悟,怎可給你印證呢?在曹溪南華寺有位六祖大師,法名遠近王人聞,是以四面八方求法者如雲一般的集中前去,且他是傳歷代祖師衣缽的祖師。如果你想請六祖大師給你印證的話,那我不错同你总共去。」 7-29【經】覺遂同策來參,遶師三匝,振鍚而立。師曰:「夫沙門者,具二千成儀,八萬細行;大德自何方而來,生大我慢?」覺曰:「存一火事大,無常马上。」師曰:「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乎?」曰:「體即無生,了本無速。」師曰:「如是,如是!」玄覺方具威儀禮拜。須臾告辭,師曰:「返大速乎?」曰:「本自非動,豈有速耶?」師曰:「誰知非動?」曰:「仁者自陌生別。」師曰:「汝甚得無生之意。」曰:「無生豈有意耶?」師曰:「無意誰當分別?」曰:「分別亦非意。」師曰:「善哉!少留一宿。」時謂一宿覺,後著證谈歌,盛行于世;謚曰無相大師,時稱為其覺焉。 【解】 玄覺於是和玄策总共到南華寺參禮六祖。到達以後,他手執錫杖圍著六祖大師的座位右繞三匝後,然後舉起錫杖向大地一振而立,好像發脾氣似的。六祖大師說:「你作沙門,落发东谈主,要具足三千威儀,八萬細行(即過去一千,現在一千,未來一千。何謂一千呢?行、住、坐、臥,各有傻头傻脑十條威儀,故合起來共一千。八萬細行,本是八萬四千微細的地方)。大德!你是從何而來?怎麼生出這麼大的我慢?」道理是說玄覺沒有頂禮大師,有貢高之嫌。   玄覺應谈:「為什麼我這樣子呢?因存一火是最要緊最大的問題,而無常鬼不知何時會到。」道理是我這勤勉的东谈主,只知要勤勉了生脫死,那有時間來行禮呢?其餘的都放下无论了。六祖大師反問:「你為何不體解無生,而了無常马上的好奇呢?」玄覺禪師答:「我已明白就無存一火了嘛!我已明瞭也就沒有马上了,那怕無常鬼作念什麼?根柢就沒有了。」六祖大師一聽,知他已明白法了,就給他印證說:「是這樣!是這樣!你如斯勤勉就對了。」玄覺禪師經六祖大師給他印證後,就整頓穿着,具足威儀後向六祖大師禮拜。過了顷刻,就告辭了。六祖大師說:「你不要那麼快就且归,在這裡住幾天。」   玄覺答:「我本來也沒有動,本來也沒有來,也沒有去,那豈有且归的快呢?」他和六祖大師在打機鋒哩!六祖大師反問:「那個知谈不是動啊?知谈沒有來,沒有去的是那一個?是誰?」玄覺大師說:「這是仁者您生出來的分別心。」六祖大師說:「你很會說,你說出來的很合無生之意,你說得很妙,也很聰明。」   玄覺大師說:「既然無生,那從何又有個意呢?無生了又怎會有個意呢?」六祖大師說:「無生沒有意,那又誰來分別呢?」玄覺大師說:「雖然有分別,关联词並非『意』分別的。不是意分別,那是什麼?那是妙觀察智生出來的,是以說分別就不是意。」六祖大師聽他講無生的好奇那麼透徹後,高興地說:「你講得很好。」因此留他住一宿。當時释教有一個「一宿覺」的典故,就源於此,即是住一晚就開悟了。後來玄覺禪師作了一篇證谈歌,盛行於世。圓寂後朝廷追封為「無相大師」,當時又尊稱他為「真覺禪師」。 7-30【經】禪者智隍,初參五祖,自謂已得正受,庵居長坐,積二十年。師弟子玄策游方至河朔,聞隍之名,造庵問云:「汝在此作什麼?」隍曰:「入定。」策云:「汝云入定,為有心东谈主耶?無心东谈主耶?若無心东谈主者,一切無情草木瓦石,應合得定;若有心东谈主者,一切多情含識之流,亦應得定。」隍曰:「我正入定時,不見有有無之心。」策云:「不見有有無之心,即是常定,何有进出?若有进出,即非大定。」隍無對,良久,問曰:「師嗣誰耶?」策云:「我師曹溪六祖。」隍云:「六祖以何為禪定?」策云:「我師所說,妙湛圓寂,體用如如;五陰本空,六塵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亂;禪性無住,離住禪寂;禪性無生,離生禪想;心如虛空,亦無虛空之量。」 【解】 智隍禪師,开始是參拜五祖弘忍大師。古來修谈东谈主,尋師訪谈參訪善知識,要我确实明眼的善知識而跟隨學習。他我方稱說已得正定,得到确实的好奇。他住一茅蓬,是用茅草搭成來避風雨,長坐不臥有二十年。六祖大師的弟子玄策,他是各處替六祖大師作宣傳。他各處遊走參方,到河北河朔,聽到智隍法師的名字,因他長坐不臥二十年,许多入都知谈他是個修行入。於是玄策就到他的茅蓬拜訪問說:「喂!你在這兒作念什麼?」   智隍答:「你問我什麼?我在這兒入定。」玄策法師說:「你這個入定,是心有個念說想入定,還是沒有個心念說想要入定呢?假設你說是無心入定的話,那总共無情,沒有知覺性,沒有氣血的木瓦石等,都不错入定,它們都應該得到入定的田地。若你說是有心入定,那一切多情含識、有氣血、多情感的一切眾生,它們都應該得到定了。」   智隍禪師答說:「當我正在入定時,我不見我我方有有無之心,或者是有心入定,或者是無心入定,這時我都空了。」玄策說:「你既然不見有有無之心,這叫常定,那你又进出到什麼地方?怎麼出的定?怎麼入的定?照你所說不見有有無之心,這是常定啊!它是沒有进出的,那又怎樣生出一個进出來呢?你是怎麼搞的?若有进出,這不是大定,不是佛祖所說的定。」   智隍一聽就沒有話講了,想了很久,想我方所說的好奇,的確是沒有好奇;別东谈主所說的好奇,灵敏比他高,想了很久亦無話可辯,就問說:「你的師父是誰啊?誰傳授給你的法?」他不講旁的,因他看玄策辯才無礙,那他的師父一定比他更聰明。   玄策答:「我的師父是曹溪南華寺方丈沙门六祖大師。」智隍問:「六祖大師他是以什麼為禪定呢?」   玄策法師說:「我的師父所說,人道是妙湛圓寂而不動,而它的用和體亦是如如不動,显然常明。五陰——色、受、想、行、識,本來是空的,六塵——色、聲、香、味、觸、法本來亦然沒有的。定本來沒有出和入,也沒有定,也沒有亂。你明白本體的妙用後,就知禪的性質是沒有住,也沒有離住,它是離開執著的寂滅,它是離開這種痴呆的禪。禪的自性它是無生,也離開生禪定的想。心,自性就像虛空一樣,但也沒有虛空的思想。」 7-31【經】隍聞是說,徑來謁師。師問云:「仁者何來?」隍具述前緣。師云:「誠如所言。」師憫其遠來,遂垂開決。隍於是大悟,二十年所得心都無影響。其夜、河北士庶,聞空中有聲云:「隍禪師当天得谈。」隍後禮辭,復歸河北,開化四眾。 【解】 智隍一聽六祖大師如斯說,豁然顿悟。二十年所修的功夫都跑了,都無蹤無影。因二十多年他都存有入定的心,現在什麼都空了,始得萬法的本源。就在這天晚間,在智隍的住處河北(而他現在是在廣東),一般的學者,官員和老庶民、智隍的信徒和皈心弟子,王人聽到空中有聲音說:「隍禪師他今天得谈了!」得谈即是開悟。智隍禪師恭敬地向六祖頂禮而後回到河北,大大度化在家和落发四眾弟子。   智隍聽到玄策的話覺得六祖所說的好奇很妙,就跟著玄策來拜見六祖大師。師問:「仁者!你是從那裡來啊?」智隍法師就說出前边與玄策相互問答的好奇。   六祖大師說:「誠然如你所說,你只须自存心如虛空似的,关联词也不著空見,不要有一個虛空的見在心裡。你能如斯就能應用無礙——事來則應,事去則淨。行、住、坐、臥都沒有心。也不要想我是庸东谈主或聖东谈主,要把這情感忘了。也沒有個能見也沒有個所見,也沒有個能空,也沒有個所空。你要知谈,見明之時,見不是明;見暗之時,見不是暗;見空之時,見不是空。見塞之時,見不是塞;見有之時,見不是有;見無之時,見不是無。是以楞嚴經說:『見猶離見,見不可及。』性也如如,相也如如,能這樣則時時都在定中。」 7-32【經】一僧問師曰:「黃梅意旨,甚麼东谈主得?」師云:「會佛法东谈主得。」僧云:「沙门還得否?」師云:「我不會佛法。」 【解】 有一次有位沙门,此位真的個獦獠,沒有什麼學識的大老粗,他失张冒势的問:「黃梅五祖大師的衣缽,是什麼东谈主得?」他明知是六祖得而還故意問。由他這樣一問,不必在當時設身處地見到此东谈主,就按著經文你一想,便知他是個沒有什麼學問的鄉下东谈主。他一方面可說是明知故問,另一方面可說是對六祖存輕視的心。為何說存輕視心?他道理是說:你一個不識字的东谈主,怎有資格來繼承五祖的衣缽呢?   六祖大師說:「明白佛法的东谈主得到五祖大師的衣缽。」這位僧东谈主又問:「沙门你是得到還是沒有得到啊?」道理即他不笃信六祖是五祖的衣缽傳东谈主,是以要再問說:「沙门還得否?」六祖大師說:「我不解白佛法。」六祖大師他不說我得或不得,而說我不解白佛法。诸位想想,在此處六祖大師是講真話或假話呢? 7-33【經】師一日欲濯所授之衣,而無好意思泉;因至寺後五里許,見山林鬱茂,瑞氣盤旋;師振鍚卓地,泉應手而山,積以為池,乃跪膝浣衣石上。忽有一僧來禮拜云。方辯是西蜀东谈主。昨於南天竺國。見達摩大師。囑方辯速往唐土。吾傳大迦葉正高眼藏及僧伽梨。見傳六代。於韶州曹溪。汝去瞻禮。方辯遠來。願見我師傳來衣缽。 【解】 有一天,六祖大師想洗滌五祖大師所傳授的衣,但沒有乾淨的好意思泉,是以就走到寺後五里多的平地(寺後濯溪泉離南華寺有一里路,或者往常庙宇在溪前也不一定),看見山林浩荡鬱鬱成蔭,霞光萬谈,瑞氣千條,在山頂上盤旋。得五眼六通的东谈主,那個地方有什麼氣他一看就知谈。這時大師拿著九個環的錫杖瑯瑯響,就往地下一戳,泉水就湧地而出成一水泉。當水流得多時,就成一池塘。六祖大師就跪在石塊上浣浣五祖所傳的衣缽。   此時忽有一沙门來向六祖大師頂禮叩頭,自稱法名方辯,是西蜀东谈主,說:「我在南印度見到達摩祖師,叫我速來唐朝這地方。他說:『我所傳大迦葉代代相傳的正高眼藏和僧伽梨(二十五條的祖衣),現傳到中國第六代韶關曹溪,你趕快去钦慕禮拜第六代祖師。』方辯我聽達摩祖師如斯對我講,是以遠從印度而來,但願能見達摩祖師所傳留住來的衣缽。」诸位想一想,初祖達摩在中國已死了,但方辯在六祖時在印度又見到他,你們說這事是不是很奇怪?其實這不足為奇,直到現在,一般东谈主仍不知谈他到何處去了。講到此,我想起一件事實,這不是公案,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實。   當我在東北,即滿州國,开始我發心修谈,乃是因種種的因緣。在東北我最顾惜的是王孝子。他那時守孝,年二十八歲。天氣很冷,他用些木板釘了個小茅蓬,前後守孝六年,在最後的第六年,他就不講話,天天在小茅蓬裡參禪打坐誦金剛經。當守孝將圓滿時,他就打了個休想說:「在東北的名山千山和廣寧山,有幾千年的老比丘在裡頭修谈,當我守孝圓滿,我也到廣寧山去修谈。」   第二天早上打坐時,就聽到護法對他說:「今天有貴东谈主來訪。」他一聽有貴东谈主來,就以為是作念大官的。比及十點多見一穿破穿着的沙门,挑著一擔子。此东谈主就將擔子放下而和他談話,本來王孝子不講話,是以他在心裡問他話:「你從什麼地方來啊?」此东谈主說:「我是從廣寧山來的。」王孝子又問:「你貴姓?」此东谈主答:「我是明朝一位將軍,後來就落发修谈。我和你很有緣,是以今天來見見你,因我知谈你要到廣寧山修谈。但那處是獨善其身的东谈主修的,而你應兼善世界。你與此方东谈主士有緣,不要到廣寧山去,就在這地方造間廟弘揚佛法。」說完這幾句話,這东谈主就走了。此东谈主自說是明朝东谈主,由何可證明呢?因王孝子是在心裡問他話,而他知他問什麼,足見此东谈主已得他心通,是五眼六通的田地。王孝子這時是民國時代,距明朝已有三百多年,此东谈主仍未死。由此點證明有东谈主在南天竺見到菩提達摩,和方辯所說傳授衣缽的情形,是很闲居而不足為奇。 7-34【經】師乃出示。次問:「上东谈主攻何事業?」曰:「善塑。」師严容曰:「汝試塑看。」辯罔措,過數日塑就,真相可高七寸,曲盡其妙。師笑曰:「汝善塑性,不解佛性。」即為摩頂授記,永與东谈主天為福田,仍以衣酬之。辯取衣分為三:「一披泥像,一自留,一用繌裹痊地中。誓曰:「後得此衣,乃吾出世,方丈於此,重建殿宇。」 【解】 六祖大師就出示所傳僧衣給他看,接著問方辯有什麼專長?方辯說:「我善於用泥、香灰、木頭來塑佛像。」六祖大師就很嚴肅對他說:「你試著塑一個給我看。」方辯聽六祖大師如斯說,當時就昆玉無措起來,沒有答覆。過了幾天,他塑成六祖大師的真像,有七寸高,塑得面目與六祖大師一樣,連很微細的地方都塑得显然妙好。   六祖大師一看他所塑我方的本像,就說:「你只了解塑性而不解佛性。」於是六祖就伸手摩方辯的頭頂說:「你永遠都要落发作念沙门,子子孙孙要作念东谈主天的福田。」後六祖大師送給他一件衣,酬謝他泥像的功德。方辯接管衣後,將衣分红三份:一份就披到泥像上,一份我方留文章紀念,一份用稯葉包好埋在地裡,並發願說:「將來得到這衣的時候,就是我出世,我在這廟作方丈沙门,再行建設這殿宇。」   原註,宋嘉祐八年,有僧惟先,修殿掘地,得衣如新。像在高泉寺,祈禱輒應。 7-35【經】有僧舉臥輪禪師偈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師聞之曰:「此偈未明心肠,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一偈曰:「惠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 【解】 有一位沙门,或者此沙门是個無名沙门,或者是不好名的沙门。他念臥輪禪師的偈頌說:「臥輪有一册領,能斷百種思想,不生思想。关联词有這能斷百種思想,就已經落到第二、第三,而非第一義諦。他說對著什麼田地都不起念,故菩提一天比一天長得高,長得大。」六祖大師一聽就說:「此偈還未明白确实的心肠法門。為什麼呢?若依此偈修行,等於是我方把我方束縛住了。」故六祖大師說出另一偈頌:「惠能我什麼本領也沒有,我不需要斷百思想,連斷百思想的念都沒有。對著什麼田地就事來則應,事去則淨,是以隨便它興,隨便它去,我也无论它菩提長不長。這就像前邊所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好奇一樣,我根柢就是清淨,又何须拂拭呢?」 回索引〉〉 頓漸品第八 ☆本段全文☆   頓就是坐窝明白,明白一個理。理則頓悟,事須漸修,修行是要一天一天地去修行,悟仅仅悟個理,至於證果還要我方去修行。 8-1【經】時,祖師居曹溪寶林;神秀大師在荊南玉泉寺。于時兩宗盛化,东谈主王人稱南能北秀;故有南北二宗頓漸之分,而學者莫知宗趣。師謂眾曰:「法本一宗,东谈主有南北,法即一種,見有遲疾;何名頓漸?法無頓漸,东谈主故意鈍,故名頓漸。」 【解】 當時六祖大師在曹溪寶林山南華寺,弘揚頓教法門。神秀大師,即是五祖的门徒,他曾很想作祖師。這個祖師欲真的害死东谈主!這麼聰明的东谈主,都斷不了這個祖師欲。此時神秀大師在湖北荊州玉泉寺。這時有南宗、北宗之分,南宗講頓法,北宗就講漸法,兩宗训导盛行。六祖大師門下有幾千东谈主,神秀大師門下有幾萬东谈主,因他原有幾百东谈主跟隨著他,後來一天比一天多,故比南宗盛。但是东谈主东谈主都知南宗是接管五祖衣缽的傳东谈主,神秀雖很有學問,但五祖大師並未傳給他衣缽,是以當時东谈主就稱「南能北秀」,南边就是能大師,朔方就是秀大師,故有南宗和北宗頓漸之分。神秀的弟子擁護神秀作第六代祖師,但總是名不正言不順,總還有六祖惠能大師在那兒,是以常派东谈主想將他殺了,而後獨稱第六代祖師。   总共參禪學谈的东谈主,不知那一個是對。六祖大師他又不識字,有時講的好奇和經典不迎合。朔方秀大師在五祖座下,作念過教诲師,很有學問,但他沒有径直得到衣缽,是以學东谈主不知要跟那一位學才好。故六祖大師對大眾開示說:「法本來只须一办法,沒有兩個的,而东谈主卻有南边东谈主和朔方东谈主。法本來只须一種,沒有多種,就是不二法門。而东谈主的見解有快、有頓、有遲、有疾。什麼叫頓漸呢?本來法沒有頓漸,而东谈主卻有聰明、有愚癡,故意根、有鈍根之分,是以這頓漸是因东谈主而立的。 8-2【經】然秀之徒眾,时时譏南宗祖師不識一字,有何所長?秀曰:「他得無師之智,深悟上乘,吾不如也。且吾師五祖,親傅衣法,豈花消哉!吾恨不可遠去親近,虛受國恩。汝等諸东谈主,毋滯於此,可往曹溪參決。」 【解】 有关词神秀的门徒,时时譏諷南宗祖師說:「哈!那個祖師一個字都不識,他有什麼本领呢?祖師?真的好笑之至,豈有此理,太滑稽了,一個字都不識怎可作祖師呢?」無形中就是輕視六祖。不僅不懂英文,連汉文都不懂,你看這位祖師可憐不可憐?說這些話的东谈主是神秀的门徒,當著神秀面這樣講。   神秀聽後就說:「你們不要這樣講。」神秀在名义上還過得去。「他是開悟的东谈主,得無師的灵敏,是深悟最上一乘,我的確沒有他開悟的那種灵敏,我的確不如他。況且他是我第五代祖師親傳衣缽,得以心印心妙法的傳东谈主。這不是有时,是很轻松易的。我恨不可親自去親近六祖大師,跟他學佛法。雖然國家封我為國師(五祖座下十大弟子,武則天均請去供養),但你們诸位不要滯留在我這兒,你們應該到曹溪跟六祖學習。 8-3【經】一日,命門东谈主志誠曰:「汝聰明多智,可為吾到曹溪聽法;若有所聞,盡心記取,還為吾說。」志誠稟命至曹溪,隨眾參請,不言來處。時,祖師告眾曰:「今有盜法之东谈主,潛在此會。」志誠即出禮拜,具陳其事。師曰:「汝從玉泉水,應是細作。」對曰:「不是!」師曰:「何得不是?」對曰:「未說即走,說了不是。」 【解】 神秀大師他是故意試驗他的门徒,是以才說:「六祖比我有谈德。」如果這些門东谈主真對我有信心,即使六祖真有谈德,亦不會去的;如果他們沒有诚意,我如斯一說.,他們就跑了。是以神秀假心如斯說:「你們不要在這裡住了,到曹溪跟六祖去學。」但是這些门徒都知谈他的師父不願他們走,是以也就沒有东谈主離開。关联词神秀又想知谈六祖所講的是什麼法門,是以有一天就派一位間諜—他所心愛的门徒志誠,對他說:「你很聰明且多灵敏,你代表我到曹溪去聽法。因六祖認識我,我若去了,他就不會講佛法。你聽見什麼好奇,要一字不錯地寫下筆記,等你回來時再念給我聽。」好像三個禮拜前有其他法師派东谈主來此,就像這樣。志誠受神秀大師的责任,就到曹溪,隨著大眾叩頭頂禮請開示,但他不說是何處來的,不知晓他是從神秀大師那兒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六祖對大眾說:「現在有一偷法的东谈主在此,你們专家瞩目點,他藏在大眾裡。」志誠一聽就走出來頂禮坦白,說:「我就是盜法的东谈主,我從神秀大師那兒來的。」六祖大師說:「你從玉泉寺來,就是間諜。」志誠答:「我不是間諜。」師說:「為何你不是間諜呢?」志誠答:「在未說明白我的來歷前,我就是間諜,但現已坦白發露懺悔了,是以就不是。」 8-4【經】師曰:「汝師若為示眾?」對曰:「常指誨大眾,住心觀淨,長坐不臥。」師曰:「住心觀淨,是病非禪;長坐拘身,於理何益?聽吾偈曰:『生來坐不臥,故去臥不坐,元是臭骨頭,何為建功過。』」 【解】 這時,六祖大師問他說:「你師父平時對大眾開示些什麼?」志誠應對說:「我師父常指点大眾,要住心於一處而觀淨,专家常打坐不睡覺。」六祖說:「住心觀淨,這是一種病,是勤勉的迤逦,這不是禪。常坐著反而拘縛我方的身體,不摆脱了,在好奇上有何益處呢?」   修谈东谈主睡覺就睡覺,吃飯就吃飯,不要拘束這個身體。神秀大師仅仅教东谈主在臭皮囊上勤勉夫,不知在自性上勤勉,是以這是病;若他知谈在自性上勤勉夫,就沒有病了。六祖大師是在自性上勤勉夫,就沒有病了。六祖大師是在自性上勤勉夫,是很当然勤勉的。故六祖偈說:   「生的時侯,坐著不臥,死了之後,就躺在那兒,不可坐了。這個身體是一具臭骨頭,四大假合而成的,你怎麼在臭皮囊上勤勉夫呢?為什麼不在自性上勤勉夫呢?」所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神秀所教的住心觀淨,這就是著相,根柢和金剛經所述的办法相違背,是以六祖大師破除他的迤逦、執著。   神秀大師教东谈主住心觀淨,而六祖大師說這是迤逦。長坐不臥說這是拘身,不是禪的好奇。其實呢!你要能住心觀淨,久而久之也會有點配置,雖說不太摆脱,但也對身心有所幫助。但是六祖大師為何要說它不對呢?因為志誠是從神秀那兒來的,他必須把他的執著破除了,然後才能接管确实的佛法,是以六祖對他說種種的好奇。這是教东谈主勤勉時不要執著,你不要有長坐不臥的思想,說這是勤勉修行。要「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住心觀淨是有所執著,執著就是障礙。要把執著破除才能與自性相契合,是以六祖大師才這樣講。我們一般东谈主不要說六祖大師講長坐不臥是不如法的。我們要那樣坐,且又要覺得很自有关词不勉強,若你覺得很勉強,這就不是谈。勤勉是要很摆脱的。那你說這回好了,摆脱勤勉,那我不错不守規矩啦!這不不错的,你不守規矩,那是誤解摆脱。如果专家坐著你躺著,专家躺著你坐著,這就不如法,這叫標異現奇。好像往常有东谈主在此打坐,當一般东谈主都站起來經行,那個东谈主還在那兒坐著,說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叫出眾不守規矩。總之,修行勤勉,不但要守規矩,且要對我方摆脱,而非不守規矩。這一點东谈主东谈主都要明白。 8-5【經】志誠再拜曰:「弟子在秀大師處學谈九年,不得契悟;今聞沙门一說,便契本心。弟子存一火事大,沙门大慈,更為教示!」師曰:「吾聞汝師教示學东谈主戒定慧法,未審汝師說戒定慧行相怎样?與吾說看。」誠曰:「秀大師說,諸惡莫作名為戒,諸善实验名為慧,自淨其意名為定,彼說如斯,未審沙门以何法誨东谈主?」師曰:「吾若言有法與东谈主,即為誑汝。但且隨才解縛,化名三昧。如汝師所說戒定慧,實不可思議,吾所見戒定慧又別。」 【解】 志誠再禮拜六祖大師說:「弟子在秀大師處學谈九年。」你們在這兒只學谈一年就覺得很長了,你看古东谈主都是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長久那麼勤勉,不是學幾個月就不错畢業。「學了九年也沒有開悟。現在聽沙门所說的好奇,就如水投水,如乳合乳,祖師的心就如弟子我的心,本來我們的心是一樣的。弟子不知那天就要死了,這存一火的問題是最紧迫的,請祖師沙门大發体贴,進一步給弟子教誨和指点。」   六祖大師說:「我聽你師父神秀大師教诲戒定慧法,不知你師父怎样講戒定慧的形相?其好奇怎样,說出來給我聽聽。」志誠答:「諸惡莫作這就叫戒。能修一切善法,這叫慧學。我方清淨意念,這就叫定。神秀大師是如斯說。我不知大沙门您用什麼法來教誨一切东谈主?」   大師說:「我什麼法也沒有,若我說有一设施训导东谈主,這就是騙东谈主。我不過隨东谈主根機,用各種便捷法祛除眾生的束縛,解開眾生的執著,這種法根柢沒有又名字,故給它起一化名叫三昧——正定正受。好像你師父所說戒定慧真不可思議,关联词我所說的戒定慧和他又不同了,我很特別的。」 8-6【經】志誠曰:「戒定慧只合一種,怎样更別?」師曰:「汝師戒定慧,接大乘东谈主;吾戒定慧,接最上乘东谈主。悟解不同,見有遲疾;汝聽吾說,與彼同否?吾所說法,不離自性;離體說法,名為相說;自性常迷,須知一切萬法,王人從自性升引,是真戒定慧法,聽吾偈曰:『心肠無非自性戒,心肠無癡自性慧,心肠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誠聞偈悔謝,乃呈一偈:「五蘊幻身,幻何究竟?迴趣真如,法還不淨。」 【解】 志誠說:「戒定慧就是戒定慧,只能有一種講法,怎還有特別的講法?」六祖大師說:「你師父所說戒定慧三無漏學,他是接引大乘根機的东谈主。我所說戒定慧是接最上乘、最高根機的东谈主。是以開悟和明白是不同的。開悟是一悟到底,明白仅仅明白一點點。是以見解有頓、有漸,有快、有慢。你聽一聽我所講的好奇,是否與你師父相易?我所說的法不是在外邊的法,而是不離自性說一切法。離開自性而說法,這叫著相,亦叫相說。著相則自性常迷,離相則自性常悟。你要知谈一切萬法,都是從自性生起而起一切用,應變無窮,這才是确实戒定慧。我現再為你說一首偈頌:   心肠無非,就是沒有貪心、惡心、嫉恨心、障礙心、損东谈主心、自私心。心肠無非,就是心肠沒有惡。心肠無非,也就是諸惡不作。但神秀的諸惡不作說是名為戒,而非自性戒。這個心肠無非也就是戒,也就是諸惡莫作,也就是心肠不要作念不對的事,這就叫作念戒。   你心肠無癡,也就會眾善实验,但這個眾善实验,和神秀大師所說的不同,他在名字上說慧,而沒有把自性提倡來,沒有講到心肠上。心如一塊地,你種什麼它就長什麼,故種善因就結善果,種惡因就結惡果。你心肠不要種愚癡的種子,這就是灵敏。   心肠無亂,也就是自淨其意,和神秀大師所說本無分別,但名稱不同。六祖大師所說的法,都是從心肠講起,從自性上說起,是心內說法。神秀大師所說都是外邊的法,著相的法,是心外說去。   「自性光明無照,有妙湛總持,我方身體就鍊成一個金剛不壞身。身去、身來即行住坐臥,四威儀中本來都在定中。」志誠聽完後就一面懺悔,一面稱謝,亦呈一首偈頌說:   五蘊—色受想行識,是虛妄不實的,這個身體亦然虛妄不實。身體本由四大——地水火風假合而成,故不要將它看得太認真了。給它找好衣穿、好飯吃、好房子住,找個好丈夫或好爱妻。什麼叫地大呢?即身體堅硬的性l——皮肉筋骨屬於地大。水大即眼淚、鼻涕、唾沫、痰、大小便等均屬於水分。火大即身體暖氣,溫暖熱力。風大即身體上搖動、呼吸。到东谈主死後,身體的堅硬性就歸於地大,濕潤性就歸於水大,溫暖性就歸於火大,呼吸動搖性就歸於風大,各有所歸,关联词你我方跑到什麼地方去呢?不知谈。我們現在學佛法,就想知谈這個好奇。   這個虛幻怎會究竟呢?假如你有一個迴向真如的心,那還沒有得到法的本體呢!還未復還到清淨。為什麼?因你還有一念說要迴向真如,你還有一念,就沒有得到法的本體。是以法的本體是沒有取,亦沒有捨,不想這樣,也不想那樣,就是任運而行。任運就是摆脱去作念而不執著。 8-7【經】師然之。復語誠曰:「汝師戒定慧,勸小根智东谈主;吾戒定慧,勸大智根东谈主;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解脫知見。無一法可得,才能建造萬法;若解此意,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脫知見。見性之东谈主,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摆脱,無滯無礙;應用隨作,應語隨答;普見化身,不離自性,即得安定神通,游戲二昧;是名見性。」 【解】 六祖大師給他印證說:「不錯,你的見解是對的。」又對志誠說:「你師父所講戒定慧,是勸有小根機那種灵敏的东谈主。我所說戒定慧,是勸大根大智的东谈主。你若明白自性,連菩提涅槃都沒有了,也沒有什麼叫解脫,也沒有什麼叫知見。都沒有,都空了,一法不立,萬法王人空。因為一法不立,是以才能建造萬法。雖說一法沒有,但是萬法宛然。雖然萬法宛然存在,关联词還是一法不立。你要明白這個好奇,這就叫佛身,當下就是佛。這個法你若明白,亦可叫作菩提涅槃,也可起個名字叫解脫知見,你叫它什麼名字都不错,但你要明白;若你不解白,那你叫它什麼名字都不不错。」   确实明心見性,開悟的东谈主,立這個辦法也不错,不立這個辦法也不错,無障無礙,你願意來就來,願意去就去,這是指存一火摆脱,是以我常對你們講:「EVERYTHINGISOK!」這就是來去自如,一點麻煩都沒有,無滯無礙。我願意走就沒有东谈主可留得住,沒有东谈主可障礙得住。事來則應,事去則淨。若有东谈主問我話,就隨便答而不經過思索。但這要答得有好奇,不可亂講,诀别邏輯。這時,到處都有化身,关联词总共的化身都不離開自性,那麼隨時隨地都得到觀安定,和六種神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盡通。得遊戲三昧,专家歡喜什麼,他就作念什麼,到處去遊戲。他也唱歌,但和唱歌的东谈主不同;他也吃飯,但和吃飯的东谈主不同。专家总共吃鈑,他將总共的飯都吃盡,你看著他吃,但飯還在廚房,原封未動,這就叫遊戲三昧,這就叫見性。 8-8【經】志誠再啟師曰:「怎样是不立義?」師曰:「自性無非、無癡、無亂;思般若觀照,常離法相,摆脱安定,縱橫盡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頓悟頓脩,亦無漸次,是以不立一切法。諸法寂滅,有何递次?」志誠禮拜,願為執侍,早晚不懈。 【解】 志誠聽六祖大師講如斯玄妙之義理後,又啟師曰:「什麼叫一法不立,其意怎样?」六祖大師答:「你自性裡沒有一切不對的事,沒有一切的惡,沒有一切的障礙,就不迷亂不顛倒,思都是灵敏,常生灵敏。」是以六祖大師說:「始知自性,常生灵敏。」則能離開总共法相而不執著。這時摆脱安定,縱橫盡得。縱,你往前跳也不错,橫,你橫著也不错。你說上天就上天,下地就下地,這就是縱。橫,即你猜想西方極樂世界、東方琉璃世界,都可遂心所欲。無論你作念什麼都是正当的,能這樣子的話,又有什麼可立的呢?是以我說一法不立。   你的自性要由你我方悟,你即刻悟就可即刻修,而不必一步步漸次修學。是以我才說不立一切法,一切法都空了,諸法都是寂滅相,那又有何递次可說呢?那又有何第一、第二可說呢?」志誠法師聽六祖大師開示之後,叩頭頂禮。這個間諜要棄暗投明归正了,他願為六祖大師作念執侍,作念各種服勞執役——叫他作念什麼就作念什麼,從早到晚作念苦工而不懈怠。因他知谈,這個祖師當初都是作念苦工換來的,他舂米八個多月才得作祖師,那麼現在我來服侍祖師也要很勤勞,不可懶惰。   前邊是講神秀大師派出一特務想要來盜法。在中國唐朝,释教就已這樣複雜,有些东谈主存心就這樣不正當,想去偷盜佛法。下一段經文是敘述神秀黨徒派一刺客要來暗殺六祖大師。 8-9【經】一僧志徹,江西东谈主,本姓張,名行昌,少任仗;自南北分化,二宗主雖一火彼我,而徒侶競起愛憎。時,北宗門东谈主,自强秀師為第六祖,而忌祖師傳衣為世界聞,乃囑行昌來剌師。師心通,預知其事,即置金十兩於座間。時,夜暮,行昌入祖室,將欲加害,師舒頸就之。行昌揮刃者三,悉無所損。 【解】 有一位沙门名叫志徹,這是皈心六祖落发後六祖給他取的法名,江西东谈主、俗姓張,真名叫行昌。少年時歡喜作念行俠仗義之事——劫富濟貧,路見造反,拔刀趋附,武術功夫和輕功很熟練。神秀黨徒乃雇用他欲來殺害六祖大師。   自有南頓北漸、南能北秀二宗分化時,兩位宗主,即六祖大師和神秀大師二祖師,雖沒有东谈主相、我相的觀念,但是他們的徒侶(此地是指神秀大師方面的徒侶),競起愛憎,有如前邊他們譏諷六祖大師不識一字,岂肯作祖師,如斯毀謗六祖大師。六祖座下亦有真誠弟子,說六祖他得無師之智,你們不應毀謗我們師父,故弟子相互攻擊。六祖大師的徒眾可沒有想去刺殺神秀,而神秀的徒眾卻嫉恨六祖為相接五祖衣缽的傳东谈主。我笃信這裡所說「競起愛憎」,神秀那邊厲害一點,六祖大師這邊則隐忍多過憎惡。   這時北宗門下弟子,有幾千东谈主這麼多,我方推神秀大師為祖師。他雖然沒有得到衣缽,但其弟子卻捧他為第六代祖師。為何捧他們師父作第六代祖師呢?因他們其中有东谈主想作第七代。若沒有第六代,那第七代又從何生出來呢?但又忌諱不敢公開在廟上講,為什麼呢?因世界已知衣缽已傳給六祖惠能大師,是以就買通行昌來暗殺六祖大師,欲搶其衣缽。當時行昌武術高尚,东谈主號之為「飛貓」,言其行蹤詭異,东谈主莫能知。這個音问你在那本書都找不到,除非你處在當時的情況才知谈他有此綽號。你看往常他們派东谈主去纵火,現在又派一個刺客,為什麼他們要殺六祖惠能?就因為殺他之後,就不错公然推神秀為第六祖。   在释教講堂有一個本來亦有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的东谈主,但因他貪心不小,總想要證四果阿羅漢,要飛行安定,他好幾次請求我教他飛身的法術,我對他說:「你學這法術有何用呢?」他說:「去台灣受戒无谓飛機票就可到。」因他貪證果、貪神通,是以确实灵敏還沒有現前。   大師當時有他心通,已預先知谈謀刺的事,就預備十兩金子放在他座位旁邊,你想這情形危險不危險啊?到了天黑,梗概晚間十一、二點鐘,飛貓張來了,昆玉無聲,來到六祖的居室,到其座前,正將拿著寶劍要殺害六祖,六祖大師就伸長頸子由他砍,此時行昌无论他是沙门、羅漢或祖師,他都要殺,因他只存一個殺性,為要完成神秀徒眾的责任。你說此時緊張不緊張?就像原子彈正要爆發時那麼緊張!行昌就拿著寶劍猛力對著六祖頸子斬了三下,关联词——毫無損傷! 8-10【經】師曰:「正劍不邪,邪劍不正;只負汝金,不負汝命。」行昌驚仆,久而方蘇,求哀悔過,即願落发。師遂與金,言:「汝且去,恐徒眾翻害於汝,汝可他日易形而來,吾當攝受。」行昌稟旨宵遁,後投僧落发。 【解】 大師說:「正劍即处死,不怕邪法,邪法不可勝過处死。所謂『邪不勝正』,你雖有寶劍,亦不可奈我何。我前生只欠你十兩金子,关联词我並不欠你的命。」飛貓張聽六祖大師如斯對他說,且砍了三劍也砍不動他的脖子,已經嚇晕厥在地上,經過一段時間才醒過來。於是求哀悔過說:「大師,我真對不起您,我真有罪!」當時六祖大師和行昌談了很久,問他說:「你為何來作念這種事呢?」行昌答:「並不是我想來殺你,而是神秀的门徒說你是個最壞的东谈主,往常是作念匪徒,又是打獵,是到山上砍柴的窮东谈主,現在到這裡冒充作六祖,是以我一聽有這麼壞的东谈主,必定要將他殺了。关联词現在我的劍砍不動您的脖子,我才知谈他們都錯了。如果大師沒有谈德,憑我手劍那麼快,怎斬不動您的頭呢?故您一定是位有德行的高僧,我今既遇高僧大德善知識,且我看世上的事也沒多大道理,是以想跟大師落发拜您作師父。」   六祖大師將所預備的十兩金子給他說:「你要趕快離開,我這些门徒,他們都是愛護我的。若知谈你來殺我,他們也一定會殺你的。過幾天你化好了裝(即是叫他到別的地方落发作念沙门),以沙门的身分來見我。我一定攝受训导你。」飛貓張聽六祖如斯說,就在晚間跑了遁匿起來。以後他遇著一沙门就跟他落发,受具足戒後就精進而不懈怠。 8-11【經】一日,憶師之言,遠木禮覲。師曰:「吾久念汝,汝來水何晚?」曰:「昨蒙沙门捨罪,今雖落发苦行,終難報德,其惟傳圭表生乎?弟子常覽涅槃經,未曉常無常義,乞沙门体贴,略為解說。」 【解】 有一天,行昌想起六祖大師曾叫他易形而來攝受他的話,故從遠地來至南華寺拜見六祖。六祖大師說:「我天天都在想念你,你怎來得這麼晚呢?」行昌答:「往常得蒙沙门不怪罪我,我現雖落发修苦行,但總覺得很難報答您這種德行,独一的设施就是傳承佛法,训导眾生,這樣作念才不错報答您的大德。弟子常看涅槃經,但不解白常與無常的好奇,叫化沙门大發体贴,大略為我解說。」 8-12【經】師曰:「無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即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也。」曰:「沙门所說,大違經文。」師曰:「吾傳佛心印,安敢違於佛經?」曰:「經說佛性是常,沙门卻言無常;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王人是無常,沙门卻言是常;此即相違,令學东谈主轉加疑忌。」師曰:「涅槃經,吾昔聽尼無盡藏讀誦一遍,便為講說,無一宇一義诀别經文,乃至為汝,終無二說。」曰:「學东谈主識量淺昧,願沙门委曲開示。」師曰:「汝知否?佛性若常,更說什麼善惡諸法,乃至窮劫,無有一东谈主發菩提心者;故吾說無常,恰是佛說真常之谈也。又一切諸法若無常者,即物物王人有自性,客受存一火,而真常性有不遍之處;故吾說常者,恰是佛說真無常義。佛比為庸东谈主外谈,執於邪常;諸二乘东谈主,於常計無常,共成八倒故,於涅槃了義教中,破彼偏見,而顯說真常、真樂、真我、真淨。汝今依言背義,以斷滅無常,及確定死常,而錯解佛之圓妙最後微言,縱覽千遍,有何所益?」 【解】 六祖大師說:「佛性是無常的,有常就是一切善惡分別心。」行昌認為六祖大師說錯了,故說:「沙门所說的,和經文不相符合。」六祖大師說:「我是傳佛以心印心這個法門,我怎敢違背佛經的好奇呢?」 行昌說:「涅槃經上說,佛性是常,沙门卻說佛性是無常。善惡諸法乃至菩提心,這都是無常,而沙门卻說是常,這和涅槃經的好奇完全不迎合,這樣一講,令學东谈主我愈加迷惑,往常我只须一種疑,現在卻有兩種疑了。」   六祖大師說:「涅槃經,我在往常聽無盡藏比丘尼她讀誦過一遍,就為她講解,沒有一個字、一個義理,而不契合涅槃經經又的。乃至於我現在為你講,也沒有兩種講法,仍和往常一樣。」行昌說:「學东谈主學識淺昧,願沙门屈身婉轉開示我。」六祖大師說:「你知不知谈啊!佛說佛性是常,是對一切執著無常的东谈主說的。佛說有常,是對一切執著無常的东谈主說的。假設你說佛性是常的話,那還有什麼善惡諸法可說呢?佛性若常,那一切眾生早就成佛了,何须又說法來度他呢?為什麼窮盡若干個大劫,也沒有东谈主确实發菩提心呢?若常的話,則东谈主东谈主都應發菩提心,东谈主东谈主都早成佛谈了,是以我才說佛性是無常。為什麼呢?若常的話,一切眾生都无谓修行就可成佛了。是以我所說的無常,恰是符合佛所說的真常不滅的好奇,你懂了嗎?   又者假使一切諸法是無常的話,那总共一切物類王人有自性,它們既有自性,怎還要受存一火呢?要是每一物王人有真常的性,它就不會大批存在职何地方了。我所對你說常的話,恰是佛所說真無常義。」   要講起這常與無常,根柢這都不是佛性,因佛性长短常、非無常,這才是中谈了義。為何現在六祖大師說:「佛性是無常,一切善惡諸法分別心是有常呢?」這都是對治執著。佛法是對治眾生一切的執著情。若你將這執著情破了,根柢就不需要佛法。佛法长短常、非無常。六祖大師是對機說法,對張行昌應該說這種法,而不是對总共东谈主都這樣說的。   六祖對行昌說,庸东谈主外谈執著邪常,一切二乘聲聞緣覺於常計無常,共成八種顛倒。本來是四種顛倒,不過因东谈主思想不同,身分不同,二種根性的东谈主,共有八種顛倒。庸东谈主以苦為樂,相称計常,非淨計淨,非我計我。一切的好奇都是由东谈主而論,你說它常也不错,你說它不常也不错。但是庸东谈主說相称即是常,非樂計樂,非我,他計我,非淨,他計淨,這是庸东谈主的四種顛倒。   二乘四倒即是:樂即是苦;常,他說是不常;我,他說無我;淨,他說不淨。是以合起來共有八倒。   是以佛在涅槃經了義教,它是屬於圓妙的醍醐味。它破庸东谈主和二乘的偏見,而明顯說出什麼是真常、真樂、真我、真淨的好奇。你現在依佛所說之言,而背佛所說的教義。你以斷滅的無常,和痴呆的常,用庸东谈主的知見來錯解佛所說最圓滿、最巧妙這種了義的教理。你縱然看涅槃經一千遍,又有什麼好處呢? 8-13【經】行昌忽然大悟,說偈云:「因守無常心,佛說有常性,不知便捷者,猶春池拾礫;我今不施功,佛性而現前,非師相授與,我亦無所得。」師曰:「汝今徹也,宜名志徹。」徹禮謝而退。 【解】 行昌聽六祖大師如斯一說,忽然間就開悟,故說出一首偈頌:   因為我守無常的心,而佛說這是有常的性,我不懂佛所說的是便捷法,這就像在春天池塘裡撿一塊小石頭,有什麼用呢?关联词現在我无谓什麼功夫,就返本還原到我方的家鄉。佛的圓滿妙性現前,忽然間明心見性開悟了。我這種開悟不是祖師教诲,送給我的。我雖已開悟,但毫無所得,這是我本有的灵敏,是以一法也沒有得。六祖大師說:「你現是開悟了。」這是給他印證。「我現在給你改個名字叫志徹,好不好?你喜歡這個名字嗎?」志徹說:「這個名字真好,謝謝祖師!」叩頭退到一邊去。 8-14【經】有一孺子,名神會,襄陽高氏子,年十二,白玉泉來參禮。師曰:「知識遠來艱辛,還將得本來否?若有本則合識主,試說看。」會曰:「以無住為本,見即是主。」師曰:「這沙彌爭合取次語。」會乃問曰:「沙门坐禪,還見不見?」師以柱打三下云:「吾打汝是痛不痛?」對曰:「亦痛,亦不痛。」師曰:「吾亦見,亦不見。」神會問:「怎样是亦見,亦不見?」師云:「吾之所見,常見自心過愆,不見他东谈主长短好惡;是以亦見亦不見。汝言亦痛亦不痛,怎样?汝若不痛,同其木石;若痛,則同庸东谈主,即起恚恨。汝上前見不見,是二邊;痛不痛,是生滅。汝自性且不見,敢爾弄东谈主?」神會禮拜悔謝。 【解】 有一孺子,此孺子非普通之孺子,他是個為法忘軀、為法不辭勞苦的孺子,名字叫神會,是湖北襄陽高氏的兒子,年十三歲,從湖尢神秀大師玉泉寺遠來參禮。此小孺子雖小,卻胸懷大志,心量寬廣。他在神秀大師那裡,一看就知神秀大師沒有确实明白佛法,是以就跑到廣東來,距離有一兩沉路。他步辇儿將腳都走出泡來,甚而於光著腳走,皮肉被石塊、玻璃戳破出血了,於是就將身上穿着扯下把腳包好,再繼續走。走了幾沉路,好像沒有一趟事似的,是以到六祖大師處,六祖一看他這個孺子這樣坚苦,穿着破爛,腳也走壞了。他叩頭頂禮六祖後,六祖大師說:「知識。」六祖大師對一個小孩子也叫他善知識。「你從那麼遠步辇儿來太坚苦囉!太艱難囉!你是不是識得到本來面庞啊?假設你得到本來面庞,明心見性了,那你就應該認識主东谈主—即佛性,你現試說看!」這個孺子很調皮的,故他說:「我以無所住為我本來的面庞,而我的見性就是主东谈主。」六祖大師聽他如斯說,就教訓他:「這個沙彌啊!你儘學东谈主家說話,很敷衍的,不知以為知,不解以為明,不見以為見,就是學东谈主的口頭禪。你儘學东谈主說剩下來的話,东谈主家說完毕你又說,而非從你自性表示出來,這叫取次語。」   神會這小孺子,膽子可不小,他敢和祖師辯論就問說:「沙门您坐禪時還見不見啊?」你看,他反問起六祖來。這小孺子很調皮不易训导。他這樣一說見不見,六祖大師以一祖師的身份,當然不可和他一般見識,提起柱杖就打他三下,說:「我打你,你痛不痛啊?」不知神會當時短促否?被东谈主打了三下,不知有沒有哭?神會答說:「我也痛,也不痛。」六祖大師說:「你問我坐禪見不見?我也見,也不見。」   神會又問:「什麼叫亦見亦不見?」   師答:「什麼叫見呢?我常見我方心裡的休想,打惡休想時,就趕快將其罢手。什麼叫不見呢?我不見他东谈主的长短好惡。(你們學佛法,都要在這裡瞩目,要亦見亦不見,要見我方的過錯,莫見旁东谈主的過錯。所謂:「他不好,他不對,他的冤孽他的罪」。你不要儘給旁东谈主看門口,好像狗似的,我方什麼都沒有,而儘看东谈主家的門口。)不說东谈主家的长短好惡,桑梓說亦見亦不見。你說你也痛也不痛,是怎样解法?我打你,你若不痛,就和木頭石頭一樣。你若痛,就和庸东谈主一樣,也沒有開悟。你一痛就生煩惱瞋恨,要發脾氣著火了。你往常所說的見和不見,這是兩邊的好奇。我問你痛不痛,這是生滅法。你尚不認識你我方的見性呢!卻膽敢來簸弄东谈主和东谈主辯論。」神會一聽知我方所講的好奇不究竟不圓滿,是以就叩頭頂禮,認錯謝罪。 8-15【經】師又曰:「汝若心迷不見,問善知識覓路;汝若心悟,即自見性,照章修行。汝自迷不見自心,卻來問吾見與不見。吾見自知,豈待汝迷?汝若自見,亦不待吾迷,何不自知自見,乃問吾見與不見?」神會再禮百餘拜,求謝過愆,服勤給侍,不離驾御。 【解】 六祖大師又說:「假使你心裡不解白,沒有能見性的話,你應該向善知識請教怎样修行,怎样勤勉。假設你開悟了,就能識自本心,見自人道,就應照章修行。你現在自迷不知我方的本心,你卻來我處問我:見與不見?我見性不見性,我我方知谈,我怎可代替你迷呢?你那個迷,我代不了啊!你若我方見性了,你也替代不了我的迷。你為何不我方迴光返照,我方知谈我方見不見呢?你現在向外馳求,和我來鬥機鋒,問我見不見,我見不見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神會一聽,知我方真的搞錯了,為什麼這麼大膽?小孩子太不自量力了。所謂:「聖东谈主的門前賣庶民」,到孔夫子的門前去賣百家姓,說我這本書是最有價值的,你們誰買?所謂:「班門弄斧」,在魯班門前耍斧頭。神會再禮拜(叩了一百多個頭)說:「請祖師原諒我,我錯了,我小孩子不懂事,太不知高天厚地。」在六祖大師眼前認錯後,就留此作念工东谈主,总共的办事他都去作念,天天跟著六祖大師講經說法,當其侍者。當時六祖大師座下,神會年紀最輕,故他也最調皮。 8-16【經】一日,師告眾曰:「吾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字,無背無面,諸东谈主還識否?」神會出曰:「是諸佛之本源,神會之佛性。」師曰:「向汝谈無名無字,汝便喚作本源佛性。汝向去有把茆蓋頭,也只成箇知解宗徒。」祖師滅後,會入京洛,大弘曹溪頓教,著顯宗記,盛行于世;是謂荷澤禪師。 【解】 有一日,六祖大師對大眾說:「我有一個東西,你們猜是什麼?它既沒有頭也沒有尾巴,沒闻名也沒有字。」好像我,安慈是我名,度輪是我的字,宣化是接法的法名。「沒有個背也沒有個面,你們認識此物否?」专家都閉口無言,無論認識或不認識的,都不出聲。而這小孺子神會見专家都不出聲,於是就跑出來說:「這東西我知谈,就是諸佛的本源,神會我的佛性。」   六祖大師說:「我已對你說啦!它是沒有個名也沒有個字。你為何要叫它作念本源佛性啊?你到那裡用個茅草蓬蓋在你的頭頂算了。你這個小孩子,只能成為一個有知見息争釋禪宗的門徒,你沒有确实的了解。」雖是一番呵斥,實則是印證。說他是知解宗徒,這個階段已經轻松易作念得到的。   六祖大師圓寂入涅槃後,神會就到京城洛陽,將曹溪頓教發揚光大,著顯宗記——說明南北二宗,說明南宗六祖大師是确实的六祖,而北宗神秀大師是假的六祖,他沒有經過印證——傳佛心印,故神秀是偽造的。此書流畅廣佈,盛行於世。若非神會大師作顯宗記,惟恐神秀的黨徒就將六祖的名號奪去了,但因作此書後,神秀再也不可假冒了。神會法師的別號又叫荷澤禪師,荷澤是他住的地方。 8-17【經】師見諸宗難問,咸起惡心,多集座下,愍而謂曰:「學谈之东谈主,一切善念惡念,應當盡除;無名可名,名於自性;無二之性,是名實性,於實性上,建造一切教門,言下便須自見。」諸东谈主聞說,總王人作禮,請事為師。 【解】 在當時,不僅神秀黨徒想刺殺六祖大師,就是其他门户如唯識宗、法華宗各宗諸長老,都派东谈主去考驗他,這個提倡難題來問,那個也提倡難題來問,如有东谈主問:「先佛後法,先法後佛,佛法出在什麼地方?」   六祖答:「你能說法,這是先佛後法。若你能聽法,這是先法後佛。佛法是從眾生心裡表示出來的。」   眾多問難,六祖都答覆他們了,但見這種情形有许多麻煩。所來的东谈主對六祖起惡心——都是想殺他或毒死他。你看,作念一個祖師就有這麼多东谈主來反對他。這些惡东谈主——間諜,都到這地方住下,集中在他的座下,如斯就很容易刺殺他。   六祖大師見這種情形,就生出憐憫心,對大眾說:「我們修谈的东谈主,不應該有善念惡念,應當將其去除無餘,而不存在,連一個名相都沒有了,這個就叫自性。自性就是不二,不二之性也就是實性,也叫實相。在實相上才能诞生一切的教門,實相不是在口裡說說云尔,我現在說這實相,你即刻證得這個實相的理體,這樣才不错。」总共落发东谈主聽說要連善惡之念都不存,而他們來此企圖刺殺六祖或作特務情報,這都是善惡念頭。經六祖如斯一講,他們都明白了,故专家叩頭頂禮說:「我們要改過改过,拜大師您作師父!」 回索引〉〉 宣詔品第九 ☆本段全文☆ 9-1【經】神龍元年上元日,則天中宗詔云:「朕請安秀二師,宮中供養,萬幾之暇,每究一乘。二師推讓云:『南边有能禪師,密授忍大師衣法,傳佛心印,可請彼問。』今遣內侍薛簡,馳詔迎請。願師慈念,速赴上京。」 【解】 神龍是唐朝中宗的年號,上元日即是正月十五日元宵節。七月十五就叫中元日。武則天是唐朝女天子,相称篤信和擁護释教,关联词這位女天子她很不守規矩,什麼事情她都敢作念。但她倍佛,故她將當時的大德高僧都請到宮中供養。中宗是武則天的兒子,在位沒幾年,武則天將他貶為廬陵王,而我方即位作念天子。她下一詔書,說:「我已經迎請嵩嶽慧安師及北宗神秀師到宮中供養。我處理萬種國事閒暇之餘,时时商议頓教法門。关联词這兩位法師都推讓說:我們的谈德不如南边廣東惠能大師,他是密受五祖弘忍大師衣缽,傳佛心印确实繼承者,可請他來問一問。是以現在我派遣宮中內侍(即宮中的太監),名叫薛簡,帶著天子的詔書來迎請大師。但願大師憫念眾生,速來京——長安。」 9-2【經】師上表辭疾,願終林麓。薛簡曰:「京城禪德王人云:『欲得會谈,必須坐禪習定;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未之有也。』未審師所說法怎样?」 【解】 六祖大師作了一谈表章,也就是回一封信說:「我许多病啊!」其實六祖大師沒有病,不過這是說便捷語,並非打妄語,為什麼呢?因六祖大師不願見天子,尤其不願見女天子,更何況她不講規矩又不守戒律,是以不高興去見她。但六祖不可說:「你是女天子,我是祖師,我不需要見你這個女天子。」是以就辭疾推託說:「我年紀老了,有许多病痛。我願終老於林麓間。」這是第九品,在丁福保註釋的簿子上說是護法品,是錯誤的,應該是「宣詔品」。宣即天子請六祖到宮中供養,詔即是詔書;宣讀他的詔書請其到京都去,不可算是護法品。薛簡說:「京城那些禪師大德都如斯說,若你想明白谈法,必須要坐禪修習定力。假設不由禪定得到解脫的話,這是決無可能的事。我不知祖師您所說的法怎样?」 9-3【經】師曰:「谈由心悟,豈在坐也?經云:『若言如來若坐若臥,是行邪谈。』何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無生、無滅,是如來清淨禪;諸法萧然,是如來清淨坐,究竟無證,豈況坐耶?」 【解】 六祖大師雖不識字,但所講的卻非一般东谈主所能悟到的。他說:「谈是從心裡邊悟出來,怎麼是單單在坐呢?單坐是不不错的,你一定也要明理,開悟佛法的好奇,這就叫「解」。坐是行,若單行不解,這是愚癡;若單解不行,這是口頭禪。是以明白後還要身體力行,而非一天到晚坐著坐著,坐了幾十年一點好奇也不懂,我方心裡也不會開悟。」金剛經上說:「若有东谈主言如來,若來,若去,若坐,若臥。是东谈主不解我所說義。何以故,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若說佛好像是坐著或躺著,這是行旁門外谈。為什麼呢?因為佛是無所從來,亦無所去,他也不生也不滅,這個才是如來清淨禪。一切法本來是萧然的,這是如來的清淨坐。究竟也無所證得,況且要你總是打坐耶?總是打坐亦然一種執著。 9-4【經】簡曰:「弟子回京,主上必問,願師体贴指点心要,傳奏兩宮,及京城學谈者;譬如一燈,然百千燈,冥者王人明,明明無盡。」師云:「谈無明暗,明暗是代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待扬名。故淨名經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 【解】 薛簡說:「弟子回京時,天子一定要問我的,願祖師您大發体贴,指点以心印心紧迫的好奇,好讓我且归稟告天子,及令京城裡总共學谈的东谈主都知谈。就好像一盞燈能將百千盞燈點著了,使昏黑的地方都得到光明,使光明無有窮盡。」六祖大師說:「谈的本體,也就是性的本體,是沒有明,也沒有暗,明暗仅仅代謝的道理。明來則暗去,暗來則明去,明是代替這個暗,暗是代替這個明。你所聽說的『明明無盡』,這亦然個有盡。為什麼呢?因它是個對待法,明對著暗,有對待就會有盡了。是以維摩經上說:「法是無可比擬的,它是絕待而非相待,是絕對而非相對。」 9-5【經】簡曰:「直喻灵敏,暗喻煩惱,脩谈之东谈主,倘不以灵敏照破煩惱,無始存一火,憑何出離?」師曰:「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若以灵敏照破煩惱者,此是二乘見解,羊鹿等機,上智大根,悉不如是。」 【解】 薛簡說:「明就是譬喻灵敏,暗就是譬喻煩惱。总共修谈的东谈主,若不以灵敏照破总共的煩惱,則從無始劫到現在的存一火,憑什麼不错出離呢?」師答:「煩惱即是菩提覺性,你不要將煩惱和菩提分為兩個,它們是沒有分別。假使你要用灵敏照破煩惱,這是二乘聲聞、緣覺的見解,而非大乘的独一佛乘。聲聞、緣覺就如羊車、鹿車此等的機緣,而最上智意和最大善根的眾生,他所修行的设施就完全不是這樣。」 9-6【經】簡曰:「怎样是大乘見解?」師曰:「明與無明,庸东谈主見二;智者了達,共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實性。實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賢聖而不增,住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过甚內外;不生、不滅,性相如如,常住不遷,名之曰谈。」 【解】 薛簡問:「什麼是大乘見解呢?」六祖大師答:「明與無明,在庸东谈主看來是兩種迥然相异,但有灵敏的东谈主就明白其性沒有兩樣,無二之性,這就是實性。什麼叫實性呢?就是在愚癡的眾生上,它不減;在聖东谈主地位上,它也不增。處煩惱田地它不亂,在禪定時它也不靜寂。它是亦動亦靜,亦靜亦動,不斷亦不常,不來亦不去,不在中間,不在內外,不生不滅,性也如如,相也如如,性相都是一樣。它是常住不動,是以為它取名叫作『谈』」。 9-7【經】簡曰:「師曰不生不滅,何異外谈?」師曰:「外谈所說不生不滅者,將滅止生,以生顯滅,滅猶不滅,生說不生。我說不生不滅者,本自無生,今亦不滅,是以不同外谈。汝若欲知心要,但一切善惡,都莫思忖,当然得入清淨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恒沙。」 【解】 薛簡問:「大師所說的不生不滅,與外谈所說有什麼兩樣呢?」六祖答:「外谈所說的不生不滅,是滅後就不生,將生罢手,以生來顯滅,故它將生滅說成兩個。雖說它是滅,卻不是真滅。雖繼續生,卻說不生。而我所說的不生不滅,本來它就沒有生,是以現在它也沒有滅,桑梓所說的不生不滅是和外谈那種說法不同。你若想知傳心妙法、心肠法門的紧迫性,就不要思忖一切的善和一切的惡,這時你当然會明白這個好奇,而得入本有清淨的心體——它是永遠湛然清清淨淨,而非暫時清淨。雖它是湛然常寂,但它真空裡有妙有,其巧妙的用途比恆河沙都多。」 9-8【經】簡蒙见教,豁然顿悟,禮辭歸闕,表奏師語。其年九月三日,有詔獎諭師曰:「師辭老疾,為朕修谈,國之福田,師若淨名,托疾毗耶,闡揚大乘,傳諸佛心,談不二法,薛簡傳師指授如來知見,朕積善餘慶,宿種善根,值師出世,頓悟上乘。感荷師恩,頂戴無已,並奉摩納袈裟,及水晶缽,敕韶州刺史脩寺宇,賜師舊居,為國恩寺焉。」 【解】 薛簡蒙大師指点教導後,忽然間也開悟了,於是向大師頂禮辭別回到皇宮去。他將六祖大師所說的好奇寫在奏章來奏未来子。在那年的九月三日,有一詔書獎諭六祖大師說:「大師您以老疾辭謝召請,且為朕來修谈,您真的國家的福田,國家最有修行的高僧。大師您就像淨名經的維摩居士,託疾在毘耶城。您闡揚大乘的佛法,在南華寺傳諸佛心印的法門,所談的是不二法門——生滅亦如,性相不二之法。   薛簡回宮後,將您所說的好奇傳達給我,您的知見就是如來知見。朕在多劫廣作念功德,故現有這種的慶幸,也因我前生種了许多菩提善根,才能遭逢祖師您出世,令朕亦即刻明白上乘的妙理。朕蒙您的训导,對大師感德不盡,朕天天將您所說的好奇,頂戴叩頭無已,故朕送上名貴的高麗國所朝貢的磨衲袈裟。」   這袈裟我看過,是武則天送給六祖大師,上头有许多塊,每塊上繡一佛像,據說是武則天親手所繡。 武則天的詔書繼續說:「又送上水晶缽......」水晶缽,像玻璃似的,內外透徹。「我号令韶州刺史,修飾新州您所造的寺宇,並賜大師舊居出身地,造一庙宇叫國恩寺。」 回索引〉〉 付囑品第十 ☆本段全文☆ 10-1【經】師,一日喚門东谈主法海、志誠、法達、神會、智常、智通、志徹、志谈、法珍、法如等曰:「汝等不同餘东谈主,吾滅度後,各為一方師。吾今教汝說法,不失本宗。 【解】 付是打法,囑是囑咐,即六祖給予門东谈主的囑咐,這品是第十品。六祖大師有一天叫他十大入室弟子——即得方丈傳法的弟子,其名曰:「法海——他是編述作六祖壇經的法師,是六祖的大门徒,故他將我方的名字放在前邊,他一定要爭到第一才不错。志誠——神秀大師曾派他去作間諜偷法,誰知他沒有偷法,反而棄暗投明。法達——念三千部法華經,叩頭不至地的法師。神會——就是那位很頑皮,和六祖大師打機鋒,十三歲的小孺子。智常、智通。智徹——就是飛貓張,還有法珍、法如等十大弟子。俱來到六祖前,六祖對他們說:「你們十位和其他东谈主不同,你們應該作一方的训导主、法主。等我圓寂後,你們每個东谈主都作一方东谈主天的師表,應东谈主天的供養。我現在教你們一個弘揚佛法的设施。你們怎样說法呢?說法時要不失頓教法門的办法。」 10-2【經】先須舉三科法門,動用三十六對,出沒即離兩邊,說一切法莫離自性。忽有东谈主問汝法,出語盡雙,王人取對法,來去相因,究竟三法盡除,更無去處。」 【解】 你講法應根據三科,以三科為根柢的法門,再用三十六對來講經說法。你能如斯,就是在菩提谈場裡出沒。講說一切法時,最要緊就是不要離開自性而說法。當有入請問你佛法,他說出的好奇一定有一種對待法,雙關語——即怎樣說怎樣有理。對這種入,就用對待法來應付,來和去都是相易相循,沒有來也沒有去,沒有去也沒有來,來就是去的因,去就是來的果。來去二法盡除,再也沒有可去之處了。 10-3【經】「三科法門者,陰界入也。陰是五陰:色受想行識是也。入是十二入,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內六門:眼、耳、鼻、舌、身、意是也。界是十八界:六塵、六門、六識是也。自性能含萬法,名含藏識;若起思忖,即是轉識。生六識,出六門,見六塵,如是一十八界,王人從自性升引。 【解】 什麼叫三科法門呢?就是陰界入三者。陰是五陰,入是十二入,界是十八界。五陰就是色、受、想,行、識。入就是十二入,什麼叫十二入呢?即外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內六門——眼、耳、鼻、舌、身、意,合起來就是十二入。界是十八界——即六塵、六門、六識。在六根六門中間就生出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在自性裡包含一切的法門,故給它取個名字叫含藏識,又叫第八識,若轉第八識則為大圓鏡智。但你若生出一種思忖,這就轉識——轉到第七識,從第七識又生六識。出這六門就見六塵了。上头所講的就是十八界,它們都是從自心所生出來的用。 10-4【經】自性若邪,起十八邪;自性若正,走十八正。含惡用即眾生用,善用即佛用。用由多么,由自性有。」「對法外境,無情五對:天與地對,日與月對,明與暗對,陰與陽對,水與火對,此是五對也。 【解】 自性若邪,則十八界就變成邪了。自性若正,則十八界就正。若用得不對,就是眾生用。若用得善,很圓滿,就是佛用。用從什麼地方來呢?都是從自性裡生出來的。這是因自性有對待法,而外境本是無情的。什麼叫五對呢?若东谈主問天就以地來對。日和月是一對,明和暗是一對,陰與陽是一對,水與火是一對,這是五對。 10-5【經】法相語言十二對:語與法對,有與無對,有色與無色對,有相與無相對,有漏與無漏對,色與空對,動與靜對,清與濁對,凡與聖對,僧與俗對,老與少對,大與小對,此是十二對也。 【解】 又有法相語言十二對,即是語言與法是對待法,有和無是對待法,有色和無色是對待法,有相與無相相對,有漏法和無漏法是相對的,色和空是相對的,動對靜,清和濁是相對,庸东谈主和聖东谈主相對,落发东谈主和在家东谈主相對,老與少相對,大與小對,這是法相言語的十二對。 10-6【經】自性升引十九對:長與短對,邪與正對,癡與慧對,愚與智對,亂與定對,慈與毒對,戒與非對,直與曲對,實與虛對,險與平對,煩惱與菩提對,常與無常對,悲與害對,喜與嗔對,捨與慳對,進與退對,生與滅對,法身與色身對,化身與報身對,此是十九對也。」 【解】 在真如自性生起這種的作用,它有十九對,即是長對著短,沒有長就顯不出短,若沒有短也顯不出長,是以長短是相對法。在長短的中間就是中谈。在邪與正的中間亦然中谈義,故邪與正對。癡呆和灵敏相對——愚笨和聰明亦然相對的。亂與定對,為何心裡很亂呢?就因沒有定力。慈和毒相對,因慈能予樂。戒與非對,戒即是諸惡不作,眾善实验,故它與不對相對。直和曲相對。實和虛相對。危險和幽静相對。煩惱和菩提相對。常和無常相對。悲能拔苦,它和傷害是相對。歡喜和瞋恚相對。布施和慳貪相對,能捨就沒有慳貪。上前進和往後退是相對。生和滅相對待。法身是遍滿一切處,它與色身相對。化身與報身相對。以上是自性生出這個用,有十九對。 10-7【經】師言:「此三十六對法若解用,即通貫一切經法,进出即離兩邊, 【解】 六祖大師說,此三十六對法,假如你能明白它的用,就能將一切經典佛法貫串起來,一切經典佛法都是從這好奇生出來的。這樣則进出不會落到兩邊,這就是中谈了義。 10-8【經】自性動用,共东谈主言語,外於相離相,內於空離空,若全著相。即長邪見,若全執空,即長無明。執空之东谈主,有謗經直言无谓笔墨,即云无谓笔墨,东谈主亦诀别語言,只此語言,即是笔墨之相。又云直谈不立笔墨,即此不立兩字,亦是笔墨,見东谈主所說,便即謗他言著笔墨。汝等須知,自迷猶可,又謗佛經,不要謗經,罪障無數。 【解】 當自性生出用,和东谈主談話時,外邊要於相而離相,對內則要於空而離空。假如你內外都著相的話,就會生出邪知邪見。假設你不執著有,卻執著空,就會增長無明。執著空的东谈主就如斯說:「什麼都不要,不需要學經典,因一切都是空的,无谓笔墨啦!笔墨是著相的。」既然說无谓笔墨,那东谈主也不應該講話,因語言就是笔墨的相,笔墨就是語害。又說:「直心是谈場,不要立笔墨。」要知不立笔墨此「不立」這兩個字,還是笔墨,還沒有離開笔墨啊!若見东谈主就毀謗东谈主,說东谈主著住到笔墨上了,你們十东谈主應該知谈,我方迷了還不算,因我方迷了,那是我方的事。但若毀謗佛經說無功德,則所造的罪業是無有窮盡! 10-9【經】若著相於外,而作法求真,或廣立谈場,說有無之過患,如是之东谈主,累劫不可見性,但聽照章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於谈性窒礙。若聽說不修,令东谈主反生邪念,但照章修行,無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說,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 【解】 你若儘著相於外,用妄心來作法求真,作念種種著相的事,以求真义,或廣建造谈場,或說有或說無之過患,像這種东谈主,累劫亦不可明心見性。你只须聽我所說的法,照章修行即可。但又不可百物不思,因這又變成頑空,對修谈的自性上會產生罣礙。你若只聽而不照章實實在在修行,會令东谈主反生邪念。你要依我所說的法去修行,而不著相。你若明白我所說的好奇,而依照我所說的好奇去講經說法,依照我所說的好奇而生出變化的用來,依照我所說的好奇去修行,依照我所說的好奇去切身實踐,那就不失去本宗頓教的办法。 10-10【經】若有东谈主問汝義,問有,將無對;問無,將有對;問凡,以聖對;問聖,以凡對。二谈相因,生中谈義,汝一問一對,餘問一依此作,即不失理也。設有东谈主問:『何名為暗?』答云:『明是因,暗是緣,明沒則暗,以明顯晦,以暗顯明,來去相因,成中谈義。餘問,悉王人如斯。』汝等於後傳法,依此轉相教诲,勿失办法。」 【解】 若有东谈主問你法義時,他問你「有」的好奇,你就用「無」的好奇來對。他問「庸东谈主」的好奇,你就用「聖东谈主」的好奇來對。他問「聖东谈主」的好奇,你就用「庸东谈主」的好奇來對。這是兩種的好奇,相因相循,從中就生出中谈的義理。   如一問一對,其餘的都依此作,這就不失頓教的办法。假設有东谈主問你說:「什麼叫暗呢?」你就應該如斯回答:「明是因,暗是果的緣。當明沒有,就是暗。以光明來顯出昏黑,以昏黑才能顯出光明。來和去是相因相循,而配置中谈了義。」其他的問題,也都根據這個好奇答覆。將來你們傳法,都依照這個好奇轉大法輪,相互教诲不要失去确实的办法。 10-11【經】師於大極元年壬子延和七月命門东谈主往新州國恩寺建塔,仍令促工。次年夏末落成。七月一日,集徒眾曰:「吾至八月,欲離世間,汝等有疑,早須相問,為汝破疑,令汝迷盡。吾若去後,無东谈主教汝。」法海等聞,悉王人涕零,惟有神會,时势不動,亦無涕零。 【解】 六祖大師在唐睿宗元年年號正極,在延和七月時(因在五月間將其年號改為延和,比及八月又改為先天元年,在一年期間換了三次年號),打法門下弟子到新州國恩寺。新州即六祖大師的家鄉,國恩寺即他往常的住宅。到此地預備造一座塔,且催促工程早日完成。到第二年夏終七月時落成。   在七月一日鳴鐘擊饱读,召集总共门徒至法堂來就說:「你們专家瞩目!在本年八月我就要離開這個世間了,你們若還有什麼疑問,及早來問我,我為你們破除疑忌,使你們心中疑忌除盡。若我往生圓寂後,就沒有东谈主教誨你們,你們知谈嗎?是以有問題要趕快問。」   第一個弟子又是法海,他率領总共弟子,聽此番話後都放聲哭起來,有的偷著哭,有的不怕羞就哇哇地哭起來,梗概也有裝著哭的。他看到旁东谈主哭,他不哭不好道理。裡頭有真亦有假,就像作戲一樣。   唯有最小的小孩子神會他不哭,為何他不哭呢?梗概他不懂事,或沒有知覺吧!不是的,神會年紀雖小,定力可不小,他明白一切田地來了,都要無動於衷,如斯才真學到不動心。怎样才叫「不動心」?就是有东谈主說你好,也不歡喜,有东谈主說你壞,也不生氣。有东谈主說你勤勉辦谈,也不歡喜。有东谈主說你最懶惰,你也不起煩惱。关联词,若你真懶惰而有东谈主說你,你不動心,卻自辯說此是定力,那又錯了。好像神會這小孩子,时势不動,沒有歡喜也沒有哭。 10-12【經】師云:「神會小師,卻得善不善等,毀譽不動,哀樂不生,餘者不得。數年山中,竟脩何谈?汝今痛哭,為憂阿誰?若憂吾不知去處,吾自知去及;吾若不知去處,終不預報於汝。汝等痛哭,蓋為不知吾去處;若知吾去處,即诀别痛哭。法性本無生滅去來,汝等盡坐,吾與汝說一偈,名曰『真假動靜偈。』汝等誦取此偈,與吾意同,依此脩行,不失办法。」眾僧作禮,請師作偈,偈曰: 【解】 受戒一年到十年叫小師、下座。受戒十年到二十年叫中座,受戒二十年到三十年叫上座。六祖大師說:「神會小師,他現在不是小沙彌,因他已受具足戒。你們這些东谈主看看,他雖年紀小,卻都比你們進步,為什麼呢?因他對善不善,好不好都能对等對待,而沒有分別心,他真的轉識成智,有大灵敏。」你看六祖大師如斯地讚歎小師。   「他對毀謗、讚歎均不動於心,亦不貪也不捨,愛憎無動於衷。這位小師年紀雖小,你說他好他也不歡喜,你說他不好,他也不發脾氣。他也不生悲哀心,也不生快樂心,這真的中谈了義,真的難得。你們這些年紀老的也有,年紀中的也有,考試完全沒有及格,火候都還不夠呢!這麼多年在山裡,修的什麼谈?一點都沒有定力,一聽我說往生圓寂,都哭起來!嗄!這些东谈主真沒有长进!」各各都被六祖大師罵了一頓。「你們修的是什麼谈?就是吃飯、睡覺。你們現憂愁痛哭,憂愁那一個?你們為誰哭啊?哭誰啊?假若你們擔心我,不知到什麼地方去的話,我現在告訴你們:切記不要擔心,宽心好了。我我方知谈我要到什麼地方,我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也就像『無大無小無內外,自修自了自安排』一樣。假設我不知我到何處去的話,那我也不會預先告訴你們說我在八月間就要走了。你們這一班东谈主如斯悲哀流涕,梗概是不知我的去處,你們若知我的去處,就不應該痛哭。法的自性,本無生滅,它是不生不滅,沒有來也沒有去。专家不要著急,不要悲哀。专家总共坐下,我現在為你們說一偈頌,名叫『真假動靜偈』。此偈有講真的好奇,也有講假的好奇,動的好奇、靜的好奇。你們念誦此偈後,好好保存著,就和我道理相易。你們照此偈修,就不失頓教的办法。」眾僧被六祖大師如斯呵斥後,就叩頭頂禮,恭請六祖大師說偈。 10-13【經】「一切無有真,不以見於真,若見於真者,是見盡非真。若能自有真,離假即心真,自心不離假,無真何處真?多情即解動,無情即不動,若脩不動行,同無情不動。若覓真不動,動上有不動,不動是不動,無情無佛種。能善分別相,第一義不動,但作如斯見,即是真如用。報諸學谈东谈主,起劲須宅心,莫於大乘門,卻執存一火智。若言下相應,即共論佛義,若實不相應,合掌令歡喜。此宗本無諍,諍即失谈意,執逆諍法門,自性入存一火。」 【解】 总共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將不真的當真來看,若在不真之中而認它為真,則你所見也不是真的。如果你能我方迴光返照,反求諸己,在自性裡就知谈它是真的。若你能離開世間总共一切的假形假相,那就是你的诚意。你我方心裡不離開假,心裡沒有真,何處能找到真呢?是以真的不離自性,離開自性也找不到真的。   在你多情知覺性上就能明白這個「動」,你若沒有知覺性就是「不動」。你若想修行此不動的行門,就要像無情那樣不動。若你再想找确实的不動,就不要離開動而找不動,因動上就有不動。不動就是不動,而動是在多情才有動。如若多情而你再能不動,這是确实不動。你若沒有知覺性,則你連佛種都沒有了。在你多情知覺性上,无谓識心來分別,而用成所作智來分別諸法相,證得自性的理體,得到第一義的田地,那才是确实「不動」。你但作這種見解,就是真如的妙用。   我現在见知你們諸位學谈的东谈主啊!你要起劲誠心去修行。不要在大乘佛法法門下,卻執著你那存一火的灵敏,著相的灵敏。我現為你們講此偈頌,聽後若能明心見性,那我就可和你們討論佛理,若你聽後不可言下相應,明心見性,也應合掌令一切眾生歡喜。我此宗是修無生法忍,無所爭論,不和东谈主爭執。你若和东谈主一爭就失去谈義,失去谈的本體,故說「諍是勝負心,與谈相違背,便生四相心,由何得三昧。」你若執著爭論的法門,就不可出身故輪迴。 10-14【經】時,徒眾聞說偈已,普王人作禮,並體師意,各各攝心,照章脩行,更不敢諍,乃知大師不久住世。法海上座再拜問曰:「沙门入滅之後,衣法當付何东谈主?」 【解】 當時南華寺六祖大師的门徒,聽說此偈後,都虔誠叩頭頂禮,且都體諒大師的情意,总共的东谈主現在都不哭不吵亦不鬧了,也不相互辯論。從此照章修行,不相互爭辯。专家都知六祖大師辞世梗概只须一個多月,故法海上座(他時時都忘不了他我方,什麼時候都想爭第一),再拜問大師說:「沙门您圓寂之後,衣法當录用給誰呢?」他現也想接這衣缽。 10-15【經】師曰:「吾於大梵寺說法以至至今,抄錄流行,目曰:『法寶壇經』,汝等守護,遞相傳授,度諸群生,但依此說,是名处死。今為汝等說法,不付其衣,蓋為汝等信根淳熟,決定無疑堪任大事。然據先祖達摩大師付授偈意,衣诀别傳。侷曰:『吾本來茲土,傳法救迷情,一花開五葉,結果当然成。』」 【解】 六祖大師說:「我在韶關大梵寺說法,一直到現在所抄錄流畅,此部經叫作念『法寶壇經』,你們要守護此法寶,要輾轉流畅相互抄錄傳授,來廣度一切的眾生。你若依照這個设施去修行,這就是处死。你們現都明白我所給你們說的法,是以不須傳這衣了。因為衣是表信的,而你們這些东谈主都是信根淳熟,對我決定沒有懷疑,是以都能擔當如來的家業來训导眾生。关联词話又說回來,根據先代祖師菩提達摩大師,他傳授偈頌的道理,說這衣從我開始就不該傳了。達摩祖師的偈云:「我本來到中國,是為傳佛的处死,而救度一切眾生的迷情。我這一花將來會開五葉——即二祖,三祖、四祖、五祖、六祖,五位祖師,到時候就不須傳此衣,只须傳法即可。」故五祖對六祖亦說:「衣為爭端,止汝勿傳。」   你們看「結果当然成」,這結果的「果」就是你們這一些东谈主,要当然闇练。六祖大師亦說:「菩提果自成」,你們的菩提果要快點成,最要緊的就是不要懶惰,你看菩提達摩祖師早就給你們授記。 10-16【經】師復曰:「汝等若欲配置種智,須達一相三昧,一瞥三昧。若於一切處而不住相,於彼相中不生憎愛,亦無取捨,不念利益成壞等事,安閑恬靜,虛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若於一切處行住坐臥,純一直心不動谈場,其成淨土,此名一瞥三昧。若东谈主具二三昧,如地有種,今藏長養,闇练其實,一相一瞥,亦復如是。 【解】 六祖大師說:「諸位善知識,你們每個东谈主都自淨其心,不要存貪瞋癡,來聽我說法。你們若想配置一切種智,就應該明白通達一相三昧、一瞥三昧——一相而無諸相這種三昧,一瞥而無諸行的這種三昧。若你在一切處,任何地方——即不論地方好壞,或動或靜,也不著住到相上。遭逢田地不生歧视討厭的心,或喜愛歡喜的心,所謂憎愛無動於衷,心裡如如不動。對著你所愛的田地亦不想取為己有,有愛心就有取,如十二因緣上「愛緣取,取緣有」,為什麼要取?就想佔為我方总共。捨就因憎,當你一憎就想不要,將其捨棄。你也不想利益成壞等事。對我有什麼利益我才去作念,那就是貪心、攀緣心、不乾淨的心。也不計較對我是否有顺利或害處,都不存這種心。安閒恬靜,什麼事也沒有煩惱,就像水沒有海浪,沒有愛憎的煩惱,沒宥取捨的煩惱,沒故意益成壞的煩惱。你不計顺利,也就不知什麼叫失敗。虛融澹泊,如萬物從虛空生出,但虛空也無所事事,它沒有個辦事處,說你在這地方出身,或到他那地方去死。因总共萬物,生生滅滅、生生化化,都是一種自然的現象,而不加作假。很零碎就是闲居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故零碎以明志。沒有一點貪心、瞋心、癡心,也就是少欲满足,沒有攀緣心。故說:「满足常樂,能忍自安」。在虛融澹泊中,就能在相離相,在塵出塵,是以叫一相三昧。   一瞥三昧即是你能夠在一切處,無論好處、壞處、善處、惡處、是處、非處,行住坐臥四大威儀裡,時時用直心。直心是谈場,我們學佛的东谈主切記不要用彎曲心,你對任何东谈主都應直心、直言、直行,心裡不要有屈身婉轉。直言不是心想東口說西,装模做样。作念事也直,說話也直,若因不直,將來果也不會直,是以行住坐臥要純一直心,純一即是精純到極點,只须一個,沒有兩個。一個就是直心,我們修谈东谈主無論對东谈主、對己、對事,都要用直心,心裡不要計算东谈主,举例那东谈主有錢我去处他借些用用。即使窮到極點,也不作念這種沒有廉恥的行為。若借後有還亦不失為正人,若只借不還這種行為是很下贱的。不動谈湯,就是你心直,當你能直言、直行、不動谈場,這就是淨土,這個名字就叫一瞥三昧。   假設這個东谈主具足一相三昧、一瞥三昧,你能依此好奇去修行,就像地種上種子一樣,在地中埋藏,時間久就当然會長出菩提芽,闇练菩提的果實。這一相三昧和一瞥三昧就和這好奇一樣。 10-17【經】我今說法,猶如時雨,普潤大地,汝等佛性,譬諸種子,遇茲霑洽,悉王人發生。承吾旨者,決獲菩提;依吾行者,定證妙果。聽吾偈曰:『心肠含諸種,普雨悉王人萌,頓悟花情已,菩提果自成。』」師說偈已,曰:「其法無二,其心亦然,其谈清淨,亦無諸相。汝等慎勿觀靜,及空其心;此心本淨,無可取捨,各自起劲,隨緣好去。」爾時,徒眾作禮而退。 【解】 我今說法,就像及時雨一樣普潤大地——當農作物需要雨時,雨就來了。若不需要雨,而多下兩,農作物就會被水淹。若需要雨而沒有雨,農作物就會枯槁而死。你們诸位本有佛性,就譬如這些種子遭逢及時雨就有長養滋潤、闇练菩提果的但愿。你們明白我所說办法的东谈主,一定會得到菩提。你若依我所說的法去修行,一定得到菩提妙果。你們聽聽我所說的偈頌,要瞩目呀!我已對你們說這麼多法,你們聽得都懒散無章,桑梓用偈頌再表達显然。诸位都要自淨其心,经心聽我這首偈頌:   心肠即自性,它含藏一切的種子。現遇及時雨,大批滋潤一切的種子,故都生出菩提芽。多情眾生頓悟,及時明白,結果就要開花,開花就要結果。花開後,菩提妙果当然配置。你看!「菩提果自成」。   達摩祖師說:「結果当然成」,這都是說你們現在這一班「果」。說到我們這個果,能大批到整個世界去,結果当然成,当然果到世界每一旯旮去,每一地方都會結你們這種菩提果。各东谈主要我方配置我方的果,我不可幫忙你們,若不我方成,就是自暴自棄。你看!就這麼巧,你們的法字剛巧是排「果」字,我們這個门户對「果」說得很妙——思修常安果,親傳無為教。   六祖大師說完前邊這首偈頌後,對专家說:「我所說頓教法門沒有兩個,仅仅一個,就是這頓教,心也要變成一個。所修的谈本來清淨,且沒有一切的相。雖說無有諸相,但你們也不要誤會說只觀這個靜。你若只觀靜,這亦然執著,同時也不要枯守頑空,為什麼呢?因一切眾生的心本來是清淨,沒有染污,沒有可取亦無可捨,你們诸位要起劲上前,不要懶惰,隨你們各东谈主的因緣到各處去,建造谈場,好好地去修行勤勉。」這時六祖大師座下徒眾有幾千东谈主,都叩頭頂禮退到一邊去。 10-18【經】大師,七月八日,忽謂門东谈主曰:「吾欲歸新州,汝等速理舟楫。」大眾哀留甚堅,師曰:「諸佛出現,猶示涅槃;有來必去,理亦常然。吾此身体,歸必有所。」眾曰:「師從此去,早晚可回。」師曰:「葉落歸根,來時無口。」又問曰:「正高眼藏,傳付何东谈主?」師曰:「有谈者得,無心者通。」又問:「此後無有難否?」師曰:「吾滅後五六年,當有一东谈主,欲取吾首。聽吾讖曰:『頭上養親,口裡須餈,遇滿之難,楊柳為官。』」 【解】 六祖大師在這一年七月八日,忽對大眾說:「我想回新州去了,你們专家趕快準備一隻船及擺船的櫓。」此時在六祖座下這麼多徒眾,有的又哭起來。前邊已哭了一次,這回六祖要走,他們又哭起來,不讓六祖大師走。六祖大師說:「十方三世一切諸佛出現於世,尚且示現涅槃相,有來必有去,有生必有滅,這是很闲居的好奇。我這個身體,歸且归一定有好去處。」大眾說:「祖師您從此去,我們想您還不會圓寂,不會入涅槃,早晚還是會回來的。」六祖大師說:「我就像那葉落似的,要歸回到樹根,來時無口。」我想這口也許是錯字,應是來時無日,意謂我來時沒有那一天。   「來時無口」,有另一講法,是我來時沒有說法,去時也沒有說法,法相本是不增不減。我雖說法這麼多年,實未說一法,故說來時無口。法無定法,只须合理怎樣講都不错,但不要講到錯誤的地方,將东谈主都引到地獄去,這種法是不可說的。一般的弟子囉囉嗦嗦,總捨不得六祖大師走,是以這個問這個,那個就問那個,我笃信當時六祖大師覺得這些东谈主真麻煩,想:「我還是趕快走。」又問:「正高眼藏即衣缽,傳給誰了?」當時這麼多东谈主,都不知六祖大師將法傳給誰。這些問的东谈主,梗概都想得到正高眼藏,都有這種貪心,否则他們問這作念什麼?就像「既在江邊站,就有望海心」。在江邊站就想看看海,若不望海那麼站在江邊作念什麼?可見當時的东谈主對衣缽都相称重視。   六祖大師說:「傳給誰?誰有谈我就傳給誰,誰沒有攀緣心他就明白我的法。證得一相三昧、一瞥三昧的东谈主得到我的法。」什麼是六祖大師所得的法呢?就是這些偈頌裡的好奇。你能依照這些好奇去修行,就得到他的法。徒眾又問:「將來教裡是否會有災難、困難、魔難?有何禍患呢?」道理即六祖大師在生時遭逢這麼多魔難——有东谈主遣使來暗殺,又派間諜來偷法,又有东谈主纵火想燒死六祖,種種災難一言難盡。當時六祖壇經只記這麼一點點,关联词笃信當時有许多災難,不单記載的幾樁。有东谈主來偷衣缽六次,都順便想將六祖殺了,但因都沒有顺利,故經典沒有記載。六祖大師叫他的门徒立楷,在前一年去造塔,在這年此塔变成,故他要回新州去。徒眾問說:「將來是否還會有災難?」道理即不會有災難了吧!帶著一種但愿的口氣。祖師圓寂了,還會不會有东谈主來殺我們這班东谈主呢?因為我們是您的门徒,殺不了您就來殺我們。   六祖大師說:「我圓寂入滅之後,五年或六年後,在此時有东谈主來割取我的頭。」你看!活著有东谈主來殺他,圓寂入涅槃後,還有东谈主要來取他的頭。在當時作祖師真不好作念啊!現在沒有那麼嚴重了,故不要短促。不要說祖師這麼難作念,我也不作念祖師了,不要退心!   現在我說一預言給你們聽,在當時沒有东谈主知谈,以後就證明此「頭上養親」,是一個高麗賊沙门,想將六祖大師的頭偷回到他國家供養,此頭是指六祖大師的頭,「上」是指他很恭敬。「養親」是指如供養他父母親一樣。這沙门名叫金大悲,他在洪州雇一东谈主叫張淨滿,來取六祖的頭。是以說「口裡須餐」,為何他來偷六祖頭呢?就因他為口腹生活,需要吃飯,故受东谈主錢去將圓寂祖師的頭給斬來。梗概這高麗沙门很有錢,給他许多錢,故他答應來斬取六祖大師的頭。這东谈主名叫張淨滿,是以說「遇滿之難」。遇滿就是遭逢張淨滿,只單用他一個字來作此預言。因為滿來了,就要斬六祖大師的頭,這也算是一難。「楊柳為官」,當時的刺史叫柳無忝,縣今叫楊侃,故說楊柳為官。果然,六祖圓寂後五、六年,在其肉身塔裡,某一晚間有沙门聽見有大動靜。六祖的门徒曾聽六祖的預言,故將六祖的脖子用鐵包上,是以張淨滿來時,用刀斬這脖子,怎樣斬也斬不動,一使劲就弄出聲響來,驚醒守塔的沙门,此东谈主就勿忙從塔跑出——全身穿孝服。後來沙门去檢查塔裡六祖大師的脖子,發現有被东谈主用刀砍的痕跡,於是報紹州刺史及縣官,遣侦察很起劲去找,在五天之內就捉拿到張淨滿。   柳無忝將此賊帶到南華寺審問:「你為何要斬六祖大師的頭?」他說:「因有一高麗沙门,他想偷六祖的頭,但他我方不敢來,是以給我许多錢,而我因需要錢來吃飯,故就答應此事。」當時柳無忝就問六祖的弟子今滔禪師:「這件案子應怎样辦理?」今滔禪師答:「此若按國法來辦,一定要斬頭,毫無保留的餘地。但在释教裡,是冤親对等,我的道理還是將他放了,因祖師預先都有預言,應有這一趟事。」柳無忝聽後說:「我今才知佛門廣大,佛門太偉大了!」於是就將張淨滿解放了。 10-19【經】又云:「吾去七十年,有二菩薩從東方來。一落发一在家,同時興化建造吾宗,締緝伽藍昌隆法嗣。 【解】 六祖大師又說:「等我圓寂七十年之後,有二位菩薩從東方來,一是落发菩薩,一是在家菩薩,在同時興化。」落发菩薩據說是江西馬祖谈一禪師,江西总共叢林都是馬祖造的,所謂:「馬祖造叢林,百丈立清規。」在家菩薩據說是龐蘊居士,他全家东谈主都開悟,且在兼并時期入涅槃往生。龐居士相称赔本,他將家中总共萬貫金錢,裝到一艘大船上,將錢沉到海底送給龍王去莊嚴他的龍宮,作一最大布施。回來後就編竹籠以維持生活,雖然過著清貧生活,有关词一心修谈。有一天龐公嘆谈:「難!難!難!十擔芝麻樹上攤。」這太困難了,將十擔芝麻一粒粒放在樹上。他的爱妻聽後,就說你這麼老真沒长进,有什麼難,難什麼?你看是難,我看是最容易的,故說:「易!易!易!百草頭上祖師意。」即百草頭上都是祖師西來意。他的女兒靈照說:「也不難也不易,餓來吃飯,睏來眠。」我不覺得難,也不覺得易,餓了就吃飯,睏了就睡覺。龐居士他雖有爱妻,但他們之間就像普通的一又友,並沒有一般男女的關係,是以他們全家都開悟了。作居士的都應學龐居士此不可思議的田地。又有东谈主說是黃檗禪師和裴休丞相。講那一個都是不错。他們建造頓教的办法,修造伽藍廟宇,將佛法發揚光大。 10-20【經】問曰:「未知從上佛祖應現已來,傳授幾代,願垂開示。」師云:「古佛應世,已無數量,不可計也。今以七佛為始。過去莊嚴劫毘婆尸佛、尸棄佛、毗舍浮佛;今賢劫拘留孫佛、拘那含牟尼佛、迦葉佛、釋迦文佛是為七佛。」 【解】 大眾又叩頭作禮問曰:「我們专家不知從开始佛祖應化於世到現在,傳授若干代?願祖師您指点我們。」六祖大師說:「古來的佛應現於世,已無數無量,多得都數不過來,況且我也不識字,現在只略說過去七佛為始。在過去莊嚴劫有一千佛出世,那時第九百九十八佛名毘婆尸佛,譯為勝觀、種種觀、勝見,或種種見。第二位佛名尸棄佛,譯為火,是在莊嚴劫第九百九十九位佛。第三位毘舍浮佛,是莊嚴劫最後一位佛。   接著下來是賢劫,為何叫賢劫呢?因在此劫內有许多聖賢东谈主,有千佛出世。第一位佛名拘留孫佛,譯為「所應供」,一般东谈主天都應供養他,另一譯為「莊嚴」。第二位佛名拘那含牟尼佛,第三位佛名迦葉佛,第四位佛名釋迦牟尼佛,即現在娑婆世界的教主。以上是最近的七佛。 10-21【經】「釋迦文佛首傳 第一、摩訶迦葉尊者 第二、阿難尊者 第三、商那和修尊者第 四、優波(毛匊)多尊者 第五、提多迦尊者 第六、彌遮迦尊者 第七、婆須蜜多尊者 第八、佛馱難提尊者 第九、伏馱蜜多尊者 第十、(月劦)尊者 【解】 釋迦牟尼佛首傳第一代祖師——摩訶迦葉尊者。某次,釋迦牟尼佛在法會裡,百千萬东谈主天圍繞之中,手拈大梵天王所獻金檀木花示眾,其他东谈主都不知是怎麼一趟事,唯獨迦葉尊者破顏含笑。佛說:「吾有正高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教外別傳,以心印心此法門,已咐囑於摩訶迦葉。」後傳第二祖——阿難尊者。   第三祖是商那和修尊者。此尊者一生出來就穿著一件穿着,他东谈主長,穿着也隨著他長。阿難尊者度他落发後,他身上的穿着就變成法服。受具足戒後,其衣又当然變為僧伽服,等他將要圓寂時,他將此衣留住說:「當釋迦牟尼佛法滅盡後,此衣才會壞。法若未滅,此衣还是存在的。」   第十祖脅尊者,此尊者在母胎住了六十多年,既生之後,頭髮和鬍鬚都白了。出身後就歡喜修行,後遇第九祖伏馱蜜多尊者,將佛的心印法門傳給他。 10-22【經】第十一、富那夜奢尊者 第十二、馬嗚大士 第十三、迦毗摩羅尊者 第十四、龍樹大士 第十五、迦那提婆尊者 第十六、羅(目侯)羅多尊者 第十七、僧伽難提尊者 第十八、伽耶舍多尊者 第十九、鳩摩羅多尊者 第二十、闍耶多尊者 【解】 第十一祖富那夜奢尊者問脅尊者說:「怎樣才可成佛呢?」脅尊者答:「現在沒有成的就是。」   富那夜奢尊者說:「現在未成的就是佛,那我怎麼知谈這未成的就是佛呢?」脅尊者就說:「你怎知谈這未成的就不是佛呢?」由這一問一答,富那夜奢尊者就開悟了,於是脅尊者就將心法傳給他。馬鳴大士,此大士絕頂聰明,因知他機緣闇练,故富那夜奢尊者就去度化馬明尊者為第十二代祖師。   馬鳴大士問富那夜奢尊者說:「我想要認識佛,要怎样才認識佛呢?」   富那夜奢尊者說:「你不認識的就是佛。」   馬鳴大土說:「不認識的就是佛。那麼我不認識佛,怎麼才知谈他是佛呢?」   富那夜奢尊者說:「你既不認識佛,又怎知不是佛呢?」這種對話與他跟脅尊者講的好奇差未几。   馬鳴大士說:「哦!此是鋸義。」就像鋸子那樣來回鋸——我說這樣,你說那樣。   富那夜奢尊者答說:「彼是木義。」   富那夜奢尊者問:「鋸義是什麼道理?」   馬鳴大士說:「與師平出和您一樣。」   馬鳴大士問:「木義是什麼道理?」   富那夜奢尊者答:「汝被我解——你被我鋸開了。」就如斯一講,馬鳴大士豁然開悟,隨即落发,富那夜奢尊者就傳法給他。   什麼叫馬鳴大士呢?他一說法,馬就會叫,因有這種感應,故叫馬鳴大士。大士是菩薩另一別名。 第十四祖龍樹大士,他將華嚴經從龍宮裡取出,尊者有不凡的灵敏,發揚大乘教義,著中觀論、大智度論等。   第十七祖僧伽難提尊者問第十八祖伽耶舍多尊者說:「你幾歲了?」   此孺子答:「我一百歲了。」   十七祖說:「你年紀這麼輕,怎會一百歲?」   孺子答:「若我百歲而不解白佛法,不如出身一天而能明白佛法。」   十七祖見此小孺子這麼聰明,就度他落发而傳法給他,為第十八袓。 10-23【經】第二十一、婆脩盤頭尊者 第二十二、摩拏羅尊者 第二十三、鶴勒那尊者 第二十四、師子尊者 第二十五、婆舍斯多尊者 第二十六、不如蜜多尊者 第二十七、般若多羅尊者 第二十八、菩提達摩尊者 第二十九、慧可大師 第三十、僧璨大師 第三十一、谈信大師 第三十二、弘忍大師 惠能是為三十三祖。從上諸祖,各有稟承,汝等向後遞代流傳,毋令乖誤。」 【解】 第二十一祖是婆修盤頭尊者。第二十二祖是摩拏羅尊者。第二十三祖是鶴勒那尊者。第二十四祖師子尊者,他亦然被东谈主殺的。他遊化到罽賓國,其國王信奉外谈,有外谈領袖來破壞释教,故此國當時不准有比丘。師子比丘為训导此國王,故遊化到其國。國王問:「你已了存一火嗎?」師子出丘說:「我已显然。」國王說:「若你已了存一火,就應將頭布施給我。因释教講行菩薩谈,要布施頭目腦髓,我現在想要你的頭,你不错布施出來嗎?」師子比丘說:「不错的。我存一火既了,這一個頭又算是什麼呢!你儘管拿好了。」   國王聽他如斯說,拿著寶劍按著他的頭就斬,頭斬下就冒白漿,但沒有血出。國王以劍斬師子比丘的頭,我方的手臂也當場斷了!因他犯了弒阿羅漢之故。此時國王始信佛法之不可思議,遂將外谈領袖斬首。关联词外谈們就像普通东谈主一樣,斬了就斬,也沒有留出白漿或現其他異徵。以後國王就晓谕全國,不准外谈存留。復興释教,此後佛法大興。六祖說:「從上諸祖,都有傳承,以心印心,你們這一班东谈主,向後一代代傅,不要令佛法斷滅乖錯。」眾东谈主聽完六祖說歷代祖師之後,都生出信心,叩頭退到一邊。 10-24【經】大師,先天二年癸丑歲八月初三日-是年十二月,改元開元-於國恩寺齋罷,謂諸徒眾曰:「汝等各依位坐,吾與汝別。」法海自言:「沙门留何教法,令後代迷东谈主,得見佛性?」 【解】 六祖大師在先天二年八月初三,在新州(他的家鄉)國恩寺,吃完午齋後,對总共徒眾說:「你們各东谈主挨次而坐(在释教先授戒者坐前邊,後受戒的坐後邊,以戒律為尊卑的次序)。我現要與你們告辭了。」 法海在六祖座下是位長老,比一般东谈主都高,時時都是他出來講話,故他對六祖大師說:「不知沙门要留何教法,使後代迷东谈主能明心見性呢?」 10-25【經】師言:「汝等諦聽,後代迷东谈主,若識眾生,即是佛性;若不識眾生,萬劫覓佛難逢。吾今教汝識自心眾生,見自心佛性。欲求見佛,但識眾生;只為眾生迷佛,非是佛迷眾生。自性若悟,眾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眾生。自性对等,眾生是佛;自性邪險,佛是眾生。汝等心若險曲,即佛在眾生中,一念顺利,即是眾生成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如無佛心,何處求真佛?汝等自心是佛,更莫狐疑,外無一物而能建造,王人是本心生萬種法。故經云:『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吾今留一偈,與汝等別,名『自性真佛偈』。後代之东谈主,識此偈意,自見本心,自成佛谈。 【解】 大師說:你們诸位好好瞩目聽,在將來後代迷昧的东谈主,若認識眾生,就是認識佛性。若不認識眾生,也就不認識佛性。假設你不認識眾生而去找佛,就是找一萬個大劫也找不著。你想找佛,就要在眾生裡邊找。常不輕菩饉見到眾生就叩頭,就因他認為一切眾生都是佛,是以他才能成佛。若他見一切东谈主都是魔,他我方也就是魔。   我現在教你們要認識我方心內的眾生,要見我方心裡的佛性,不要向外馳求。你想見佛,就要先恭敬眾生,認識眾生是佛,那你也就明心見性。眾生不認識佛,而非佛不認識眾生,你若自心覺悟,那麼你這個眾生就是佛。若你我方愚癡,不解白不覺悟,雖你本來是佛,現在也就變為眾生。我方佛性是对等对等,如斯一來,眾生也就是佛。若你心邪險,儘看东谈主不對,你縱是佛,現在也變為眾生,是以佛和眾生是在一念之間。你心若不直,彎彎曲曲,佛就在眾生裡;你若能直心,眾生就成佛了。每個东谈主心裡都有個真佛,我方這個佛才是真佛。若你我方心裡連一個佛都沒有,那你又到那裡去找真佛呢?真佛就要你心有一真佛。佛即心,心即佛,你存個正念就是佛,存個邪念就是魔。生一清淨念就是佛,生一染污念就是魔,就看你生什麼念?若你能自淨其心,這才是确实佛呢!你若心不清淨,沒有一正心、佛心,那你到什麼地方去找真佛?找不著的,是以說:『佛在心頭坐。』   你們诸位自心就是佛,不要向外馳求,更不要生懷疑心。若向外馳求則沒有一物不错建造顺利。萬法都是從我方心裡生出來。故經上說:「因為心生,是以種種法生。若心滅,則種種法滅。」所謂:「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一切法不離自心,亦不離自性。我現留住一首偈頌,和你們分別了。」诸位要瞩目這首偈頌,壇經最紧迫的就是最後這首偈頌,這首太好了!六祖大師不但留給當時的东谈主,亦是留給我們現在修行东谈主。此偈名叫:「自性真佛偈」。我們都有份,都應依此偈修行。若識此偈,就能自見本心,而自成佛谈。 10-26【經】偈曰: 『真如自性是真佛,邪見三毒是魔王, 邪迷之時魔在舍,正見之時佛在堂。 性中魔見三毒生,即是魔王來住舍, 正見自除三毒心,魔變成佛真無假。 法身報身及化身,三身本來是一身, 若向性中能自見,即是成佛菩提因。 本從化身生淨性,淨性常在化身中, 性使化身行正谈,當來圓滿真無窮。 婬性本是淨性因,除妊即是淨性身, 性中各自離五欲,見性剎那即是真。 今生若遇頓教門,忽悟自性見世尊, 若欲修行覓作佛,不知何處擬求真。 若能心中自見真,有真即是成佛因, 不見自性外覓佛,起心總是大癡东谈主。 頓教法門今已留,救度众东谈主須自修, 報汝當來學谈者,不作此見大悠悠。』」 【解】 什麼叫真佛呢?东谈主东谈主都有個真如自性,它又叫實相,又叫如來藏,又叫佛性。真如就是你的自性,自性也就是你的真如,自性真如也就是真佛。真佛你已認識,就應知魔王是什麼,魔王就是你的邪見,你的三毒。而三毒也就是你的邪見,邪見也就是你的三毒,有邪見,有三毒,就是魔王,三毒就是貪瞋癡——貪財、貪色,貪一切都是三毒。有如落发後貪著攀緣,到處想多收幾個门徒,這都是三毒。像在這個谈場,誰皈心都是我方發心皈心,若不發心也不勉強。若我叫你皈心我,你問說:「你夠不夠作師父的資格?你夠不夠作一好善知識?」那我就沒有話講了。   當邪迷時就生出無明,一有無明就生出愛欲,一有愛欲就是魔在你家裡。你有正見而沒有貪心瞋心癡心,沒有邪知邪見,將心裡打理得乾乾淨淨,這時就是佛在堂。   佛和魔是由你自性所顯現,你自性若生邪見,就有貪瞋癡三毒生出。若無邪見,三毒就不生。若生三毒就是魔王來住你的房子裡,你的房子也就是你的身體。若有正見,就將三毒除去。沒有三毒心時,魔王就變成佛祖,這個好奇是最真而不虛假,你只须存正見就是佛,若你存邪見就是魔。清淨法身、圓滿報身和千百億化身,雖說是三身,而這三身是由你一身變化出來的,這叫三而一,一而三,三身即是一身,一身就是三身。若在自性裡見自性的真佛,這就是將來成佛菩提種子。你有菩提種子,將來定結菩提果,結菩提果也就是成佛。   你本來的自性是從你化身生出一種清淨自性,你清淨自性法身也在你化身中。我方的自性能使你的化身行正谈,則將來圓滿菩提自性的這種量亦然無窮的。   东谈主有一種淫欲心,但不要怕,你看楞嚴經的火頭金剛,他本來淫欲心很重,但以後他能用鍛鍊的功失將淫欲的火變成灵敏火,而作火首金剛。是以說淫欲本是淨性因。你若存一正念,這就是淨性的因,你若存一邪念,那就不清淨。是以,淫欲的性不是將其斷了,而是將其變成淨性。本來淫性是不清淨,但要將它變成淨性——正知正見。這就對了。是以說除淫即是淨性身,除淫,就得清淨的法身。   你在自性裡要離開五欲,什麼叫五欲呢?即是色聲香味觸,有的說是財色名食睡。這五欲你都要遠離,在自性裡不起邪見,時時要有正知正見。你能離開五欲,就會見性,見性在很短的期間,就會得到真如妙性。   我們在今生都遭逢頓教的法門——禪宗的法門,忽然間開悟而明自本心,見自人道,這時就能親見世尊及十方諸佛。你若想修行,想作佛的話,你不在自性裡勤勉夫而向外馳求,那就不知到何處去找真佛。   若你在我方本心裡去找我方确实的佛性,而能明心見性,見到真如妙性,這就是成佛的種子。你不迴光返照反求諸己,儘向外馳求,生一念頭要向外找佛,這就是最愚癡的东谈主。   這禪宗頓教法門現在我已傳給你們,众东谈主遇此法門需要我方修行,不可不修行啊!我現在對你們诸位學谈的东谈主講,你若不這樣想,那就空過時光蹉跎歲月,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10-27【經】師說偈已,告曰:「汝等好住,吾滅度後,莫作世情痛哭雨淚,受东谈主弔問。身著孝服,非吾弟子,亦非处死。但識自本心,見自人道,無動無靜,無生無滅,無去無來,無是無非,無住無往。恐汝等心迷,不會吾意,今再囑汝,令汝見性。吾滅度後,依此修行,如吾在日;若違吾教,縱吾辞世,亦無有益。」復說偈曰:「兀兀不修善,騰騰不造惡,寂寂斷見聞,蕩蕩心無著。」 【解】 六祖大師說完前邊那首偈頌後,告大眾說:「你們专家好好地住著,不要打休想,不要放不下,不要看不破,要看破、放下,就得到安定。我圓寂入涅槃後,不要像一般俗东谈主庸东谈主的世情表現和舉動——就是哭啼悲位,眼淚像下雨那麼多,幾百畝田都不會乾旱,受东谈主祭奠,身著孝服。你們若這樣作念,就不是我的门徒。是我的门徒就要聽我的話,若你們不聽話,就诀别乎处死,是以你們不要這樣作念。但要怎樣呢?你但要認識我方的本心,見到我方的人道。本心人道它是不動不靜。自性是無生無滅,自性是無去無來,自性是無是亦無非,自性是無善無惡,自性是無好無壞,自性是無黑無白,自性是無長無短,自性是無住無往——不是在此地亦不在彼地,你們在自性裡勤勉夫,要明心見性,如果不解心見性,那就空過光陰。我惟恐你們心裡仍困惑不解白我所說的好奇,我現在再告訴你們一遍,再囑咐你們一番,無非就想使你們識自本心,見之人道,能明心見性。等我圓寂入涅槃後,要依照這個设施去修,那就和我辞世時一樣。假設你違背我的训导,縱然我辞世不入涅槃,對你們也沒有益處。於是又說一首偈頌:   「兀兀」即如如不動,显然常明。而不著住修善,你作善不要像梁武帝到處誇耀功德,這並非叫你不修善,而是不要著住到修善。   「騰騰」即逍遙安定,悠遊自得的樣子,一天到晚都很快樂。不修善是不著住到善法,不造惡可不是造惡而不著住它,而是絕對不不错造惡,即殺盜淫,尤其是淫,所謂「萬惡淫為首,末路不可走」。有邪淫的行為,這就是往末路上走。   「寂寂」即安靜又安靜的樣子,這種田地是又幽静又舒坦又快樂。斷見聞即無見無聞,將見聞都斷了,不在六根門頭生出邪見。生正見不错,但要將邪見邪聞都斷了,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蕩蕩」是平坦,寬廣無有邊際的樣子。心量包括寰宇,充塞天地,蕩蕩然心無所著住。 10-28【經】師說偈已,危坐至三更,忽謂門东谈主曰:「吾行矣!」奄然遷化,于時異香滿室,白虹屬地,林木變自,禽獸哀嗚。 【解】 六祖大師說完此四句偈頌後,就結雙跏趺坐至漏尽夜阑十二點鐘(六祖大師在打坐時,一般門东谈主都陪在旁打坐)。大師就對門东谈主說:「時候到了,我要走了,要與诸位再見囉!」說完此話,忽然間氣斷,东谈主不動而入涅槃。遷化就是搬家,誰搬家呢?即肉身菩薩搬家。此時有一股異香充滿法堂,在天外現出一谈白虹,白光接連到地。林木變白,因為白光映照,故將林木都變成白色,這是一種說法。另一說法是林木王人因祖師往生圓寂,而愴痛悲哀!故林木變成慘白好像穿孝服似的。當時山上有许多飛禽走獸都哭起來,本來草木是無情,但都變成多情,王人穿孝服。禽獸本是無知,但現也有靈性,都哭起來了。 10-29【經】十一月,廣韶新三郡官僚,洎門东谈主緇白,爭迎真身,莫決所之。乃焚香禱曰:「香煙指處,師所歸焉。」時,香煙直貫曹溪。十一月十三日,遷神龕併所傳衣缽而回。次年七月二十五日出龕,弟子才辯,以香泥上之。 【解】 在十一月,廣州、韶關及新州三個地方,其官僚、皈心弟子和落发东谈主,爭迎真身。廣州的弟子欲把六祖的真身請到光孝寺去,,即六祖大師落髮的地方。那邊的东谈主說:「六祖祖師的髮都埋在這地方,那麼祖師的真身也應請到我們廣州去供養。」而新州的沙门和皈心弟子就說:「大師是我們新州的东谈主,應迎請回到我們家鄉來供養。」韶州的东谈主就說:「大師在南華寺是開山祖師,應該請到我們南華寺才對。」专家相互爭辯,各申好奇,不可作決定,幾乎要打起來。你要知谈當時的东谈主,都要爭祖師來供養。當祖師在生時,他們不爭,因祖師有摆脱的。這回圓寂沒有氣了,专家都有權利來供養,是以就各講各的好奇,各據一詞。本來六祖大師是新州东谈主,請到新州去是對的,因六祖大師我方都說:「葉落歸根」。而南華寺是六祖造的,請到南華寺也對的。廣州光孝寺是六祖大師落髮的地方,落髮,落法,法應落到這個地方,他們要請也對的。各都各多情理,幾乎都要打架。   此時就有一位聰明东谈主出來說:「六祖大師辞世時,我們要聽他的训导,現在六袓大師圓寂了,我們還是應聽他的训导,現在請六祖大師我方來決定吧!」   有东谈主說:「六祖大師已圓寂了,他怎样能教我們要迎到什麼地方去呢?」   那聰明东谈主說:「我有辦法,因六祖大師长短常靈的,在生時有他心通。圓寂後,當然也有他心通啦!我們現爭著供養他老东谈主家的真身而吵架,他一定很不歡喜。現在我們來焚香,香煙指到那邊去,就是六祖大師願意到那邊去,我們聽六祖大師的打法好嗎?」专家聽後都贊成說:「好!好!我們聽從六祖大師的道理。」   於是就焚香,香煙直往南華寺那兒。廣州和新州都為之心折,於是將六祖大師的真身送往南華寺去供養。   你看經文「爭迎真身,莫決所之」,就知當時情形很嚴重;相称緊張,每個东谈主都想搶六祖的寶身。於是焚香禱告說:「六祖菩薩,您大發体贴,大顯神通,您將香煙往那處指去,我們就把您送到那地方去。」時香煙直指曹溪。在十一月十三日,就把六祖大師的真身和達摩祖師所傳的衣缽,送回南華寺。次年七月把六祖大師的真身從龕請出來。弟子方辯,即是很善造佛像的那位,他亦是得六祖傳法之一,他用香粉、香灰和泥,將六祖的身體有些塌進去的地方,用泥補一補。 10-30【經】門东谈主憶念取首之記,遂先以鐵葉漆布,固護師頸入塔。忽於塔內,白光出現,直上衝天,三日始散。 【解】 一般門东谈主記得六祖大師說過,在五、六年後,有东谈主來取他頭的預言,是以用鐵葉漆布將大師頸子包上,然後送進塔裡。忽然間在塔裡有白光出現,此白光通到天上,三天後才散去。 10-31【經】韶州奏聞,奉敕立碑紀師谈行。師,春秋七十有六,年二十四傳衣,三十九祝髮,說法利生三十七載。得旨嗣法者,四十三东谈主,悟谈超凡者,莫知其數。達摩所傳信衣,中宗賜摩納寶缽,及才辯塑師真相,並谈具等,主塔侍者尸之,永鎮寶林谈場。流傳壇經,以顯办法,興隆三寶,普利群生者。 【解】 韶州刺史將此靈瑞奏明皇上說:六祖大師放白光三天的情形。皇上就封命立碑來記述大師辞世谈德修行的經過。六袓大師世壽七十六歲,二十四歲得到傳法,三十九歲才落髮,他說法利生有三十七年,傳法弟子有四十三入。至於因得谈超凡入聖的入,不知有若干。達摩祖師所傳的信衣袈裟,中宗所賜的袈裟和水晶缽,和方辯法師所造六祖大師的真相,及修谈所用的三衣、缽、具、錫杖,都由護持寶塔的侍者甩掉塔內,使永鎮寶林谈場為鎮寺的寶貝。流傳六祖的壇經,以顯禪宗法門的好奇,此都是興隆三寶,令三寶發揚光大,大批利益一切眾生。   此部六祖壇經已圓滿講解,在此段期間你們受了许多苦,但我不知你們是否知谈坚苦,你們若知坚苦,那就如六祖大師所講的,还是庸东谈主。若不知坚苦,那就是木頭和石頭。你們到底是知坚苦或不知坚苦?   至於我講經,我也不知講得好或不好,也不知你們聽得好或不好,但我們都不要這個好或不好,聽就是聽,我講就是講,也沒有好也沒有不好。专家在此,都是有緣才聚在总共。既已聽過六祖大師一生修谈的情形,你不要存一個好或不好,而要是谈則進,非谈則退,相宜法就照章修行,诀别乎法就不要作念。你把六祖大師最後的偈頌能熟記,时时念思,而依偈去修行,那一定會成佛的。你不要分別我講得好不好,而要看你行不行?你要行,則不好亦然好,你若不行,好亦然不好。   我再問诸位一個問題:六祖大師是一位不識字的东谈主,不識字的东谈主是沒有什麼知識,但他怎样會講經呢?   學生:我想經上題示,东谈主不需要有许多學術的商议才能開悟。頓教法門主要在自性心肠上勤勉夫,而我們都應依此修行。   學生:在六祖壇經上講:既一法不立,是以連一字也說不出。   學生:壇經的義理已經相称显然,但每次我想試著講,但都無法以言語來形色。   學生:當六祖大師入涅槃時說:再見,那他現在在那裡?   答:他現到你說話這地方來了。   現在對六祖大師不識字這個問題,來對专家講講:   因為當時中國教训沒有那麼提升,且讀書必須要有錢,而六祖大師家庭環境相称貧窮,因為他父親是一清官,故死後家裡一貧如洗。六祖大師童年時吃飯生活都成問題,當然沒有辦法去讀書。這是兩個原因,是以六祖大師不識字。   那麼,為何六祖大師示現生到貧窮的家庭?生來就那麼艱苦困難不識字呢?這是六祖大師以身作則,給我們专家看,就是不識字也可成佛作祖師。修成祖師不一定要識字或不識字。這是為一般不識字的东谈主來增長他的志願。六祖不識字但他都修成谈果,我們也不错修成谈果。我們不應說因為一字不識而放棄修行,自餒的說:「修行是要有學問的东谈主才能修行,沒有學問的东谈主不可修行。」他是欲今一切东谈主沒有這種偏見。這是我個东谈主的看法。   诸位對六祖大師還要有一确实的認識,六祖大師就是不懶惰,實實在在的去行持,是以他才能開悟。他開悟後說的六祖壇經。雖然他不識字,但這不識字是世間的灵敏。而他將自性認識明白,明心見性,故用本有的大灵敏。他所說的經典,是從灵敏光明說出來,是以這經典的價值是無可比擬,它和佛所說的經典是一樣,是以我們不可說因他不識字,就生出輕慢心。講完六祖壇經後,但愿诸位對這一點要徹底明白。 回頁首〉〉 【編註】歡迎轉載流畅,功德無量!本檔未經精確校對可能有所錯漏,煩請见知修正,以利更多同修大德! 【E-mail】anita399646@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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